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1 / 2)
另外四名骑兵也纷纷下马,提着斩马刀,虎视眈眈的看着石修远。
某可没管闲事的闲情雅致,只某先行礼,是礼数,可将军却不还礼,某只当先生心存蔑视,这才愤然出手,将军现在可要还礼?
骑兵虽是草原人却并不莽撞,不然也不可能被提拔来做小队长,他此前以为这一行中原人只是普通的行脚商人,看他们不上。可如今见识到了对面大汉的实力,又轻瞥了眼大汉袖中露出的小半截剑尖。暗自思忖,若是将那大汉惹火,自己恐不是他对手,手下们离的太远远水救不了近火。当下便有了决断,收起倨傲,躬身还礼:乞颜部,盅屠氏,兀有礼。
石修远这才满意的点头,退后两步摊开双手,示意自己不再掺和此事。
盅屠兀见状长吐一口浊气,举起手打了个手势,余下四名骑兵见状有两人拿着绳索出列,走向老夫妻二人。
老夫妻年老体弱尽管挣扎不断又哪里是身强体壮的骑兵对手,两三下便被团团绑住,两人又从裤兜中抽出块皮毛塞进老夫妻口中,防止他们叫喊。做完这一切,像抬牲畜一样抬着两人往后面马群走去。
众人这才发现马群中不少马腹下都捆着人,大概也是和这对老夫妻一样不想交出牲畜也不愿去邬胥城的牧民。
盅屠兀一直戒备着石修远怕他突然暴起发难,直到老夫妻饲养的马匹被赶进马群,他才松了口气。利落的翻身上马,留下一人暂时看守牛羊群后,率领大部队扬长而去。
石修远果真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等盅屠兀一行人遥遥消失在远方,他才咳嗽一声,让兄弟们收拾收拾准备扎营吧。
惊呆了的方同这才醒过神来,他这时才确定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做梦,痴痴的问:先生当年到底中的是武状元还是文状元?
石修远朗笑道:自然是文状元,习武只是爱好,难登大雅之堂,难登大雅之堂啊。
方同身侧的全德忠嘴角抽搐,只是爱好,同哥日夜苦练都没你厉害,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此时他对石修远是从脚趾头佩服到头发丝儿,也暗自后怕,此前如此冒犯石先生,幸亏先生大人有大量没和他计较。不然不用多了,只一拳就能送他去见佛祖。
见方同还在出神,全德忠暗自得意,同哥真是没见过世面,石先生可是状元自然和常人不同。他心态调整的极快,俨然已经成了石修远的拥泵,大声吆喝道:都收拾下,扎营了!一群懒汉,啥事都要人喊着盯着!说话间撸起袖子走远了。
夜里。
方同坐在篝火旁,手上拿着一串牛肉烤着,他有一事想不通,他认识的恩公自有一番侠义心肠。不然当年游街时也不会救他这不相识的小书童,白日里先生似乎过于冷漠,真的坐视老夫妻被绑走。
手上的牛肉已经烤糊,发出一阵焦臭味,他却状若未觉。
同哥!大事不好了!
有汉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大声道。
方同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中饱受磨难的牛肉掉入火堆,压灭一片火舌。
怎么了?他站起身。
马,马少了一匹。
马匹在礼朝很是珍贵,连他们这种行商多年的商队也仅能从王家申请三匹。这三匹马是商队里一等一的金贵物,因此丢了的第一时间就被人发现。
马少了一匹?
方同瞳孔缩成针尖大小,他猛的抓住汉子胳膊,急促道:可有看见先生?
汉子面露不解,说着马呢,咋就扯到先生身上,不过他还是想了想说道:先生,好像没看见过先生。
半晌,他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难道是先生偷马跑了!!!
方同一脚踹在汉子腿上,把他踹了个狗吃屎,自己连滚带爬的跑到马匹吃草处,解下一匹马的缰绳在看马人惊愕的眼神中策马而去,只留下一句,原地等着,遇事先听全德忠安排!
马匹呼啸而出,方同暗骂自己愚蠢,为什么没能早点察觉不对,先生白日里不发难,分明是怕牵连自己等人。
可他一人,就算功夫再好又哪里是十九名焊勇骑兵的对手?
一定得拦下先生!
正当他急火攻心时,忽然听见有人唤他。
方同,这里。
马背上风声太大,方同几乎以为出现幻听。
他回首一望,借着微薄月色看见身后不远小丘上有一骑马的身影伫立。
方同扯紧缰绳,回头驾马往小丘去,看清人影后提着的心终于落下正是石修远。
先生只是夜里出来逛逛,怪我多想。
先生,夜里风大,别待久了,快随我回去。
石修远笑而不语从怀中摸出一块成色极品的羊脂玉扔给方同:你且回去吧,带着商队兄弟们回礼朝,玉佩当能替你们偿还所有债务,这匹马就当我买了。
你们该不会把我当偷马贼?这么急匆匆追出来?石修远打趣道。
羊脂玉入手冰凉,方同也如坠冰窖,他怒吼道:先生!他们都是狄戎人!您何必!何必!您是千年难遇的奇才,他们只是两个牧民,还是狄戎人,先生这不值得!
您同我回去吧。方同声音沙哑,哀求道。
且不提以一己之力对抗十九铁骑为寻死之举,就是夜里在草原赶路也是艰险万分,此乃十死无生。
哪有什么值得与不值得,只为一酒之恩。石修远朗笑一声,策马远去。
第32章 你不认路?
照雪湖位于乞颜部边界,靠近北方,再往里走便是捏古斯领地,也是走商图上的最后一站。湖面上倒影着两座终年不化的雪山,圣女峰与舍身崖便位于两座雪山之上,这也是照雪湖名字的由来。
由于来往商队众多修建形成了一座不大的集市,供众人商贸歇脚。
方同伫立于照雪湖前一处视野开阔地眺望南方,身侧放一大布包,里头鼓鼓囊囊,不知放了些什么,身后有一匹马正悠闲的低头吃草喝水。
数天前与石修远夜里一别之后,他策马回了商队驻地,将玉佩与走商图分别交给全德忠和另外一个他信得过,但和全德忠不大对付的老手。草原时有浓雾,泥沼遍地,若是没有走商图决计回不到角加镇。如此将玉佩与走商图分开,就不担心全德忠拿着玉佩自己跑路。
并不是他信不过全德忠,只是财帛动人心,他不想考量德忠的良心。
并嘱咐他们丢下大件货物,只拿能随身携带的,天一亮便启程回角加,不可耽搁。返回礼朝后把玉佩卖给王家,虽然王家黑心是黑心了点,会压三成价钱,但他们从不做杀人越货的勾当,可称一句诚信。
少赚一点总好过被杀人越货来的强,玉佩换的钱先拿去抵了在王氏的欠款,剩余的众人均分。
全德忠听完方同托孤样的嘱咐愕然道:那同哥你呢?你不回和我们回去?为何要扔下大半货物?先生呢,他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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