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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秋池提起搭在自己棋盘上的一截袍子,饶有兴趣的问:是安排了几个打手揍他一顿然后把人吊在门廊下,让他生不如死,还是将他也推进水里泡上个大半夜?

罗锦年上下打量着他,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你怎么这般恶毒?

傅秋池觉得罗锦年这个只知道吃喝玩乐,别说草菅人命了,连花楼都没去过的人,顶了个上京城第一纨绔的名头真是对其他纨绔的羞辱。

还是说,现在连当纨绔也是看脸了?

第12章 兄长

夜里。

宋凌今日不知怎么的,用了药膳后眼皮子重的很,他坐在书房里,靠在书本上睡了过去。

罗锦年穿着一身黑,脸上还蒙着块黑纱,活似个小贼,他趴在屋顶用耳朵紧紧贴在房顶上,仔细听着屋里的声响,确定没动静后,他轻飘飘的从屋顶飘下来,脚尖一点,灵猫样的落在窗边。

他小心翼翼的推开书房的木窗,单手撑着窗沿利落的翻进书房,手撑着顺势在地面上滚了两圈。

他缓缓站起来,垫着脚尖靠近宋凌,从腰带里侧抽出个麻布袋,将宋凌装进去在袋口打了个蝴蝶结,把麻布袋往肩上一扛如法炮制,从窗户翻了出去。

在微弱的月色下,靠着自己对罗府地势的熟悉和出众的轻功,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宋凌绑出了罗府。

罗青山自己处在刀尖浪口,为了防止某些人狗急跳墙用出下三滥的手段,伤害家眷,罗大人将军府围的和铁通一样,可惜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还是个早怀着不轨心思把将军府侍卫换班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的家贼。

出了罗府,罗锦年松了口气,在房顶上几个雀起雀落间就消失在了朱雀街。

上京共有四街,寻常百姓和七品以下的小官居住的青龙街,高官士族居住的朱雀街,皇亲贵族居住的玄武街,最后是最繁华的白虎街。

白虎街就是个大型的娱乐基地,地下交易场秦楼楚馆酒馆茶楼客栈赌场应有尽有,只要你有银子这里什么都能找到。

白虎街某个巷子里,罗锦年扛着宋凌落在巷子里,从簸箕堆后边绕出来个人,和罗锦年如出一辙的装扮,标准的打家劫舍套装,特别是罗锦年肩上还扛了个人,若是被人看见都不用怀疑的,立马就得报官把这两个可疑人逮起来。

傅秋池声音压的极低,你还真把他带出来了?路上被人看见没?

我给他一整个院子的人都下了蒙汗药,花了十两金子效果就是非同凡响,这么折腾都没醒。罗锦年将麻布袋放下,揉了揉酸涩的肩膀得意的说。

宋凌生得和个小猫仔样,团吧团吧都没二两重,但是他扛着跑了这么久,也有些吃不消了。

罗锦年将宋凌扔下后,提气一个纵身上了巷子上的房顶,傅秋池在他旁边落下。

走吧回去睡觉,陪你折腾大半夜少爷都困了。

傅秋池打了个懒懒的哈欠刚转身,小臂被紧紧抓住,他回头无奈的问:还有什么事?

不能走,等他醒了发现自己在这个不认识的地方肯定会哭出来,我们正好看戏,日后还能拿这个当把柄威胁他,让他知道府里到底是谁说了算。

傅秋池听的直扶额,停,你别说了,你是不是打算着吓他一下就把人带回去?

谁和我说的要让这小子流落在外,穷困潦倒当一辈子叫花子?

我没那个意思,就是想看看这装得很的小子哭出来的样子。罗锦年加大音量梗着脖子反驳道。

忽然间,罗锦年听到巷子里传来轻微的摩挲声,他拽了把傅秋池,挽着腰躲在烟囱后头,两眼冒光的看向巷子里。

傅秋池默默抽回手,想着,这家伙真是侮辱了纨绔两个字。

宋凌醒的时候短暂的懵了下,片刻后他站起来打量着所处的环境,周围不是书房,而是一个陌生的小巷子,借着月色他看清身旁堆了许多杂物,他扫了眼身边堆着的麻布袋和掉在地上的三尺来长的布条子。

捡起地上的布条,是上好的丝绸,像是从张完整的绸缎上直接裁下来的,好大的手笔。

宋凌摩挲着手里的绸缎,电光火石间他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罗锦年。

他忽的喊了声,清冷的嗓音在巷子里激起层层回音。

房顶上的罗锦年差点跳起来,这小子是成精了,这也能猜到?

所幸他定力过人,才没有直接跳下去,罗锦年呼吸放的更轻。

巷子里没人应声宋凌也不再喊,他确信罗锦年一定在,以他天真且傲慢的性格绝不可能将宋凌一个人丢在这,也许正在某个角落里等着看他出丑呢。

他等了许多天,等着罗锦年的反击,他不信罗锦年会一言不发的吃下哑巴亏,他想了许多种罗锦年报复的方式,但没想到居然如此天真。

外头有打更人敲着梆子,响了三声。

上京他并不熟悉,自己回去是不可能的,而且一个孩子夜里独自在外是很危险的,眼下最好的处理方式是待在原地,等。

等罗锦年耐性耗尽自己现身,如果自己猜错罗锦年早已经走了,那就等,等两个时辰天色亮了再出去。

宋凌冷静的分析眼下的状况,很快得出了最好的处理方式,他将麻布袋打开铺在地上,掀起袍子坐的端正,像一尊雕塑。

坐了会儿有凌乱的脚步声在不远处响起,脚步声由远及近。

宋凌第一反应是看哪里能躲一下,他找了一圈也没发现,旋即放弃,站起身警惕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几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视线里,夜里只有淡薄的月光视线不怎么好,等他们走近了宋凌才看清楚。

一共有四人,领头的是个公子哥,身后三人像是小厮。

这几人甫一现,罗锦年就认领头那人,宋志才,安乐王庶子,是个仗着家中权势欺男霸女的恶霸,强抢民女草菅人命他是样样不落,能安稳活到现在,一是他家还算有些势力,二是这人惯是个欺软怕硬的,京中有权势的人家从不招惹,尽逮着老百姓和没背景的商贾欺压。

有能力收拾他的因着没犯到自己头上就懒得管,真正的苦主又惧怕他家权势敢怒不敢言。

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这厮还有个癖好,喜好幼童,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男童女童少说也有数十,而宋凌正是崖上雪松,深海遗珠,遇见宋志才这等烂人,好比是羊入虎口。

罗锦年暗骂一声,该死,就想往下跳,谁料身边的傅秋池扯了他一把,压低声音说:你不是想看那小子出丑吗?现在就是好机会不妨等等,反正有我们在,他吃不了亏。

罗锦年探出去的脚尖瞬间又缩了回去。

宋志才穿着样式新颖的锦袍,头上束玉冠,已经入秋天气转凉此时又是晚上,手上还拿着把没甚么用的折扇。

他生了双细眼,眼尾高高吊起,上眼皮有些浮肿,目光混浊,面上敷粉将本就青白的脸掩盖的毫无血色,像寿材店里卖的纸扎人偶,嘴上是红红的胭脂,不知是自己涂的还是在哪位花娘身上蹭的。

宋凌看见了他,那人自然也看见了宋凌,他目光贪婪的锁定着宋凌脖子上不知何时蹭出的红痕,一言不发的步步紧逼。

他目光黏着,像张着嘴吐着毒液的蛇类。

等他靠近宋凌一步之内时,他身后那三个小厮不动了,默契的站在三个不同的方向,呈犄角状将宋凌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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