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1 / 2)
十分钟后,魏秋岁又接到了电话。此时他和余非已经上了车,陈晖彬依然给他们当司机。他听完后偏了偏头看看后座,余非正把自己的外套反过来盖在身上,毛茸茸的帽子就盖在他的胸前。
他似乎感觉到了魏秋岁的视线,也抬头看了一眼。
魏秋岁说:“刘友霖在去医院的路上,死了。”
余非眨了眨眼睛,头重重后仰到了身后的椅背上。魏秋岁还是回着头盯着他看,半晌,他才道:“太晚了,从这里回白津市区天都要亮了,你要不要住我家?”
……
陈晖彬把魏秋岁和余非放在了魏秋岁的公寓楼下,非常不识相地探出头来,撇着嘴:“魏哥!你怎么不问问我回家远不远晚不晚,能不能住你家啊?”
魏秋岁给他发了根烟堵住他的嘴:“明天审讯不要迟到。”
“知道了。”陈晖彬非常不爽地发动了车子,“走了魏哥,好好休息会啊。”
陈晖彬走后,余非抬眼看了看魏秋岁的公寓楼:“你怎么不住之前那个地方了?”
“这里离市局比较近。”魏秋岁把大门打开,示意余非进去,余非刚跨步进了电梯间,马上结结实实打了个大喷嚏:“阿嚏!!”
“……”魏秋岁和他进了电梯,看看他被自己和餐巾纸□□的红鼻子,“回去吃点感冒药。”
“我好像不光感冒了。”余非把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迷迷糊糊道,“我发烧了吧。”
魏秋岁看了他好两眼,等电梯到了,走进房间脱了鞋,就把自己家的空调第一时间打开了。
魏秋岁的房间,一室一厅中等大小,余非刚进去的时候,被冷得打了个哆嗦。魏秋岁走到饮水机旁边,给他从热水的地方倒了杯热水,又从橱柜的药盒里找到了专治感冒发烧流鼻涕的药,放到了他面前的桌上。
空调吹起了舒服的热风,余非才感觉自己不是那么冷了。
就着温热的水吞服,余非觉得自己模糊的视线都清晰了点。他抬头,看见魏秋岁在客厅昏黄灯光下的脸,可能因为连轴转了两天,他的黑眼圈几乎都要挂不住了,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疲倦的神色。
余非心里还是有点小心疼的:“你去休息会吧,明早九点还要去局里呢,这都几点了,也睡不了几个小时。”
“洗个澡。”魏秋岁给他找了两条干净的毛巾和他自己的一套睡衣,“给。”
那睡衣叠得方方正正的一块被递到余非的面前,颇有魏秋岁的风格。余非这时候缓过来了,站起来悄咪咪观察了一下魏秋岁的房间。非常简洁的几乎可以说是无趣的房间,白墙木地板,木桌子,上面放着一套白色骨瓷茶具。
厨房亮堂,收拾得一丝不苟,可能是不常做饭的缘故。
从客厅到卫生间要经过魏秋岁的卧室,余非进去之后,被那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给震慑得顿了顿脚步。就看见,卧室内的那张床上,魏秋岁的被子叠得方方正正的一块,仿佛走进了警校宿舍似得。
其实他和魏秋岁同是警校出来,对于其中的很多规矩都是非常熟悉。“被子叠成豆腐块”的样子在学校里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但是出了学校,在无人监管的状态下,魏秋岁依然延续着这种近乎偏执的自持力,余非对于这点一直是很佩服的。
反正他不行。
他起晚了被子都不叠,别说叠成方方正正豆腐块了好吗?!
在警校的时候,余非也是能不睡那被子尽量不去睡,免得第二天还要把它恢复成那个样子实在太烦太难了。
反正,这个家里的所有东西都非常魏秋岁风格,一丝不苟,干干净净,强迫症看了都会哭。
余非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边擦头发边看脚下,生怕自己的头发丝儿污染了这强迫症患者福地的一丝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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