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2 / 2)
这罪名落在这个不懂规矩的姑娘身上是最合适的。
一众人去寻不知去何处了的姑娘,见到人后,大吃一惊。
那姑娘正在主席上饮酒吃食,这简直是胆大包天!
这少女正是变成女身喝得大醉的沈鹤。
“放肆!你这下贱歌姬,那里是你能坐的地吗?!快滚下来!”武官一肚子的怒火正无处可放,这歌姬正好是最好的发泄口。
沈鹤喝得正欢,脑子里一片空白,一直都听见耳边嗡嗡嗡作响,眼睛几乎闭着的,完全没注意外界的情况。
徐承尧盯着沈鹤,眼中划过一丝趣味之色,语气装得十分严肃,对家仆命令道:“把她给绑走,重打五十大板!一个小小的歌姬如此放肆,成何体统?!”
家仆微微愣住,刚才小少爷还说这个姑娘不是歌姬,这会儿怎么又改口了?“是。”
他心里虽存有疑惑,但面上还是按着吩咐来办事。
几个人上前要把沈鹤绑出厅宴,一旁武官也有人在安抚提醒,局面暂且稳了下来。
亓官誉这才掀开帘子走近众人的视线之内。
“尧公子,这位是?”一文官问道。
徐承尧道:“这位是我在成景学习时认识的一位镖局镖师,想长住成怀,正在成怀寻找职务,可惜成怀镖局暂不缺人他便先在我这住下了。”徐承尧对亓官誉介绍道:“这位是成怀清令贺焕,可唤他贺令。”
亓官誉握着扇合手行礼,“在下亓官誉,久仰贺令大名。”
贺焕看了看徐承尧神色,笑吟吟问道:“刚才那位男子不像是尧公子身边的人,难道……也是镖师?”
亓官誉答道:“他是在下的师兄。”
贺焕点头,看了眼徐承尧,又对亓官誉道:“原来如此,不知公子可有意来镇方令?”
亓官誉眼眸微含喜色,感激而又拜道:“在下——”
不料,一双手悄无声息地环住了亓官誉的腰,亓官誉似真似假的笑容僵住了。
沈鹤的爪子是十分无意的环过去的,实际上他的注意力都在鼻尖。
在主席上时那些下人死都拽不动沈鹤,直到闻到一阵熟悉的香味沈鹤才跳下了主席闭着眼睛直奔亓官誉。
沈鹤隐约记起,这个味道他前几日闻过,然后记起……他心心念念的那把扇子出现了。
沈鹤喝了酒以后就一直处在一种很飘的状态,这种状态让他分不清东南西北,脑子转得速度比平时要慢很多很多,直到他抱住了一个巨大柔软的物体,他才想到他抱着的这个物体,叫做人。
沈鹤此举不仅仅惊了亓官誉,更是惊了亓官誉的护卫。
因为护卫完全没有看清楚沈鹤是怎么抱住自家公子的,这种速度绝非常人。
那护卫回过神来便拔剑刺向沈鹤,剑势锐利没有一丝收敛。
闭着眼睛的沈鹤感受到一阵剑光掠过自己的眼皮,迟钝的他完全没有动静,依旧抱着亓官誉。
直到剑尖即将刺破沈鹤喉咙那一刻,亓官誉手疾眼快,“木纹,住手。”
这样喊着,亓官誉还下意识地伸手握住剑刃。
沈鹤近亓官誉身的手段身形过于诡异,木纹身为练武之人感觉敏锐,那一刻的危机感和逼迫感让他出招杀意直放,根本没有给自己大脑任何思考的空隙,以至于听见自家公子命令时已经无法完全收手,只能任由剑割破自家公子的手心。
剑刃和亓官誉的手心一阵摩擦,让清澈如镜子的剑面染上了一层鲜红的血。
“公子!”木纹紧张道。
亓官誉拧着眉,一手扶着沈鹤的肩,沈鹤有些迷茫地睁开了眼。
于习武之人而言,可借力抓剑阻止,再不济便是和剑刃摩擦几分,但……亓官誉并非习武之人,并无习武挥剑的腕力。
更何况木纹天生力大,出招用力从不会留几分,此等割伤出血量只会多不会少。
“誉兄,你没事吧?”事情发生突然,徐承尧也没了开玩笑的神色,上前查看伤口。
亓官誉手心割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手指止不住得颤抖,鲜血喷涌而出。
“公子!”木纹当即撕袖口拿麻布包住伤口止血。
徐承尧寻家仆,“叫季大夫来!”
木纹跪地,“请公子责罚!”
亓官誉失血,唇色微白,手虽颤抖,声线却稳,“不必愧疚,是我武艺不精。”
否则根本不会弄得如此狼狈。
徐承尧见木纹依旧自责,便道:“誉兄不会怪你的,此时更重要的是处理伤口,其余事情不如之后再论,你先扶你家公子去后厅吧。”
木纹看向公子包伤口的麻布染血愈多,皱眉,“公子我扶你。”
木纹想动,亓官誉却动不了,两人低头一看,沈鹤一开始从亓官誉背后抱着亓官誉,不知何时变成了现在躺在亓官誉怀里,还是双脚双手抱着。
“姑娘,男女有别。”
亓官誉动了动,可像是拖着一座大山无法动弹,脸黑了一圈。
木纹觉得这个姑娘像极了一块又重又碍眼的狗皮膏药。
亓官誉忍无可忍想要强行掰开四爪,恰巧对上沈鹤睁开了的眼睛,愣住。
似曾相识。
木纹拿起地上的剑,像是要暴力解决。
亓官誉生无可恋,“算了,你去把大夫背过来吧。”
木纹愣了愣,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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