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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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情绪氛围哪里还能好好吃饭?谢青鹤放下了筷子,对伏传对视:伏继圣,道侣之间纵然吵架,也没有一方去跪着抄经给另一方赔罪的道理。你若还想上我的床,就把身份弄清楚。

伏传也放下筷子,抬头看着谢青鹤的眼睛。

二人居然对峙了片刻。

伏传才突然说:那我有什么办法呢?

谢青鹤不解:什么什么办法?

大师兄说是把我当作道侣,其实不管我怎么蛮不讲理,大师兄也从来不与我着急,从来不责怪我。大师兄当初就与我说,如果不是师兄,且不管我是否吃亏,喜欢我就要睡我。就因为是我的师兄,才会诸多顾虑只怕我受了委屈。一直以来,大师兄是我的师兄,还是我的道侣呢?伏传反问。

谢青鹤解释不了这件事。

对于他来说,伏传还是小师弟的身份更重一些,他习惯庇护爱护伏传,而不是把伏传当作同道。

伏传的情绪显然还没有彻底出来,他终于说到了重点:就连那件事这么长久以来,现实世界,入魔世界,加起来几十年,大师兄也只是宠着我,若不是大师兄独自离开了六十年,回来只说渴念相思,我都不知道!不知道大师兄原来是那样的!

伏传说得非常含糊,可他说的究竟是哪件事,谢青鹤心知肚明。

可谢青鹤觉得不可理喻的是,我心疼呵护你,你反倒生气了。这是什么道理?!

我倒是想跟大师兄吵架,大师兄与我吵么?伏传问。

谢青鹤一直觉得自己了解伏传,能找到伏传情绪的病灶与炸点,每次都能准确安抚,现在是真的被伏传弄迷糊了:小师弟,好端端的,我们为什么要吵架?你仔细想一想,我们今天说的话,有哪一句值得争执?哪一句意见不同?

伏传反问道:这不就是问题所在吗?

你说实话!谢青鹤的好脾气也得看场合,伏传来来回回地闹脾气,但凡伏传说的话他都能听得懂,他也不至于对着伏传将声调抬高,你搅了我半下午,到底怎么了!我给你弄疼了?

伏传脸颊绯红,看上去也很生气:跟弄疼有什么关系!

那跟什么有关系?谢青鹤问,你跟我说了半天,想达到什么目的?直接些说。

伏传张了张嘴。

谢青鹤等着他的答案,哪晓得伏传又蔫了下去,乖乖地说:我要吃饭。

这一回又一回的撩拨都快成拉锯战了,谢青鹤对这样吞吐遮掩的谈话极其厌恶不耐,然而,面前闹脾气的是小师弟,他舍不得喝令伏传滚出去,也不想责骂训斥伏传,最终也只能深吸一口气,认命地将筷子塞进伏传手里,柔声安抚:吃吧。

两人气氛僵硬地吃了两口饭,谢青鹤见小师弟低着头情绪低落,也觉得这一切都太过荒谬。

谢青鹤一直都知道他与小师弟之间存在着很多问题,只是没想到矛盾会在这种时候、用这种方式炸了出来:有事咱们可以再谈。你喜欢师哥,师哥也喜欢你,而且,你和我都愿意为了彼此改一些习惯,这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多谈几次,总能说明白。

谢青鹤给伏传添了两块烧肉,还用手摸了摸伏传的脸颊。

伏传点点头。

感觉到梗在小师弟身上的那股气焰下去了,谢青鹤才安稳下来。

小师弟身上的毛,也得顺着摸。

吃完饭,伏传照例洗碗收拾,谢青鹤就靠在窗边,琢磨小师弟究竟在为什么狂躁。

他觉得自己跟小师弟之间不存在什么误会,他的心思如何,小师弟都明白。小师弟会指责他不在乎,也不是真的觉得他不在乎,就是心中不安,想要得到更多的保证。

就是弄不清楚后面说的吵架问题。

小师弟抓狂的点究竟在什么地方?哪有人喜欢吵架?小师弟分明也不喜欢吵架。

才闹过一场,谢青鹤和伏传都不想惹恼了对方,两边都小心翼翼地行事,不想多生事端。

谢青鹤琢磨着待会儿将小师弟放在膝上,好好儿地亲一亲哄一哄,小师弟是个贪欢爱色的脾性,凑近了小师弟耳边说一句软话,小东西马上就不知道生气两个字该怎么写了。

为了好好勾引小师弟,谢青鹤还将烛台调了位置,试图让洒在自己脸上的烛光更加柔和动人。

他准备着□□的时候,伏传也端着洗脚盆进来了。

如今冬天比较冷,谢青鹤用法术在外边池子里做了热水,都是在外洗浴,很少单独泡脚。

伏传在厨房收拾的时候顺便炊了热水,洗脚盆里放了茶叶,捧着盆子跪在榻前,仰头讨好地说:大师兄,下午才洗浴过,睡前泡泡脚吧。我给您按一按?

这绝对是处心积虑地讨好。小师弟满脸急切谄媚,只差把小尾巴露出来摇一摇了。

谢青鹤就担心伏传还要闹脾气,哪晓得不等他使劲儿去哄,小师弟先一步来认输了。他当然不会拒绝伏传的好意,便起身挪到榻沿,将脚伸进木盆里。水温刚好,是他最喜欢的温度。

伏传用手掬水替谢青鹤拍打按捏脚上穴位,也不说话,只管低头捏洗。

直到盆子里水有些凉了,伏传才抬头问道:大师兄,再添些热水泡会儿么?

嗯。谢青鹤点头。

伏传就去厨房提了小桶热水来,用水瓢舀起,沿着盆边一点点灌入。

谢青鹤不说话,伏传就照着熟悉的温度添好水,仍旧跪在榻边,继续替谢青鹤按脚。

你是不是觉得与大师兄结侣,许多事情都不自在?我刚才也想过你说的话。其实普通道侣间有了争执,拌嘴几句,也都是寻常事。我这样你不敢与我吵,心里难免憋闷。谢青鹤很认真地想要解决今日的争端。

伏传捏着他的大脚指,在他修剪得整齐的指甲上抠了两下,说:不是的。

谢青鹤:那是?

伏传低头玩着他的脚指,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刚才也在想,我为什么要说那些话。想来想去,许多话也没什么道理。就是大师兄说我分不清身份,我不甘心,大师兄明明也分不清身份。这些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很早就知道我与大师兄就是这种关系,我很喜欢也不讨厌。

可我为什么不高兴,总要和大师兄争一句?我刚才也没弄明白。伏传说到这里更加羞赧,大师兄知道,我以前都很知道分寸,从来不敢和大师兄顶嘴,也不喜欢与大师兄争执。

谢青鹤点点头:我虽然觉得顶嘴不是坏事,不过,你确实不喜欢顶嘴。

伏传有些不安地抵住膝盖,垂头说:我今日只做大师兄的道侣,好不好?

谢青鹤见他这么忐忑不安,将他抱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怀里,两人一起将脚泡在盆子里,谢青鹤缓缓用脚捂住伏传晾在木屐上略微轻寒的脚背上,合身抱住伏传,说:小传日日都是大师兄的道侣。

被谢青鹤彻底包裹在怀里,伏传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方才说道:我很生气。

嗯,想必是大师兄惹你生气了。对不起。谢青鹤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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