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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吼,我们成亲吧!
作者有话要说:吼哥:请叫我后勤部部长。
第30章
我们成亲吧!
赵吼有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耳朵里嗡嗡的,心跳如同擂鼓一般砰砰的响在耳畔,半晌后他才想起来问上一句。
真的吗?
怎么又答应了?
他忽然就有很多的问题想问, 可一时又不知该从哪个问起, 其实你不必顾及我的, 我只是......幸福来的太突然, 他忽然就扭捏了起来,其实我可以等,我今天, 今天你就当我犯病了......
话音还未落,便有一抹柔软覆了过来, 将他的话堵在了喉头。
一吻终了, 程宴平依偎在男人的怀中。
赵吼,你不必急着答应, 我希望你听完接下来的话再给回答。
赵吼握着他的手紧了紧。
好!
昔日里只要一想起定国公府的事,心便如刀绞一般,眼泪也会不自觉的往下掉, 可是在这样的夏夜里,虫鸣不断, 有皎洁的月光照进屋内。
他躺在男人的怀里,格外的心安。说起这些痛苦的往事似乎也没那么痛了, 。
京城里姓程的人不少,早些年若是论起来,京城里姓程一脉最尊贵的莫属定国公府,老定国公于先帝有从龙之功,一生兢兢业业,为家为国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可临了临了却落了这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男人的声音轻轻柔柔,似是微风拂在耳畔,赵吼搂着他的手臂用了力。
感受到了赵吼臂上传来的力道,程宴平吸了吸鼻子,继续道:现在的定国公乃是老定国公的独子,老定国公与老定国公夫人鹣鲽情深,一生未曾纳妾,连通房都没有。两人有一子一女,现任的定国公虽无大才,为人却正直,谨慎。后又娶了先帝最小的女儿朝雾公主为期,夫妻二人琴瑟和鸣,又生了两子。长子程定延,次子程宴平。次子自小体弱多病,阖府上下颇为疼爱,长至二十岁,从未食得人间疾苦。
说到这,程宴平苦笑了一下。
赵吼心疼坏了,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
程宴平继续道:去岁今上以定国公府勾结前朝余孽,意图谋反这样莫须有的罪名将定国公府从朝堂清除,从京城除去,要不是祖父于金殿上以死明志,要不是父亲叔伯自愿伏法,程家这一脉就会在世上消失了,几年后再也无人知道定国公府程家,史书记载里有的也只是谋反的程家这样的污名。
原以为眼泪早已流尽,可说到这儿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赵吼不知道如何安慰,失去亲人的痛即便亲身经历也不足以用语言去表达,他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抱着怀中之人,将他融进自己的体内。
程宴平泪流满面,抬头看向他。
赵吼,这样的我,你还要吗?
黑暗中,男人的眼睛泛着水光,赵吼亲了亲他的眼睛,答的斩钉截铁,毫不迟疑。
要!
怎么会不要呢?傻子才会放着这么好看这么善良学问还好的夫郎不要呢。
程宴平伸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他很庆幸,当初元光帝将他留在了京城,当时他若是以死相逼,元光帝未必不会改口放他随母亲和族人一起去岭南。
独自在京中的那些日子,他整日里以泪洗面,日渐消瘦,直至后来卧床不起,元光帝来瞧他时,眉头紧锁。
仲清,你让孤拿你怎么办?孤已经宽宥了你们程家,你还要孤怎么办?
程宴平,字仲清。
这是他及冠时,祖父给取的字。
即使是炎炎夏日,可程宴平还是觉得通体生寒,他缩在赵吼的怀里,我还有个字,叫仲清,程仲清。
赵吼默念了几遍,总觉得生疏而拗口。
我还是叫你宴平吧。说完又觉得镇长似乎也是这样称呼的,便就作罢,想了会道:那我以后喊你宴宴好了。
宴宴。
叠字,显得格外的亲昵。
程宴平点头,又道:那只能在家喊。
为何?
赵吼好奇的问道。
程宴平羞道:回头我就是教书先生了,若是让学生们听到我这样的名字,我这个做先生的哪里还有半分威严,他们就愈发的难管教了。
赵吼厉声道:他们敢!
瞧着架势,若是学生调皮捣乱了,赵吼还要去把人打一顿呢。
程宴平轻声道:夫君,我就这一个条件,你依不依嘛。
赵吼向来拿他没办法,听了这声夫君,简直就要当场羽化升仙了,哪里还想得了其他的,忙点头应了。
如此一打岔,愁苦和悲愤的情绪倒是冲散了许多。
赵吼又道:那你还有其他亲人吗?
母亲和哥哥还有其他的族人都去了岭南。程宴平的声音复又低了下去。
赵吼道:咱们成亲乃是大事,按理说也该让咱娘和咱哥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的。
程宴平笑了起来。
这人脸皮真厚,怎的就成了咱娘和咱哥了?
虽如此想,心里却是甜甜的,我问过镇长了,他说冬日会有商队去南方,到时候我写一封信托他们带去也是一样的,娘和哥哥素来最疼我,他们不会介意的。
赵吼也跟着乐了。
宴宴就如此迫不及待想要嫁给我吗?
他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拿着鼻尖蹭了蹭程宴平的。
程宴平羞的满脸滚烫,你若是再敢胡说,我就......他想了半天的威胁之语也未想到,原想说的是我就不理你了,可是又觉得自己肯定会忍不住去找赵吼说话的,又想改成我就不嫁给你了。可是这么好的赵吼他要是不嫁,到时候让人抢去了,可怎么办呀?
炙热的气息拂在颈项间,程宴平缓缓闭上了眼睛。
可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动静,他睁开了眼睛,正对上赵吼戏谑的眼神。
赵吼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翻身躺好。
听完你的事了,也听听我的,听完再说愿不愿意嫁给我。
程宴平不待他说话,就抢先道:愿意,怎么样我都愿意。
赵吼长臂一伸,将人勾进了怀里。
从何说起呢?
从前有一个小男孩,从记事起就开始以乞讨为生,吃的是剩饭馊菜,喝的是河水,睡在破庙桥洞下,天生地养。后来慢慢年纪大了,有一回有人来镇子里征兵,他当时瘦的跟竹竿似的,虚报了三岁,混进了军营里。
他天真的以为自己以后就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了,可哪里知道军营里的人太坏了,总是欺负他,冬日在他的被子里洒水,抢他的铜板,把最脏最累的活都扔给他。
可小男孩忍住了,因为他过够了乞讨的日子,于是咬牙留在了军营里,他记得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他吓得尿了裤子。
说到这赵吼笑了一下,你会不会觉得他很没用。
程宴平摇头,我记得有一回看厨娘杀鸡,我当时吓的连着做了好几天的噩梦呢。
赵吼的眼睛在黑夜里也透着亮,他看着帐顶陷入了沉思。
慢慢的男孩也就习惯了,再后来他立了功,成了百夫长,又成了千夫长,再后来他统领一军,在战场上足以让敌人闻风丧胆。可是......
程宴平听的入神,他认识赵吼的时候便觉得他不是一般的猎户,因为他的身上有一种铁血的气息,那必是见过血的人才会有的。
这样的气息他只是镇国大将军的身上见过。
所以他猜赵吼以前肯定在军营里待过,而且赵吼的身上那么多的伤痕,试问哪个猎人身上能有这么多的伤痕?且利爪造就的伤痕和刀剑的伤口他还是分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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