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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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问及此事,他面上虽有些挂不住,但想着丫头年纪小,未必懂得这其中门道,遂诚实答道:“嗯。”

“这么快呀?”闻言,她眸中满是讶然,惊得一张红润小嘴都微微开阖。

“好像就是须臾间?”

“这不应该呀……”她拍拍脑袋,明明记得上回在倚红楼中偷窥时,见着那隔壁房的拔步床晃动了好久,其间女子更是哀鸣呼叫不绝。

小姑娘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把利刃扎进他心上,直把他心中的那份男性自尊给击打得支离破碎。

心口疼,但他还是敏锐捕捉到了她言辞间的要点:“念念怎会知晓这些?”

眼见着男子狭长双眸已充满危险意味的稍稍眯起,她一面暗暗悔恨自己多说多错,这下把自己也交代出去了,一面脑子转得飞快,迅速想着搪塞他的借口:“因为实在是太快了嘛,念念觉得不太合理……”越描越黑,越听越让他额角青筋狠狠跳动。

故话未说完便被榻上的男子一个翻身给压在了身下,眼前即是他泛着淡淡冷香的宽厚胸膛,身侧是他呈占有禁锢意味的修长双臂,她被严严实实锁在独属于他的气息里,神思混沌间,听见他俯下身,在耳旁低沉出声诱哄:“不若念念同我再试一次?我们看看这次还快不快……”

他这般一说,倚红楼的恐怖回忆便立时支配了她。那女子的惨痛经历在前,身上的男子又颇有些一逞雄风的意思,遂分外识时务地狗腿一笑,主动攀上了他颀长脖颈,吴侬软语:“下次……下次再说吧……念念今日还未准备好呢。”

见着她那谄媚讨好的小样,他体内将将升起的那股子邪火便被对她的疼惜所扑灭,捏住她颊边软肉,又向外拉了拉:“那就别招我。”

这日晚,不知是陆铭有意证明自己使然亦或是因着姿势不当的原因,沈婉柔总觉得整夜里腰后都有那硬物杵着,将她硌得慌,故接下来数日每日里都要将他的雄伟超群,天赋异禀,拐弯抹角地称赞一番,以抚平他心中伤痛,这却又是后话了。

却说京中近些时皆是处于一片厚重得令人喘不过气来的低压下,皇城之内,上至皇亲贵族,下至平民百姓,所有人悉是惶惶不可终日,而这一切的起因,尽是为着当今天子突地缠绵病榻,病来猛如虎,弹指间便击垮了那具奢靡无度的破败身子。

天子病重,却还未立储君继承大统。故但凡有点子手腕能力的,皆是趟了这趟浑水,觊觎那高高在上的皇权龙椅。夺嫡之争悄无声息却又心照不宣地在顺兴帝的这场大疾中蔓延开来,亲兄弟间的相互辗轧,朝堂之上的排除异己,种种争权斗法,愈演愈烈。

而这其中,斗得最狠,也是最有权势去斗的二者,便是四皇子赵拓及六皇子赵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秉持着非我同类,虽远必诛的信条,众位皇子想要拉拢,同时也忌惮着的存在,便是当今的东厂厂督陆铭。

下掌锦衣卫,上掣西厂人,东厂厂督说是权倾朝野也不为过。若能得他相助,得大兴天下多了三成把握,若他人得他相助,那胜算便是大打折扣。故一时之间,有人想拉拢他,也有人想铲除他。听说陆府有个如花似玉的的小姑娘被他捧在掌心上疼宠,有心之人又怎会放过如此良机?

故这日未时末,沈婉柔从陆府出发登上马车欲前往新设立的医馆处坐诊,马车将将行至一僻静小巷时,便陡然被前方候着的车驾给拦住,巷子窄小,无法调转马头,正于车内惊惧着,便直直教人给架着拖了下来,送入了前方停靠的那座车驾。

甫一进了那陌生车厢内,死死捂在唇上的那只手便抽离开来,她将欲大声呼救喊叫,一抬眸却见着了张熟稔面孔,遂有些迟疑地唤了声:“叶公子?”

叶皓轩今日着一身绛紫锦袍,难得神情严峻道:“沈姑娘可信在下为人?”

“信。”

“好。沈姑娘只需知,医馆内现已混入了于你不利之人,且今日有两队人马埋伏在姑娘回返的路上欲伺机将你劫走,以你来掌控若玉。”说着,他扔了套胡人衣裙过来,“我无法光明正大将你送回府中,只能先将你于城外别院安顿下来,护你一时无虞。姑娘可愿意?”

低眉沉吟,不过少顷,沈婉柔便已做出决定,接过男人递来的衣裙低声道:“如此,便多谢叶公子的搭救之恩了。”

意外于她的大胆,却也欣赏她的冷静果断,叶皓轩闻言点点头,径自撩开帘子下了马车,守在车外等她更衣。

不过俄而,他便听见少女在车内轻声说换妥当了,他遂重新进到车厢,发觉她心细如丝,连发髻也打散开来,乍一看竟真有几分神似混迹中原的胡女舞姬。

屈指轻扣木板,外边的车夫会意,拽起缰绳便驱使着枣红骏马轻快跑动,行了约莫一盏茶,沈婉柔开始听见马车外道两旁,传来的逐渐放大的叫卖声与喧闹声:“这是进了东西两市了罢?”

叶皓轩颔首:“快要到城门口了。”顿了顿,终是问了一句:“子衿实是有些讶然,沈姑娘会对我这般信任。”那时春猎,他曾为了那可笑的指令和试探,将她独自一人弃于深山险林之间,难道她忘记了?

未料到一旁的少女听后不过轻浅一笑,看向他的那双眼眸明澈见底,同他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模一样:“叶公子同我家若玉乃至交好友,不是么?”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他的心倏地便触动了一下,舒展了眉眼,素来深不见底的黑眸中多了几许真切笑意:“是。”

二人一路畅行无阻,然就在快要抵达城门时,却被身后迅猛追上的一架马车给横路拦下:

“请叶公子留步。”门外传来的男音叶皓轩稍加辨认,即识出此人是六皇子赵钰手下的心腹,段融。

挑开帘帐,他扯出个漫不经心的笑:“怎么?六殿下有何吩咐?”

段融闻言一拱手:“不敢,只下官见叶公子似是要出城,怕公子你不慎带走了甚么,故特来叨扰几句。”

向近前的沈婉柔投去个得罪了的眼神,他一把揽过其腰肢,笑得愈加狂狼轻浮:“小爷我好容易得了个合心意的舞姬,正要带美人儿去我的别院里好好快活一番,不会这逍遥事也要和咱们的六殿下报备吧?”

段融一听遂抬首打量了那着一身胡衣披头散发的女子几眼,再欲多看,车内男子却一把放下了帘帐,语音寒凉:“我的女人,也敢多看?”

旁人只道叶相家的四公子是个惯会寻花问柳的浪荡子,但其真正的手段,他却是见识领教过的,故当下瑟缩低头,忙请罪赔礼:“叶公子息怒,一场误会,还请公子大人大量。”说着,打了个手势让下属将车驾移开,为其开路:“叶公子慢走。”

于是马车一路驶出城门行至京郊别院,待陆铭闻讯赶来接回自家小姑娘时,已是夜里三更天了。

见到陆铭的第一眼,沈婉柔本是雀跃着向自家兄长小跑而去,可离得近了,他眸中深浓的暗色却令她不自觉地脊背生凉,步子堪堪慢了下来,她绞着手指懦懦唤一声:“兄长。”

作者有话要说:集美们!!!厂督的反攻来啦!!!哈哈哈~撩起来!!

不出意外的话,下一章两人应该可以那啥~(猥琐的笑)

第60章 蓬门今始为君开

身量修长的男子立于雕花木门前, 斜飞入鬓的浓眉下一双深邃漆黑的瞳仁宛如一口死气沉沉的古井, 徐徐溢出森然寒气, 昳丽的薄唇紧抿着,只牢牢用目光锁住她,一言不发, 便可令她惴惴不安,被乖巧钉在原地, 不敢动弹。

他一步步走向她, 端得是冷静泰然, 可天知道当他收到手下暗桩传信说叶皓轩那小子将他的小姑娘劫出城外后,他有多心急如焚, 有多惊心胆战,一面加派人手搜寻她的下落,一面反骨揣测他究竟是遵了六皇子的指令为之,亦或是为了一己私欲, 更或是, 他本秉着一片好心, 善意相救。

得知她被劫到现如今亲眼见到她, 就俏生生的亭亭立于他跟前,一股巨大到让他无法抑制的冲动倏地就自脑海中迸发, 那冲动萌生出欲念, 要将她彻底占有,彻底属于他一人,永永远远只能属于他一人的, 欲念。这念头强势地占据着他的每一根神经,支配着他所有的感官和心绪。

月初顺兴帝病重前的最后一次宫宴,老态龙钟的年迈皇帝斜倚上座,席间闲话时,竟钦点了侍立一旁的他,亲自开口问起了他家那还未满十六的小姑娘可许配了人家,言辞之间,颇有些纳入后宫为妃的意味。他闻言,当下心头巨震,为了权势可以抛弃舍去一切,甚至是背叛自己的东厂厂督,彼时竟一心只想护着那个总也活泼明媚的小姑娘。

故明明清楚皇帝此举是为了掌控掣肘他,明明了解违逆圣意的后果,他依然跪了双膝,折身欲要请罪推辞。未曾想正欲开口时,是坐于对侧的光华九公主及时出言解围,说婉柔乃她挚友,其有孝在身,当为父守丧三年,方可谈婚论嫁,这才为他与那丫头挡过一劫。

自那日起,伴随着她或许某一日即会被他人夺取,以及京中夺嫡之争愈演愈烈,形势恶劣,波诡云谲,生死存亡之战一触即发,他心中就益加躁动不安。而这种深深的恐惧感,与不安全感,在今日与她分别的,于他而言极致漫长的几个时辰内,已将他所有的隐忍耐心消耗殆尽。

他现下满心满眼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占有她。这有这样,他才会觉得踏实,才能感到心安。

遂忽地扯出个温和的笑来,行至她身旁,牵起那细嫩小手,柔声道:“念念,我们回家。”

对他态度的骤然转变而莫名的沈婉柔鬼使神差就是不敢出声询问何故,乖顺地随着他的步调向外边走去,在碰见院中候着的叶皓轩时,她扭头,看见自家兄长神情认真地说了句:“子衿,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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