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篇(1 / 2)
宛葭月闪身冲入楼道,趁现在黑衣人没有注意她的存在,旋身借力,手中十数根细长晶亮如长针之物刺破雨幕直直射入六七名黑衣人的身体,随即又十几根出手,射中另外五六名黑衣人。
黑衣人注意到楼道中的她,其中两人飞身上楼道,举刀朝她砍来,不过一招,便手脚一软浑身无力,长刀哐当落地,瘫软在地爬不起来。
院内风雨中的十来名黑衣人也同样症状,瘫倒在地,举刀的力气都没有。
李衡惊愕的朝她看了眼,同时露出几分感激。
剩下的两三个黑衣人攻势弱了七八成,宛葭月再次出手已经错过最佳时机,被对方躲了过去。
她纵身跳入院中,挡开一名黑衣人砍向李衡的长刀,一把拉过重伤的李衡:“走!”
李衡浑身是伤,被她生拉硬拽的跌跌撞撞。身后黑衣人再次扑来,他们一边应对一边朝酒窖退去。
钻进酒窖,宛葭月迅速关上木板门,使出全力推翻一旁堆放的箱柜架子等杂物堵住门板,拉着李衡便朝靠里墙的地窖通道里塞。
“快进去!”急声催促。
少年慌忙搀扶浑身是伤的李衡顺着阶梯朝地下去。
门外的黑衣人轰轰砰砰的踹门,门板已经踹开了手掌宽的一条缝。眼看门缝越来越大,可容纳人的头颅,翻到的杂物已经撑不住,宛葭月忙回头,立即顺着石阶而下,最后直接跳了下去。
地窖内只有几盏昏暗的油灯,她湿袖一挥,一阵凉风带雨珠将灯火全部熄灭,瞬间地窖中只有头顶半丈见方的入□□进来一些昏暗的光线。
外面传来了哐哐当当杂物被推翻的声音,黑衣人已经闯了进来。
宛葭月顺手从旁边桌子上抓了个东西,转身搀扶李衡就朝地窖深处的黑暗中躲去。刚走一二十步,黑衣人已经追进了地窖中,顺着脚步声朝这边黑暗中追来。
宛葭月摸了下手腕,长针已经全部用完,幸而前方没有一点光线,伸手不见五指,对方即便顺着声音追来,不可视物,依旧受阻。
急急的行了二三十步,她压低声音提醒,“右转。”扶着李衡抹黑右转直行,周围一丝光亮全无,三人如瞎子一般,摸着两侧的石壁朝前走。
后方黑衣人也追来,似乎撞到了什么,只听咣当金属之声,然后哗啦啦的像铜盆里倒豆子,接着又是乒乓声。
三人习惯性的朝后望去,黑洞洞什么也瞧不见,脚下步子却丝毫没有怠慢。
大概又行了二十来步,宛葭月再次提示:“左转十步下石阶。”行了十步,她一手搀扶李衡另一手打开刚刚从桌上抓起的火折子,用力的吹了几口,眼前一下亮了起来。豆大的火光只照亮前方两三步远的距离,勉强能够看清脚下的石阶。
三人忙沿石阶而下,李衡牵扯到伤口,疼的闷哼一声,眉头皱了一把。察觉左右搀扶的人动作慢了下来,他忙道:“无碍!”艰难的撑着身子一步步的走下石阶。
直行了十数步面前出现了三条通道,宛葭月解释:“其他两条通道内部闭合环绕,左边一条可从地下穿过潆河抵达对岸。”
李衡更加惊异,此家客栈外面看上去普普通通,竟然内藏这样一条暗道。客栈不简单,面前的姑娘也定非寻常人,如今自己遭遇四方追杀,遇到此事,不由多留心警惕。
宛葭月没注意到李衡打量的目光,扶着他朝左边走。
通道内潮湿阴冷,地面有一层浅浅积水,火折子的光也跟着幽冷暗淡。
此时听不到身后黑衣人的半点动静,少年道:“内……他们没有追来。”
李衡轻“嗯”了声,却丝毫没敢放慢半步。
又走了一段,脚下已没了积水,头顶的石壁也不再滴水,火折子的光亮越来越微弱。在走出通道见到面前向上通的石阶时,火折子最后的一点火光熄灭。
李衡和少年按照宛葭月的提示抹黑绕了两个弯,走一段向上的石阶,被面前一道石墙堵住路。宛葭月用力的推,石墙向一侧移动,腰部以上位置露出半截人高的方形洞口。
终于重见光明,此时外面的风雨已停。
三人从石洞口爬出,发现出口竟然是一方低矮石墓的入口。年代已久,墓碑已经倒塌,爬满绿苔,并覆盖断枝残叶,看不见刻字。
李衡精疲力竭的靠在石墓上歇息,眼睛四周打量,是一片稀松的树林,潆河就在身后数十步外。石墓周围地面积水成溪,朝着坡下的潆河流去,树叶上的雨水还在滴滴答答。
他瞥了眼身侧宛葭月,她亦浑身湿透,单薄的衣裙贴服玲珑有致的身体,他耳根一热立即转过目光朝小树林望去。
宛葭月低头看了眼自己,脸颊微红,忙转身拧衣服上的水,抖开贴身的衣裙。
“他们中的什么毒?”李衡问。
“不是毒,只是一种烈性软骨针,几个呼吸间能让人丧失行动能力,但是依那些人的功夫,最多也就拖延半个时辰。”
宛葭月抖开衣裙转过身来,伸手去扶李衡。这才注意到他脸色煞白,前胸后背、手臂腰腿七八处伤,好几处伤口过深,还在溢血,混着衣服上的雨水晕染、滴落。
而他只是紧紧的皱眉忍着疼,一声不吭。
她不由地心疼:“你伤的重,先找个地方处理伤口,东边的小镇外有个破庙,先过去吧。”
李衡虽对对方身份存疑,但她毕竟刚刚救了自己性命,至少暂时不会伤害自己,而且她对这一带熟悉,选择听她的。
出了小树林,沿着阡陌小路向着下游的方向走了二里路来到破庙。院中杂草丛生,雨后落叶积水满地,佛殿也因年久失修一角坍塌。
李衡此时已经用完了最后一口气力,身上的每个伤口都在叫嚣,靠在佛殿内的柱子上,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再动。宛葭月四周找不到处理伤口的东西,瞧着少年身上也多处伤,虽不及青衣公子,却也不轻。只能自己辛苦一趟了。
身无分文,摸了下发髻,只有一支玉簪,是前几天重金刚买的,尤为喜欢,今天还是第一次戴。
抬眼看到面前浑身是血、面色苍白的俊美公子正在忍着伤痛,心中揪疼,起身便出了破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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