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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凌既心疼罗锦年在外遭遇,又气他当年一意孤行前往柳州,便存心逗弄他,俯在罗锦年身上,一手压着他手,两膝略张卡在他腰间,使他动弹不得。

实际上,罗锦年与宋凌之间的武力差距足有一整个礼朝那般大,虽暂时废了只手但只要罗锦年想,便能轻而易举的推开宋凌,但他仿佛鬼迷心窍一般,只象征性挣扎几下,就摆出副力有不逮的模样,任由宋凌施为。

宋凌低头吻上他抖个不停的眼皮。

霎时间罗锦年全身感官齐齐罢工,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能感到贴在眼皮上柔软的嘴唇,温润触感以及潮湿。

他睫羽颤抖不停,仿佛被猎人捉住的蝴蝶,不止耳朵与脖子,胭脂渐渐染了全身。

恍惚间,他听见一道清冷的声音说道:小生刺伤郎君,本该倾尽家财补偿郎君。但小生家贫,实在没物来赔郎君,思来想去不如将自己赔予郎君,郎君意下如何?

申明,锦年是攻

以及,这章好笑吗?私生子

第154章 再相逢(五)

你们在做什么?忽然一道略显稚嫩的童声在船舱里响起,空气中流动的暧昧气氛散了个一干二净。罗锦年顿时如蒙大赦,轻而易举挣开宋凌起身,衣裳不整的往舱外窜,顺道一把将睡眼惺忪的小栓子掳走。

景哥哥你们两个抱在一起做什么,你们是冷吗?小栓子瞳仁中满是不解,一时看看罗锦年一时又探头探脑往船舱里看。

猎猎江风吹得正响,流动的风将热度带走,罗锦年脸上温度终于降了下来,他挡住小栓子好奇视线,按住他脑袋色厉内荏的吓唬道:我还没问你,大半夜不睡觉晃荡些什么,你要当夜游神?江里巡查夜叉专门抓你们这等不睡觉的小孩去做下酒菜。

幸得天色已黑,否则小栓子只消一抬头就能看见罗锦年面上残留余韵。

小栓子最信罗锦年,几乎是拿罗锦年当仙神崇拜,此时怕得直打哆嗦,方才想问的话全被夜叉的恐怖取代,忙不迭回另个船舱去和衣躺下。

终于将人送走,罗锦年卸下防备背脊瞬间软了,手撑着舱门滑坐,单手托腮盯着天上一轮银色圆月出神。

此时夜入三更,江阔天远,银月高悬。清冷世外之辉遍洒,水声泠泠间江面泛出浅蓝色调。

换了个忧国忧民的大诗人在此,酒一壶,愁一段,执月色为笔,裁江水做纸,千古名篇诞于挥毫之间。

罗锦年也多思多愁,他脑中乱糟糟的,千百思绪拧成一股一股,理不清头绪。他抬手按住自己眼皮下巴搁在膝盖上,是不是太快了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他耳尖猛的一红,脑袋埋进膝盖只露出个发旋。

我劝你别和那人过多纠缠。王矩从甲板阴影中缓缓踱步而出,他不知在外头站了多久,面皮子在上都挂了层薄薄寒霜,话也被冷风吹透了,凉嗖嗖,似忠告,似悲叹。

罗锦年活像被戳破心事的怀春少女,一骨碌爬起怒瞪王矩羞恼道:你在这儿站了多久?他脑回路十分清奇,反驳道:我何曾与他纠缠,分明是他贪图我的美色,死皮赖脸扒拉着我不放手。

王矩难得没和罗锦年呛声,一对死鱼眼完全睁开,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他看。

罗锦年被他看得心慌,误以为王矩看见了他和那人做的事,当下强撑着板起脸扔下句:我困了。说罢,像要证明自己未曾心虚一样,深吸口气推开木门走进船舱。

方进来,罗锦年便后悔了,他猝不及防撞进对笑眼,当下气一短贴着舱壁盘算,是留在舱里还是出去和王矩大眼对小眼,两个选项都尴尬,相较之下一猛子扎江里都更为诱人。

宋凌步步向罗锦年迫近,他的人生不过短短三十载,或许更短,谁又说得清。他与罗锦年相逢在第九年,针锋相对多年,兄友弟恭多年,别离又三年。余下弹指一挥的数载光阴,宋凌一刻都不想再等。

他吝啬于向任何人施舍感情,但罗锦年出现在他生命中最柔软的日子里,血尚未冷透。罗锦年过于卑鄙,一意孤行拧动禁忌齿轮,又狡猾的逃避。

罗锦年出去这段时间,宋凌未曾去追,他给了罗锦年机会考虑,如今罗锦年既然进来了,那就再别想逃。

宋凌指尖轻轻从罗锦年伤口上划过,眼神晦涩幽暗,他从不是圣人,哪怕命不久矣也要拖着罗锦年一同坠亡。

罗锦年硬着头皮抢白,你我今日才头一回见面,你不清楚我是什么人,我也对你一无所知,谈情说爱未必太急了些。况且你我皆为男子,此举有为伦理纲常,你再想想吧,我今日却不能答应你。认真算来,罗锦年活了二十来岁,谈情说爱还真乃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能有条有理的说出这些话,已经极为难得。

话刚说完,罗锦年心中陡然升起股失落,他向来不是扭捏人,喜欢就喜欢,不顺眼就不顺眼。但如今不同,他是反贼,脑袋别在护腰带上,指不定哪天眼一闭再睁不开,总不能害了人家。

他心里乱糟糟的,既失落又得意,嘿,他说对我一见钟情!

噗嗤,宋凌被他逗笑了,抓住罗锦年手掌按在舱壁上,强迫他和自己对视,我姓谢名陌,江东人氏。无父无母,天生地养的孤儿,既无父母挂碍,又无传嗣压力。赤条条一个人真诚诚一颗心,如今全捧上献给郎君,郎君舍得不要吗?莫非郎君嫌我家贫?

如今上京比龙潭虎穴更凶险,谁也说不清若带了罗锦年回上京会发生什么,宋凌万万不肯罗锦年涉险,只能等拨云见雾,尘埃落定时再告知他真相。

我怎会嫌你家贫,别说你独身一人,哪怕穷一家子我也养得起!罗锦年被他说急了,手腕一翻由主动化被动,攥紧宋凌手指解释道。

宋凌抓住他话里马脚,眉头一挑,养我?

罗锦年手心泌出细汗,手忙脚乱道: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要养谁?宋凌下腰靠在罗锦年肩窝蹭了蹭,语气放软,声音里带了些鼻音,郎君你应了我吧,哪怕跟在郎君身边做个没名没分的下人我也愿意。说罢,沿着罗锦年脖子一路吻了上去,末了停在唇角探出舌尖细细研磨。

一套刚柔并济的组合拳法打得罗锦年神志不清,他整个人像被煮沸,头顶隐隐升起白烟,到了这份上还能忍还算男人?

当下拒绝也忘了,分寸也忘了,满心满眼只有唇边柔软触感,以及一发不可收拾的欲望,猛的攥住宋凌手腕将人拨开两寸,望着他的唇他的眼,勉强捞回沉入欲海的神智郑重道:你别后悔。

宋凌启唇一笑,笃定道:永不。

那一刻的风情,迷乱人心,罗锦年不由得想到在小连山看见的玉兰花海,张臂将人圈进怀里,抱住了花海。

罗锦年学着宋凌舔了舔他的唇角,温柔只是表象,蛮横与霸道才是本性,旋即毫无章法的撞进宋凌唇缝,一路横冲直撞,卷着舌尖共舞。咂咂水声响成连绵音符,别恨逢喜尽付唇齿。

直到二人都喘不上气,罗锦年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宋凌靠在他怀里,唇边粘着透明涎液,衣襟散乱,束发绸带不知被扔在了何处,乌发如泻墨蜿蜒流淌。

到这时罗锦年却突然扭捏起来,胡乱扯着衣袖替宋凌擦了擦唇角,你再睡会儿。说罢,松开宋凌红着张脸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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