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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素玉青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许儒顿了顿,接着缓慢道:是那个少年。

素玉青发怔了,等一下,男主怎么会

是他拼了性命的通过大长老的考验,才终于换了你回来,此刻就在内殿

话音未落,人已不见踪影。

越意寒的眼睛无神,看不见却感觉到内殿里突然传来的急促脚步声是素玉青,摸索着寻着声音想要走过来,一个倒要就得摔在地上。

跌进的是一个十分熟悉的怀抱里,有淡淡的玉兰花香,越意寒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他很累很困,眼皮撑不住的合拢,在睡过去前细语:你还活着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一起回家了

素玉青看着怀里熟睡的越意寒,微启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41章 男主心尖儿上的美仙尊

许儒追进了内殿, 看到眼前的一幕松了口气,向前走几步停下来,首先向大长老行礼:弟子已将人带到, 还请大长老明示以下。

大长老宽容大度地说:既然大事解决, 那么其他小事,你自己定夺即可。

许儒恭恭敬敬的答了声:是。

就在许儒要带着素玉青离去天遥派之际, 一个声音响起:慢着。

原身一步接着一步从上面走下来, 衣摆轻轻的摇晃, 高高在上的样子活像一只傲慢的花孔雀:二师兄,你就放他们这么走了?

此言一出, 浓郁危险的火.药味散发在空气中。

许儒的表情也跟着变得严肃:此人已经被废除灵脉变成了一个凡人, 现在对天遥派毫无威胁,难道还有哪里不对?

当然有,而且近在咫尺。

原身亮出落雪剑, 锋利到能够削发的剑尖指着素玉青, 眯了眯眼睛。

他那张脸与我的脸相比毫无二致,若是离去,以后他做出什么偷鸡摸狗,烧杀抢掠,岂不是要辱了我一直以来的清誉?所以他自然不能就这么走了!

这一番话讲的真是蛮不讲理, 表面上原身好像问心无愧,实际上,他才是那个做遍这些耻事的低劣小人,但他根本不以为耻。

无它缘故就是想借着这个理由,让即使灵脉被废也不够解他气的素玉青继续受罪,好告慰他,期盼着对方死却完成不了而发酵到极端的妒忌和忿忿不平的小心眼。

许儒要反对, 但只要原身不肯,这个歪理就是铁打的。

原身剑指素玉青。

他觉得,素玉青这个时候肯定恐惧极了,以为终于可以一走了之结果还是要被插刀,现在没跑,大概是因为脚软的快要坐倒在地上了。

接下来,就是向自己磕头求饶了,或许,仁慈的自己,会在他掐媚狗腿的话语里略微好那么点点呢。

原身在自己的幻想里爽快到了,对素玉青更加的看轻,嘴角露出了不屑又得意的笑。

就要刺向素玉青,吓他个丑态毕露,剑端却突然一沉。

素玉青根本被吓到,更不存在没有磕头求饶或则吐露掐媚狗腿的话的画面出现。

落雪剑的剑端被他抓在手里,虽然灵脉被废,变成了肉.体凡胎又不是铜墙铁壁自然会受伤流血,但脸色一如既往的变都没变,更加冷然的盯着原身。

鲜艳的血从锋利的,寒光的,薄薄的剑刃上缓缓流下,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面渍染。

被废除了灵脉,素玉青理应变成弱势的一方。

但此时此刻,为什么仿佛有一股刚见面时的元婴期修为的好大压力,为什么自己仍然会感到由衷的恐惧感?

原身的心神震颤得厉害,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握着不稳的落雪剑居然握不住,仅是一抽挑就落在了素玉青的手里。

本剑被夺,可不是小事,可没等内殿的所有人有反应。

素玉青的双眸依旧冷冷淡淡,缓缓的对原身说:这张脸,你想一个人用就拿去吧,反正我也没有尤其稀罕。

话音刚落,毫不迟疑的挥剑,锋利的剑刃越过右眼和眉毛,清晰明了的留下一条渗血的深深伤痕,伤口不是很长,却也足够毁掉这张精致如画的脸了。

落雪剑扔在地上,发出一下沉闷的声响。

素玉青没有再理会木头人一样杵在那儿的原身,打横抱起越意寒,独自一人向内殿的门外大步走去。

等到人影都没有了。

内殿里,站在底下的原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居然被看不起的羞辱了,登时气炸,可此时此刻追过去只会更加自取其辱。

而掉在地上的落雪剑宛如还在嘲笑他,让原身更加勃然大怒,七窍生烟,十分碍眼也不想要了,一脚踩在上面直接让落雪剑崩断成废铁两块,不解气的脸色又青又紫。

六千六百六十六层阶梯之上,有人从身后追来了:等等。

许儒站在素玉青的面前,从袖袍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瓶,以及一个小木盒:越意寒患了雪盲症,这个白色瓷瓶里的药水每日滴三滴在眼里便可以在三天内痊愈,还有你脸上的伤,这个木盒的软膏涂抹伤口能够不留疤。

治雪盲症的我拿去,其他收回吧。

许儒忍不住说:可是没有这软膏,你的脸是会留下伤疤的。

素玉青淡淡地说:不过皮囊一副而已。

接着留下一句简简单单的道谢,素玉青抱着越意寒就这么离开了天遥派。

许儒站在原地,那道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恍恍惚惚之间,越意寒感到头痛欲裂,他捂住后脑,从很疲很累的深深困倦里苏醒。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从床上起来,盖着的都是软软的被褥,房间角落里还有热炭在轻声的噼里啪啦,给冷气增添了一份暖意。

周围熟悉的一切,让越意寒意识到自己这个时候大概在家里,素玉青应该也没有再被关押而是从天遥派已经回来了吧。

这么想着,越意寒醒过来有的焦虑,急躁,不安慢慢消失不见。

这时,他发觉脸上好像有什么,忍不住伸出手,摸到的却是一层一又一层缠住覆在双目的绷带。

为什么要用绷带遮住眼睛,难道

宛如晴天霹雳一样,越意寒坐在床上动也不动,微微张开嘴,难道自己的眼睛是已经看不见了吗?

他从床上下来,通过一番艰难摸索的终于找到了放在桌子上的一面镜子,扯掉缠绕在脸上的绷带,微微颤颤的睁开眼睛,对着镜子试图看到想要看见的。

但是什么都没有,唯一存在的就是一如既往的黑暗。

镜子掉在桌上,茶碗落下,清脆的碎了一地。

越意寒浑浑噩噩的回想起来,当初在天遥派,他还以为是风雪太大或则太累了一时间恢复不过来视野,原来是已经看不见了吗。

越意寒不能想象,一个在黑暗里摸索的瞎子如何靠打猎为生,余生,他只能也只有拄拐成为一个没用的拖油瓶。

素玉青肯定不会抛弃自己,但是,这样没用的自己怎么能待在他身边?这种事情根本不是一时半会的,而是一辈子的拖累他。

若是这样,还不如还不如离开,才不会耽误了素玉青。

越意寒忘记了自己的感官已经不行了,想走开却被椅子腿绊倒,手掌碰着了地上的碎瓷片被扎的都是,伤口缓缓的渗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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