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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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正经。”嘴却被张士舟堵住了,二人久久不再说话,过了许久才听到张士舟有些急的说:“这样是不是就正经了?”

帷幔落下,一室旖旎,间或听到青烟三两声轻喘嘤咛,或是张士舟的狂言浪语,这一夜竟是可以这样消磨.....

春归随阿婆和薛郎中回到医馆,薛郎中把春归拉到一旁,轻声问她:“今儿那毒…”

“我投的,看不出来。让她那么睡几日,待她睁眼,已经随他们回京城了。眼不见心不烦。”春归小声对郎中说:“她今日铁定来者不善,大婚之日都图吉利,若是被她搅了,一生都不顺遂。”

“干得漂亮。”郎中朝春归伸了伸大拇指。

春归笑了笑,不仅让她睡了,还给她种了麻子,到京城能好就不错了。

春归这样想着,这几日的抑郁一扫而光。猛然想起宋为要走了,自己答应送他的帕子还未绣完,连忙拿出来,点灯熬油的绣。

这一绣,竟是绣了一整夜。待第二日出门之时,看到百姓们站在街边。春归拉住一人问:“这是作什么这一热闹?”

“大将军提前归朝啦!”

春归愣了愣,之前记得他们要走,却忘记了正是今日。她站在医馆门口,看到宴溪和宋为身穿铠甲坐于马上,他们身后跟了一顶轿子,想必是正在昏睡的公主。

人群骚动起来,大家都朝他们挥手,春归站在人群里大喊了一声:“宋将军!”

宋为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到春归站在那,连忙下了马,走到她面前。

“宋为,你还回来吗?”春归问他。

第66章 风起无盐镇(六)

“宋为, 你还回来吗?”春归轻声问他。

宋为回身看了看穆宴溪, 他坐在马上昂首挺胸目不斜视, 但那耳朵却支棱了起来。有本事你别听啊!看着倒是高高在上, 却被那耳朵出卖了。故意提高了音量说道:“要回来的,大将军说了,今年换防, 西线还归我, 以后年年归我。”

“真的吗?”春归脸颊的梨涡笑了出来:“若是西线年年是你, 那无盐镇百姓可有福气了。酒坊家的小傻子”,春归说到这压低了声音:“酒坊家的小傻子说,他若是成亲了,生了儿子也叫宋为。”

“.……他又不姓宋。”宋为被春归逗乐了。

“要不说他傻呢!”

宋为笑了几声对春归说道:“你好好开你的面馆, 至多半年, 我铁定是回来了。希望再来之时,可以看到你和阿婆都很好, 面馆生意做的更好。”

“嗯嗯!”春归点点头, 想起什么似的从袖口拿出一条绣了一半的帕子, 脸皱了起来:“这个送你, 与青烟学了许久, 但我好像真的没有天赋,照着花样子还绣的这么糟糕…”

宴溪回过头看到春归塞给宋为一条帕子,突然生了无名大火,沉声说了句:“宋将军,该启程了。”说罢转过脸去, 他发现他跟春归生不起气,春归一会儿让他难过的落泪,一会儿让他心里忐忑,一会儿让他惊讶,自己才是那个酒坊家的傻小子,被一个小春归逗的跟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一样。

宋为哦了一声,打开帕子看,一朵歪歪扭扭的春花,好似春归春日里戴在辫子上的那种,只不过有些蔫,忍不住笑出声,把帕子塞进袖子:“这帕子绣的不错,像你春日里戴在辫子上的花,只是你戴的是清晨的花,饱满鲜嫩,你绣的是傍晚的花…打了蔫…春归我要走了,还像从前一样,到了地儿给你写信。你呢,要保重。”

春归点点头,看宋为转身跳上马,再看看穆宴溪,正在马上坐着,笔直挺拔,目视前方,没有回头。这次他离开,应当真的不会回来了。自此他在京城,她在无盐,山高水长,不复相见。想到这里,看着他的背影,眼睛红了。

穆宴溪的马走了几丈远,前蹄跳起来嘶了一声。百姓都望过去,想看看大将军怎么了。只见穆宴溪跳下马,跑到春归面前,春归愣怔的看着他,还未说话,穆宴溪手中的短刀就伸向她的辫捎,割断她一缕头发。

“你..”

“给我。”春归想说什么,却被穆宴溪打断,他直直朝她伸出手:“给我。”

“什么?”春归不明就里的问他。邻里都看着春归与宴溪,一个红着脸的大将军,一个红着眼的小掌柜,这些日子二人就跟那戏文里写的一样,闹的一出又一出,再傻的人也该看出来了,大将军对春归可不是逗着玩而已。

“你的帕子,给我。”宴溪手中攥着春归柔软的发,那头发在他手中,搔的他手心有点痒。

“不!”春归眼睛立了起来,剪人头发,还要人帕子,又不是定情。

“我自己翻了啊!这么多人可不好看。”宴溪作势上前要翻她衣袖,顺道威胁她:“快点!”

春归转头看了看,这会儿大家倒是安静了下来,都看着他们。春归丢不起这个人,连忙从袖口掏出帕子丢到穆宴溪身上:“给你!”一双眼瞪着他,脸却红成了青丘山秋天长熟的山果。

宴溪嘴角挑了挑,把帕子摊开,那一缕头发放上去,牢牢的裹严,塞进自己胸口。而后才看着春归:“这么想让宋将军回来?做白日梦呢?除了本将军,看谁敢来无盐镇!”

春归还在为着帕子和头发的事儿失神,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待她反应过来,穆宴溪的手已经伸到她脸颊上,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把身子向前凑了凑,轻声对她说:“等我。”眼望着春归,似一潭深水,要把人吸进去。

“啊?”春归圆睁着眼,今儿真是有点被穆宴溪吓到了。

“啊什么啊!”宴溪的手在她头顶揉了揉,又去捏了捏她的脸,笑出了声:“等我。”这个傻春归。

穆宴溪转身跑了,经过那个媒婆的身旁时,媒婆说了句:“哪个心跳的这样砰砰响?”听到的人哄笑出声。

春归突然明白了穆宴溪的意思,他说要她等他,他说无盐镇只有他能来..不知怎的,心里突然涌出一股甜,整张脸腾的红的像猴屁股一样。

春归脸颊细腻的触感还在宴溪的指尖,她的小脸滚烫滚烫,是因着自己脸红了。宴溪觉得无比的甜,不自觉笑出了声。

听到宋为在一旁咳了一声:“大将军刚刚有些无状啊..”显然是在嗤笑他。

宴溪瞟了他一眼道:“你别再打西线的主意了,这次换防,好了说让你去东线,坏了说让你去北线,你若是再如此跋扈,就让你去鹑阴吃沙子。鹑阴那个地儿,若干年前倒是随老爷子去过一次,啧啧,真不错,张口说话,闭口嘴里就是一盘菜,嚼着咯吱咯吱响..”

“将军好一手以权谋私啊!”宋为笑出了声,忽然问他:“你说,待过些年咱们老了该如何?”

“你我常年在外戍边,能不能活到老还不一定。你就莫操这些闲心了!”宴溪说完看了一眼身后的轿子:“那位早上是什么情形?怎么今儿一点动静没有?”

“问过护卫了,说是今儿早上还没醒,让丫鬟收拾了一下抬到了轿上。什么都正常,只是睡着,兴许是这些日子累到了。”宋为其实心里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春归跟薛郎中学医,自己也找过人教她用毒,大体是担忧清远会搅合青烟的大婚之日,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她投了毒。但他也只是心里这样想,并未去求证。清远睡着挺好,免得她醒了又开始闹人。想到这里宋为又对宴溪说:“你觉着清远坏吗?咱们打头里仔细想想,她除了在言语上要逞强,来无盐镇这么久,杀过一个人吗?”

宴溪又回身看了一眼轿子:“倒是没要过人命。但她恶语伤人不比杀人强多少,从前看不出她是这样的人,这回见识了,让人恨的牙痒痒。且再看看,若是无药可救,就依咱们商议的;若是还有救,就罢了。”

宋为点点头:“其实儿时我就知晓她表里不一。那会儿在宫女子中,属她看着乖巧。可是有一回后宫宫宴,我那个太傅爹不知怎的,非要带着我去,在宫门口听见她在训斥下人:你们若是办砸了,休怪我不客气!那口气,竟是比宫里的娘娘们还厉害几分。”

“你从前怎么没与我说过?”

“我觉得你能降住她,女子再强,也有能克她的人。她在你面前,何其娇俏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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