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2 / 2)
陈土生年初把后院的地都翻了一遍,一半都种了江米,另一半种了菜,江米拢共收了二十斤多点,菜没吃完的他留了一部分,剩下的都卖给来安家,之前他家消耗蔬菜也很快。
江米收了之后没几天他就和顺意成了亲,成亲当天带到了谷家,塞进了顺意的床下头,这次搬出来住,他也没忘记给带走。
两人除了最开始的两天有些手忙脚乱,后面就滋润起来,比住在村长家里还舒服,又没有长辈早上起来的喊叫声,周围的邻居也少,小两口亲密起来也不用有顾忌。
年轻人嘛,新婚之时,正是情浓的时候,即使一整天一直黏在一块也不会嫌腻,顺意更是被陈土生养的脸颊上都有了一点点肉。
看到他们俩,大金大银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他们那时候好像只顾着养活自己,哪有他们俩这么黏糊的。
谷老五留了大金大银、土生顺意两对夫夫在家吃饭,加上家里的六个孩子和他们夫妻俩,这也算极为热闹了。
尤其是四个男孩子吃饭前打打闹闹的,更加显得热闹,来安特意配合着三个弟弟玩儿,放水放的特别明显,来武也是一样,这样倒也显得四个孩子其乐融融。
大银坐在矮脚蹬上,看着几个孩子玩,常年皱着的眉心也抚平了,大金在一旁见了,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几个孩子,看到谷来宝时,眼里闪过一缕光。
谷老五见着家里热闹,心里高兴,大金,等一下山哥一家过来,咱就开饭。
郑家人少,过年太冷清了。
郑慧慧早就想叫郑福山一家和她们家一起过年,只是之前家里捉襟见肘的,住的屋子又没个多余的地儿,也就忍了没提,只是总去郑家陪朱氏说说话。
今年他们两家都有了变化,郑家添了丁,他家盖了房,合该凑在一起庆贺庆贺,于是郑慧慧早早的和朱氏约好了这顿年饭。
刚说到郑福山一家,这一家正好到了。
郑福山抱着乐乐,朱氏抱着壮壮,郑丰海手里拎着东西,老远的就听见你家热闹了,说啥呢?
正说着山哥咋还不来呢。快把孩子放屋里,屋里暖和。
谷老五领着郑福山到了东边新盖的三间屋子右边数第一间,这一间挨着他们家原来的那一间,不过现在都翻新了,屋子都长的一样。
这间最暖和,我让二丫提前把炕烧热了,让俩孩子在炕上待着吧。
谷老五一推开门,一股热气就扑腾到郑福山脸上,进去一看,屋里离炕远的两个角上都放了火盆,里面是很耐烧的干柴,火盆旁边还堆了一些长度正好的干柴。
一会儿吃了饭,山哥你们也别急着回去,咱们都唠唠嗑,今儿大年初一,好好热闹热闹。
成,听你的。郑福山也痛快的答应下来。
郑慧慧这次准备的菜也特别的丰富,满满当当的,一桌子差点没放下,好几个菜都是摞着放的。鸡鸭鱼肉样样都有,还是各种不同的做法的。
鸡蛋羹都做了两种,一种嫩一点的,上面又撒了点红糖,吃起来又甜又嫩,是给几个孩子和她们女人吃的,还有一种蒸的实在,只放了点酱油醋调调味,是给老爷们吃的。
还有酒,预备了不少米酒,还打了些高粱酒,男人们喝点小酒、吃着菜,说说笑笑的,声音越来越大。
一顿饭吃的肚圆,又喝了酒,半个下午都坐在一块聊天消食儿了,倒是让人觉得舒服。
谷顺意酒量浅,他们这顿酒又喝的持续且漫长,他不知不觉的把自己灌多了,抱着陈土生的胳膊打瞌睡,不管说啥都不撒手,把另外三对岁数大的都逗笑了。
土生啊,你家顺意是真稀罕你,睡觉都不撒手。
你这话说的,小夫夫俩刚成亲没多久,可不是黏糊,你当年不也这德行?是吧嫂子?大金打趣着谷老五。
郑慧慧和朱氏坐在另一边,没和这几个喝酒的臭男人一块,自顾自的说着话,听见大金的话,立马回了一句。
你应该拿你自个儿比,你瞧瞧人家小两口,人长的精神,黏糊在一块也赏心悦目,你再瞧瞧你俩,啧啧啧,老树皮似的,我都没眼看。
嫂子这话说的,咋还埋汰起我俩来了。
大金和他们科插打诨的,说的好赖都不生气,几个人还越聊越高兴了,大银反倒是安静,慢慢抿着酒,偶尔插上一两句话。
直到日暮西山,他们才各自回家去。
走回家的路上,大金心情好的哼唱着荒腔走板的小调,大银落后他半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眉心又皱了起来,川字纹变得更加明显。
大银一边走,呼出的气化作白雾在眼前飘散,他四处望着,对谷家村又熟悉又陌生,但仔细想来,他竟对这里没有什么归属感。
前面的大金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脚步,等他走过来,牵住了他的手。
他有些不自在的挣扎了一下,你这是做什么?
大金笑的露出了一口牙,银子,我瞧你这次回来一直心情不好,是不是见了土生他们小两口的模样,想起咱们当年的仓促,生我的气了?
胡说什么?大银推了一把没推开,你快撒手,万一让人看见...
看见就看见,谁还能不允许咱两口子拉拉手了?大金满不在乎的说着。
大银推不开他,也就只能随他了,你这个人,都这把年纪了,还学人家小伙子模样,羞不羞?
这稀罕媳妇的事儿,啥时候都不羞。大金拉着他的手,咧着个嘴笑着回答。
两人慢慢往家里走,大金还惦记着他心情不好的事儿,银子,你和哥说说,今年咋回事?这脸上结了霜似的。
大银摇摇头,你想多了,我好着呢。是吗?那怎么之前突然提起来要养个孩子?大金在外谋生这么多年,一直和大银在一起,可以说十分了解他。
大银不是个喜欢孩子的人,性子也犟,醋劲也大,之前早说过,不养孩子,怕大金对孩子比对他上心。
大金也知道他的毛病,这些年也总注意着不和女人走的近,男人虽然不是特意避着,但也绝对不会做让大银误会的事。
大银听见孩子两个字,浑身僵硬了一下,又仿佛受了委屈一样塌了肩膀,咱俩年岁越来越大,将来总得有人给咱俩养老送终...
你担心这个?那大可不必了,我都老五说好了,等咱俩老了,干不动了,就用挣的银子雇个长工照顾咱们,等死了,就让老五的儿子和孙子给咱俩下葬,放心,我会提前把棺材都买好。
就买一口双人的棺材,也不麻烦老五家的孩子两次,咱俩一块走,成不?
大银嘴角已经扬起来了,嘴里却骂他胡说八道,大过年的不吉利。
不过他过了一会儿又说,大金,其实如果你想生个孩子,我也...也可以接受。
嗯?我倒是不知道你还能生孩子呢?你要真能生,咱生他个十个八个的,好不好?
你放屁!跟你说正经的呢。
这多正经?你又不能生,我一个人生个屁的孩子,你要是能生,咱现在就回家造孩子去。
你这人!大银恼了,在大金胳膊上砸了几拳,不过他心里的愁苦倒是被搅合的少了不少。
等两个人回了家,大银干脆拉着大金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你娘说我的名没写到族谱上,又不能给你留下血脉,把我臭骂了一顿,让我滚,别让你将来连个香火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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