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2 / 2)
林暮言负手而立,身后的大门嘎吱嘎吱地慢慢合上,两人都收起法力,此刻和凡人也并无区别,因而还是惊起一院的飞鸟。
你们是什么人?收起法力的修士仍旧是修士,上官云齐感觉到院子里有动静,所以进门之后就没有动。他能感觉到,林暮言自然也感觉到了,两人下意识地防备起来,却忘记了这里是凡间,有人,也多半是奈何不了他们的人。
上官家后人。上官云齐说道,他改变了容貌,看起来确实是三十左右的青年,年纪对的上。他说完,那人才踩着一地碎枝叶到他们的面前。他是个年轻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的样子,不算英俊,可以称得上清秀。
这里是上官家的府邸么?那青年一脸茫然,他也是初来安平,随便找了个能住的地方借宿,不了解住的地方是谁的府邸。上官云齐本来酝酿好的解释这会儿丝毫用不上了,对方明显比自己知道的还少。
多年前是,上官家被奸相所害,发配至边关,后来被刺杀灭门。上官云齐说这话时十分平静,他已经活了几百年,再大的事情经过时光的打磨都会慢慢变得黯淡。更何况,当时的他记忆最深刻的,只是父母的怀抱而已。
上官云齐从怀中掏出一个香炉,放在地上,又取出一炷香,将其点燃,跪下来叩首祭拜。
青年倒是识时务,看上官云齐如今严肃就闭嘴在一边低头静立。等上官云齐起来,他才又开始说话。
奸相,是哪个奸相?这些年来能做的久的都是奸相,良臣都被赶回家了。青年一脸气愤,上官云齐看得出来他有法力,法力只有练气三层,想来不是修真人士。
三十年前当政的奸相。林暮言道。
青年这会儿才注意到林暮言,只怪林暮言已经充分融合进了这一院的树木之中,就连长了眼睛的凡人都看不到。
这是你兄长么?青年看到林暮言,眼前一亮,虽说这人长得一般,但是周身气质让青年觉得十分喜欢,便向上官云齐问道。
上官云齐眼角抽了抽,终于和林暮言感同身受。虽说林暮言打也打不走,但这种自己所有物被人觊觎的感觉实在是令人不爽。
正是,当初我被养父母救下,是养父母和兄长将我抚养大。
那你现在是想回来报仇?
奸相二十年前便已被杀死,全家发配充军,被百姓打死。林暮言说道。自此,恩怨便已经彻底了结,上官云齐与人界连接的这条线已经彻底断开。
如今各地皆被战乱所扰,叛军离开安平,我才敢进城来暂时躲避。以前我爹娘还在时,我来过一次安平,当时这是多么繁华的地方啊,那么多的人,那么多我没见过的东西,如今只剩下一个空壳。青年看着破落的院落,眼中已经蓄起泪水。
你们来祭拜之后想要去哪里,不如我们同行吧,正好我也不知道往哪里走。几年前我捡到一本奇怪的书,照着上面练习,算是有了点功夫,一路上才躲过了军队。青年说道,可能那是修仙的功夫吧,但我也不认识修仙的人,都说世上有仙山,我也没见过,以后可能也没机会见了。
既然有神仙,为什么不出来救一救这些百姓呢?啊,你看我就是喜欢唠叨,自从我爹娘病死,没人和我说话,我就自己说话。我叫常明,光明的明,意思是长命百岁,你们都叫什么?常明自顾自感叹一番,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多。
我名上官云齐,兄长名叫林暮言。上官云齐说道,他说了自己的真名,面前的人也不认识。
安平现在已经没什么人了,你们接下来要去哪儿,不如我们一起走吧。我也不知道我该去哪里,本来我想投军,不投朝廷的军队,去投叛军。可是叛军一到我们的村子,就把东西都抢光了,还放了一把火。常明想起那天的火,那把火烧毁了他的家园,也烧死了他的亲人朋友。
朝廷无能,叛军残暴,常明本想着自己好歹也有功夫,应当投军报效国家,却不知道要报效哪个国家。
我们要向南走。上官云齐说道,看过了老宅,也祭拜了先人,之后就要去林暮言的家乡。说实话,上官云齐对于林暮言的过去更感兴趣。
哦,南边太平,我和你们一起去南面吧,我要好好想想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常明与二人同行,安平城中仍有人,不过大多都躲了起来,白天不会出门,等到晚上才出来找吃的。安平城里还算好的,城外,不少难民变成流寇,抢劫来往的人。抢不到的东西的时候,就抓难民来充饥,难民之中更是这样,易子而食。
相比他们,林暮言还算是幸运,当初只是被贩卖,而未被直接吃掉。只因此时是朝代终结,而林暮言出生的时候是一个朝代的开始,百姓的日子还没好过起来,但官员们的日子好过起来了,需要很多的奴仆。
三人路上也遇见几波抢劫的流寇,上官云齐和林暮言装作普通人,常明也不怀疑他们两个普通人是如何平安到安平城的,每次都是他出去抵挡。流寇若是有修为,早就不做流寇了,所以他们遇见的流寇都被常明轻松解决,他从他们那里搜刮来食物和钱财,都送给了难民。
以修真人士的标准来看,常明是双灵根,修炼天赋不错,可惜家里条件不好,更不知道哪里能够拜师修仙,能够捡到一本基础功法自学到如今地步,已经很是不错了。
然而修道之人注定不会理会俗世的事情,就像上官云齐和林暮言,看到难民之间争斗,看到如今天下之人陷入火海,明知若是自己出手必定能解救无数百姓,却不会出手,否则就会沾染无数因果,最后飞升之时这就是他们的桎梏。
一路走来,常明身上的因果越来越多,将他和修道之路拉扯得越来越远。
终于能够好好睡一觉了。三人走了两个月,方才到一处安全的小城。朝廷苟安于南方,叛军还未攻过来,这里看起来还算安乐祥和,城外没有难民,已经是难得的净土。
等到我有钱了一定还给你们。三人住进了客栈,但是常明的钱一路上都给了难民,如今兜里空空,还是上官云齐和林暮言付了房钱。
上官云齐没说话,两人一同进了房间。到房间之后,林暮言才刚关上房门,就感觉到胸口沉甸甸的,原来是徒弟的手肘压住。
师父。上官云齐仰头亲亲他的下巴,林暮言瞬间设下结界,使得外面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怎么了?林暮言神色如常,伸手去解他的腰带,引来上官云齐一阵腹诽,明明动作这么直接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上官云齐不说话,亲他一下便抬头看他。这两个月以来,他们伪装成凡人,与常明同行。有这个电灯泡在,就连找个暗处亲近几下都怕被人发现,两人足足禁欲了两个月,这会儿林暮言能忍住,上官云齐也忍不住了。
林暮言还在慢条斯理地脱徒弟的衣服,上官云齐却有些着急,直接双手抓住林暮言的衣襟,刺啦一声将他雪白的上衣撕开,露出结实的胸膛。在上官云齐的努力下,那些雪白的布料散落一地,林暮言抱着徒弟的腰,上官云齐低着头,在颠簸之中用手指描摹林暮言的身体。
师徒两人折腾了一宿,第二日早上出来吃早饭时,睡了一晚的常明哈欠连天地看着精神奕奕的兄弟两个,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却不知道是哪里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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