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物(2 / 2)
“行了。”她一把拉住他,“钟府又不是龙潭虎穴,我说有办法就是有办法,你不信我吗?”
“我信你,可我不信钟老夫人,听起来那个老太太喜欢乱点鸳鸯谱。”他焦灼看着她,“带上我,我给你做车夫。”
“行啊。”她看着他笑,“带着这么好看的车夫招摇过市,回头绣坊里生意一定更好。”
“为何?”他呆愣看着她。
“大姑娘小媳妇爱看呀。”她笑道。
他也笑了:“我真的好看吗?”
“我觉得好看。”她笑看着他,猛然踮起脚尖亲在他脸上,抬手为他理一理额前的碎发,“时候不早了,带松哥回去吧。”
“不回去,还有许多话没说。”他两手环上她腰。
“不许无赖。”她靠向他怀中,“绣珠在厨房门口探好几次头了,松哥和宝来东拉西扯,他们为我们打掩护实在辛苦,有话改日再说。”
“夜里睡不好怎么办?”他脸埋在她肩头。
“我想想啊。”她从袖筒里拿出一个什么,为他戴在颈间,笑说道:“这个是我从小戴着的,上面有我的魂魄,你戴上定能睡好。”
“是什么?”他好奇得伸手去摸。
“这会儿不许看。”
她拦住他手,倏得一下通红了脸,挣开他的怀抱跑回屋中,对乔松道:“时候不早了,松哥回去吧。”
乔松站起身,冲宝来拱手道:“今日相谈甚欢,改日再聚。”
“如今这儿才是乔家,大公子不住这儿吗?也是,之远能护着大公子。”宝来说着话看向乔容,咦一声道,“你怎么了?脸上跟块红布似的,发烧了?”
“我有些热。”乔容掩饰道,“你帮我送送我大哥哥。”
宝来起身跟了出去,到院子里唤一声之远:“四姑娘让大公子回你那儿去,你可得把大公子护好了,他太不容易了。”又咦一声道,“之远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呢?跟块石头似的。”
乔容隔窗看向院中,他两手紧握成拳,定定看着她。
他忍不住偷看了?她咬一下唇,冲他轻轻摆了摆手。
他僵硬转身,向院门外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乔容回到自己卧房,摘下颈间玉珮搁在掌心看着发呆,今日早起的时候,将阳极与阴极拆开,打算过些日子再给他的,刚刚他一耍赖,就忍不住拿了出来。
去年五月离开杭城去往延溪,父母亲将玉珮解下为她戴在颈间,父亲说保佑她一路平安,母亲说以后这个归你,等你有了心上人,阳极给他,阴极自己留着。
想到心上人三个字,两手捂了脸,是不是太冲动了?
又一想,给了就给了,我认它是信物,它才是,我不认,它就是一块玉珮。
拍一拍脸颊,起身拿出预备送给老夫人的菩萨像仔细琢磨,确认并无不妥,又思量着明日如何去说,思量中想起采薇,不由好奇小公子送她的小像,她怎么想?她可有回赠?
静谧中院门一响,是宝来回来了。
绣珠和巧珍听到门响,一前一后从屋里冲出。
绣珠问道:“你可看到大公子的脸了?吓人吗?”
“他揭开面纱给我看了,就是皮肤不够光滑,有些坑坑洼洼的,我不觉得吓人。”宝来摇头道。
“那是你以前没见过他,杭城人都称大公子是玉面公子呢,齿白唇红,可好看了。”绣珠说道。
“男人嘛,长那么好看做什么。”宝来摆手道。
“大公子怎么活下来的?”巧珍问道。
“挺惨的,我都听哭了。”宝来揉着眼睛道,“文文弱弱一个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在码头做苦力,因为活干不完,常常挨饿,没人问过他的名字,看他容貌丑陋,都叫他阿丑,做娘的吓唬夜哭的小婴儿,就说阿丑来了,小孩子拿石头扔他,半大孩子追着打他,大人欺辱他,有些人日子不顺,就打骂他出气,他从气愤到忍让,最终都麻木了,隔一阵子不挨打,甚至会觉得难受。他不敢抬头看人,他说早就不会笑了,也从未踏实睡过,总是担惊受怕,总是做噩梦,他的舌头也出了问题,吃什么都觉得是苦的,他想死,可是连自尽的勇气都没有,他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个人了,更像是阴沟里的臭虫鼠辈……”
宝来呜呜哭出声来,再说不下去,绣珠和巧珍也听得落泪不止。
乔容流着泪来到门口,哽咽着问宝来:“松哥对谁也不肯说,他怎么肯跟你说那么多?”
“我也不知道。”宝来挠挠头,“聊着聊着就说出来了。”
乔容呜咽道:“我不知体谅大哥哥,逼他太紧了。”
“怎么又哭了?”一人问着话,从院门外缓步走进,抿唇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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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进入关键期,每天写了改改了写,很慢很慢,也没顾上回复评论,亲亲们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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