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2 / 2)
万一他哪天被抛弃了,无处可去,还能有点安身立命,发家致富的钱。
行了,进来吧。
赵煜衡还不知道自家小夫君至今仍抱着自己也许会被扫地出门的想法,他推门进去,见邵黎已经脱了鞋袜坐到塌上去了。
他凑到一旁坐下,循循善诱道:外头开始放烟火了,不去看看吗?
绍黎纠结了一会儿,也没在舒舒服服躺床上和出去吹冷风看热闹的烟火之间做出个抉择。躺着固然舒服,但烟火却是难得一见的,尤其今日这般良辰美景,不出去溜一圈,似乎都对不起那些在外头放烟火的人。
可是
我鞋都脱了。邵黎靠在床头,懒洋洋的伸了伸脚。
赵煜衡当即领会了这只小懒虫的意思,却偏不顺着他的心意替他拍板,反而故意说道:阿黎不愿出去,莫不是想与我在这里共度良宵?
绍黎:这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
既然如此,阿黎不妨将上次没还清的债接着还了?
自那日绍黎说了愿意为他试一试之后,这男人便愈发的没脸没皮起来了,绍黎当即啐了他一口,恼道:你这债利也忒高了些,怎么还没有还干净?
赵煜衡再次拿出了他丑恶的奸商嘴脸,同他桩桩件件掰扯起来,从第一次玩猜丁壳说起,又一次将自己债主的身份给坐实了。
所以,阿黎这是想赖账,不打算还债了是吗?
不还!
绍黎是又羞又恼,气得一脚蹬过去,结果脚踝被人牢牢抓到了手里。
他没好气瞪了一眼,赵煜衡!
赵煜衡好似没听见,顺手把另一只脚也捞了过来。
他二人夜间是不爱点暖炉的,邵黎一双脚又光溜溜的露在外头,也不晓得拿被子裹一裹,因此赵煜衡手心里便触到了一阵凉意。他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万分无奈的盯着人看了一会儿,直把人盯得心虚起来。
我看你也不大想出门,还是早些歇息为好。
心虚的那人自知理亏,试了半天没能把脚从对方手里挣脱,也不计较赵煜衡故意逗他的事了。撇了撇嘴,控诉道:分明是你自己想我诱出去,怎么临了还反悔了。
赵煜衡抿唇不语,将他的一双脚放到自己腿上用双手捂了一会儿,给他套了袜子,却没穿鞋,寻了张毯子把人裹起来。接着又一言不发的将邵黎平日打盹用的小榻挪到了窗棂下。
邵黎微讶于他的好气力,不解道:你这是做什么?
罚你。
赵煜衡说完这两个字,俯下.身来,双手分别从他腋下和膝弯穿过,将裹成一个粽子似的邵黎挪到了小榻上。
这话从赵煜衡的嘴里说出来,当真是半点威慑力也没有。邵黎怔愣了没一会儿,便嬉皮笑脸起来,淡定的哦了一声,像是掐准了赵煜衡不会拿他怎么样。
对邵黎来说,得到一个并不怎么好看的雪人的那天,才是他向前迈开脚步,真正看清并接受自己心底想法的日子。
他的放肆渐渐揭开了赵煜衡心里那层不甚明显的小心翼翼,一同陷进裹上了糖浆的甜蜜里。
果然,赵煜衡没能拿他怎么样,只是伸手替他推开了窗。
外头的鞭炮声由远及近,从四面八方而来,此起彼伏,在漆黑的夜色里炸出一朵又一朵绚烂的花。
有很多的烟花迅速熄灭坠落,也有更多的烟花在夜空中升起。
整个京都城亮如白昼。
阿黎,看那里。赵煜衡指了个方向,邵黎便下意识顺着看了过去。
紧接着,更大更亮的烟火在那里升起,一朵接着一朵,开到了邵黎的心里。
这种常用来哄女孩子的招数,放在邵黎身上意外的好用。不是因为他是个多有少女心的男人,而是他知道,这漫天烟火里,有一片是属于他的。
往后的寂静喧嚣,都会有人与他一路同行。
喜欢吗?发问的人挤到小榻上来,眼底倒映着如昼的星火。
邵黎没有回答,噙着笑在他嘴角落下一个吻,你这惩罚破有些别致。
还行。赵煜衡抓住了他揪着自己衣领的那只手,低头在刚刚偷袭他的那张唇上轻轻咬了一下,察觉到邵黎想要躲的心思,又伸出另一只手,扼住了他的后颈。
明明将人桎梏起来了,可他的动作却又无比轻柔,像只陡然温和的凶兽,将撕咬化作了舔舐。
邵黎也没想真的拒绝,只是他没想到赵煜衡仍然没有放弃让他还债的念头。
今日可否再取些利息?
说什么利息,分明是还想着下一次。
邵黎脸上的热气连窗外的夜风也未能吹散,他暗骂一句,最后却没能拒绝,咬了咬牙,撇开脸去说:把窗户关了。
赵煜衡低声笑了笑,没有松开制着他的那只手,只得伸长了另一只,艰难关上了窗。
关窗做什么?自然是要做些不能为外人道的事情。
邵黎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每次还了又欠的,这债何时才能还干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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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客人
忠义侯府建得有些偏远,再多行二三条街都能出城了。
赵煜衡说,这是因为他外祖图清净,不想与朝中其他官员来往过密,遂向官家讨了个如此偏僻的地做侯府,省得那些献殷勤的和没安好心的三天两头来打扰。
然圣上对忠义侯颇为信重,这侯府虽远了些,却修得大气,门前鎏金的忠义侯府四个大字入木三分,笔势潇洒,很有些雄伟壮阔的意境。
今日初八,天公作美,连着几日的大晴天,化开了路上的积雪。
赵煜衡一行三人乘着马车,于巳时之前赶到了侯府大门前。
之所以初八才过来,是因为他的外祖忠义侯傅开,年前被圣上派往西境犒军,直至前两日才回来。
赵夫人久不归家,却眼尖地发现了外头停着一辆不属于侯府的马车,不由奇道:父亲似乎不曾说过今日有客来访。
赵煜衡自然也发现了,但他只瞥了一眼便波澜不惊的收回视线,转头抱邵黎下了马车,或许是不请自来。
也罢,父亲既然肯让来人进去,想必不打紧,先进去吧。
邵黎自觉拉过了赵煜衡递过来的手,兴许是因为今日见长辈的缘故,又变得沉默起来,瞧着倒比平日里乖巧许多。
才至门前,里头便有一束发身着劲装的年轻男子迎了出来,大伯母,久候多时了,请。
许久未见,煜徽瞧着倒是愈发稳重了。赵夫人噙着笑走在前面,拉过他的手开始话一些家常,例如差事做得如何,打算何时成家之类。
赵煜徽神色顿时变得一言难尽,把人请进去之后,便借口事务繁忙溜走了。
傅开早已过了花甲之年,但因为常年习武带兵的缘故,仍是精神抖擞。他一眼看见了邵黎厚重衣物已经遮不住的大肚子,有五个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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