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姐 第7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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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侍卫前来禀告,不知道对闻琉说了什么,倒把闻琉给说笑了,周围的温度刹那间也冷了三分。

钟从凝他听过名字,据说帮宴将军做过事。不过他本人却是无用之才,家中有人牵累也就算了,挣钱还没本事。

落魄世家,同狗一般,唯一的优点怕只有孝顺,义姐还真是不会挑人。

第76章

闻琉对钟从凝的评价低之又低, 但事实上钟从凝若做夫婿,却是不会太亏着人。

他既然能得宴将军句夸奖, 也定不是简单的无用之辈。只因为母亲病重离不开人, 钟从凝又孝顺,故而不敢离开太久,做不成大事。

可他母亲那病太重,能不能熬过半年都得看老天给不给那个脸面。

他母亲若不在了, 宴卿卿没婆婆压着,钟从凝自己又不是花天酒地之人,好生培养, 倒可能会有些成就。

更何况宴卿卿也是不太在乎这些的。钟从凝就算进了宴家做女婿,也不是纯正的宴家人, 靠他光大宴家不太可能, 她想做的, 是别的事。

闺房内的烛光跳动,丫鬟端着水进出。

宴卿卿在琉璃铜镜前摘下耳坠, 其余首饰也一并放入精致刻花的妆奁中,她轻轻抬手打了个哈欠。

“小姐又困了?”相然将药汤放在一旁,“要不先去歇息着?”

“没事。”宴卿卿接过药抿了几口,“你派人再多查查钟公子那边的消息。”

宴卿卿手中的这药,对外人说是拿来安神的补药, 但若说得准确些, 药方是来养身体底子的。

她将药碗放在桌上, 低低垂眸, 随后又把纤细的手指置于自己平坦的小腹之上。

她和钟从凝一成亲就该准备着要孩子了,她快要二十二,怀胎十月,到时也费时间。宴府再怎么样,也必须要是个姓宴的来继承。

“小姐放心,都查过了。”相然笑着道,“钟公子是个正经人,没去过烟花之地,府中也没有妾室,母亲是通情达理,他又孝顺,不会像江家那些人样。”

江沐弃了与宴卿卿的婚约后便立即和涂婉成亲,涂婉现在肚子越来越大,在江家被当宝样,事事都以她为先。而她家小姐却在招婿,连相然这个做丫鬟都心觉不平。

宴卿卿将手搭在细腿上,沉声道:“以后少提江家。”

江沐和涂婉过得怎样她不想知道,宴卿卿这人向来不喜追究,再者江沐以前待她不错,既是错过便错过,提多了容易得罪人。

“是。”相然应了声,又说了句宽慰的话,“这江沐也不是好东西,幸好小姐没嫁。奴婢听说涂婉有孕才三月,他就在外面赎了个青楼女子,人长得不安分,他天天去她那儿歇息……当真知人知面不知心,奴婢还记得他以前还说过什么永不纳妾的话,转眼就忘了。”

宴卿卿摇了摇头,没怎么回相然,只是起身道:“以后勿要议论此事,我倦了,熄灯歇着吧。”

她的身子穿白色里衣,因着习惯,里边没系抹胸,空空一片,白皙胸脯浑圆饱满,樱红的果儿娇翘地顶着丝绸衣裳,仿佛要跳出来般,锁骨精致无比,凝脂如玉。

绣花鞋摆在干净的脚踏上,相然替她放下两侧被金钩挽起的纱幔。

“小姐好生歇着,奴婢们在外面侯着。”

烛光将单薄的丫鬟人影映在纱幔上,丫鬟们走了出去,相然拿起光滑的灯盏,轻轻吹灭。

宴卿卿困意上头,却是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她本不急着养身体要孩子,心中想着再等两年,但陪闻琉去了趟观音庙后,心中却莫名想着得快些。

钟从凝那她派人观察过,是个可以托付的。若不出意外,等春猎回来后就该准备着结亲,如果不早早养着身子,到时又晚了。

只不过心中还是觉着空落落,这几天一直都这样,弄得宴卿卿和钟从凝一起时都有些闷得慌。

她叹了口气,隐隐猜到是因为闻琉,也知道自己大抵是怕以后两人各自成亲后都疏远起来。

这种事避免不得,他们年纪都不小了。宴卿卿又叹声气,她鲜少有此种莫名其妙的感伤,夜深人静容易想得多,幸而自个会劝自个,现在倒也没觉什么。

宴卿卿最后还是睡了过去,今夜倒与往常不同。

于闻琉而言,钟从凝是个异样的刺激,即便知道这个人没有任何威胁,不过是个普通的废人,也不得不让人满心怒气。

他的姐姐,该得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一事无成的废物连看了都是脏她眼。

宴卿卿迷糊间望见暗淡月光映照下的高大人影,她当下赫然惊醒,可当那人轻轻道声睡吧,她却又没有防备地睡了过去。

便是旖旎暧昧的梦中,宴卿卿也从没真正觉得闻琉危险过——她所有的信赖都给了他,只有他与她是最亲的。

闻琉坐在床榻之上,手中有几缕带着清香的秀发,他俯下了健壮的身体。

许久之后,精致的雕花脚踏上摆放两双鞋儿,旁边挂有几件宽大的男人衣物。

宴卿卿一觉到了天亮。暖洋洋的阳光照亮屋内。她脑中有些恍惚,手撑起来,坐在床上。

她的手慢慢抬起来,轻轻捂住自己的眉心,随即又慢慢拿了下来。

闻琉昨夜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他似乎很是奇怪,连抱她的手都在颤抖着。

宴卿卿耳边有低声呢喃之语,他的脑袋蹭着她的脖颈,温热的呼吸让她清醒了一些。

“废物不应该活着。”宴卿卿听见他说,“钟从凝该死。”

宴卿卿霎时骇然,他这话针对的人并非是她,可宴卿卿却觉得后脊背都僵直起来,深沉的恶意透过寒冷的空气透入骨髓之中。

“姐姐到底要如何待他?”闻琉什么都没做,只是手慢慢从她的腰线移到在饱满的胸乳之上,他的声音极低,“千万要小心着些,我可在暗中瞧你。”

闻琉在她额心留下轻轻一吻,宴卿卿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她不知道自己后面是怎么睡过去的。

这场不知真假的梦仿佛一个怪异的宣告,闻琉未再出现在此之后的深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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