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1 / 2)
束寒云顿时有了一丝紧张,期期艾艾地看着他:我已见恶于师父,师哥
你便乖一些吧。谢青鹤也知道师父偏心,师父那里,我替你求情担待。可若是以后师父再说你哪里不好,谢青鹤略一停顿,束寒云的呼吸都似要停了,紧张地望着他。
写字的桌子便没有了。谢青鹤说。
束寒云耳根有些红:这可罚得太狠。我一定乖乖的,不敢再惹师父不喜。
过了一会儿,束寒云又忍不住问:师哥,真的不能回山上么?
谢青鹤只顾着给身上抹药,并不理会他的询问。
他往日就是这样的脾性,一件事不会重复讨论,有了结果就是最终处置。
见谢青鹤还是从前的态度,没有因为如今的处境对自己更忍让两分,束寒云反而松了口气,仿佛这样才能肯定大师兄并未哄骗自己。
束寒云心中安稳下来,也就不再聒噪,帮着谢青鹤把身上抹了一遍药,颇有些依依不舍。谢青鹤见他满眼可怜,说道:去把你的寝具抱来。如今身体虚弱,倒不能把被褥让给你一半了。
束寒云顿时高兴起来:我这就去。
夜里,二人同床共枕。
束寒云倒是有心做点什么,见谢青鹤躺下压住满身伤口,顿时又心疼得没了心思。
这样压住了伤口,很疼吧?束寒云声音略有些闷。
嗯。有些疼。谢青鹤刚躺下就带了丝倦意,师弟,我要睡了。
束寒云有些疑心他不愿与自己说话,可是,谢青鹤这身体委实不大方便,他也舍不得吵闹,只翻身朝着谢青鹤的方向,看着谢青鹤的睡颜,轻声说:师兄晚安。
谢青鹤说话算话,次日一早起来,他就不顾伤病,亲自带着束寒云去拜见上官时宜。
束寒云只管跪下,谢青鹤给一个暗示,他就负责磕头。其他解释赔罪的话,全都交给谢青鹤去说。上官时宜对着谢青鹤不会敷衍故事,皱眉不语,束寒云磕多少头都不管用。
师父,您开恩宽恕,弟子才能安心在外休养。谢青鹤拖着骨肉支离的身体跪下。
上官时宜马上就伸手扶他:仔细你那伤处。见扶不起来,他才松了口,你既然一力担待,为师总得给你几分情面。说起来,他虽动过心思,毕竟没有动手。此事就此揭过,不必再提。
束寒云连连磕头:多谢师父宽恕!多谢大师兄!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没完没了的送别。
谢青鹤不是婆妈性子,已经处理好了师门的隐患,就要请师父师弟尽早上路。
哪晓得上官时宜和束寒云都不肯马上走,上官时宜是想多照顾大弟子吃几天汤药,束寒云则是想再蹭几日大师兄的床,一来二去,盘谷山庄的丧事都办完了,云荒来援的人马也都回了家,谢青鹤等人还在盘谷山庄的别院里住着。
束寒云这些日子没完没了地刺探情报,想知道谢青鹤要去哪里隐居。
若是连你都知道我在哪里,那还算得上是隐居么?谢青鹤无奈地说。
打发了师弟之后,谢青鹤又向上官时宜请求:师父,你与师弟早些回去吧。趁着春色好,我也能寻觅个好地方住下来。再耽搁下去,天气热了,我也不好出门了。
好说歹说,上官时宜是被说服了,决定三日后启程。
束寒云又期期艾艾地不想走。
关上房门,束寒云也不怕羞,只管缠着谢青鹤撒娇:师哥,我舍不得你
那你不妨多留些日子,待到三伏暑天,再让师哥出门觅地盖屋,热成一条死狗。谢青鹤半点不避讳自己此时的状态,他一身修为都要留着镇压群魔,早已没了寒暑不侵的本事。
束寒云答应过谢青鹤要听话,也知道自己必然要跟着师父三日后离开,就是想撒个娇吃点豆腐。
在寒山定情时,师哥那么热情,大半夜的,点着蜡烛又要看,又要摸
此次重逢以后,前面半个月僵持不下也罢了,后来这么多天都说开了,二人同床共枕那么久,谢青鹤连解开他衣裳看一眼的要求都没有,更别说要亲一下摸一下了。
这让束寒云非常惶恐,更有无数的不安。他隐隐的觉得,谢青鹤对他使了个缓兵之计。
可是,他不相信那是计谋。师哥明明那么喜欢他
他一个遇事不懂,还要去买春宫册子来学习的小菜鸟,这事上面皮也薄,偏偏谢青鹤浑身是伤,他想凑近一点挨挨蹭蹭都怕把谢青鹤弄痛了,纠缠扭捏了许久,谢青鹤不搭茬,他也不好意思开口问,憋得那叫一个难受。
寒云。谢青鹤突然唤他近前,你我约定的事,你还认的吧?
束寒云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事,一口答应:我答应师哥的事,都是认的。哪怕这时候谢青鹤突然改了主意,叫他去自裁,他也认。
那师哥想借你一样东西,日后再见时,再还给你,好不好?谢青鹤摸摸他的脑袋。
这不就是定情信物么?束寒云顿时高兴起来:好。
等到谢青鹤指点说了要借的那样东西时,束寒云就彻底懵了:师哥这东西你借倒是好借,以后怎么还给我?
谢青鹤才要解释,束寒云已微微咬唇,低声道:好。我给师哥。
他轻轻攀在谢青鹤膝上,双眼湿漉漉的,隐带一丝泪水:我把这个舍了,师哥是不是就真的原谅我了?会和从前一样亲我爱我?
会还给你的。谢青鹤抚摸他的脑袋,还给你的时候,和现在一样,什么都不妨碍。
束寒云满心以为他是惩戒自己,否则,哪有人这么借东西的?
如今谢青鹤又说还给他是不会有损,他就有些困惑,还有一丝隐秘的惊喜与刺激。
我与师哥分居两地,师哥还刻意把我那个收走他都不想问,那个被收走的时候会不会疼。如果这件事和阉割无关,东西还回来会毫无妨碍,那这件事就太咳咳了。
如果大师兄不是真的还喜爱着自己,怎么会来找自己借这么个脏东西?束寒云满脸晕红。
因谢青鹤借东西这件事,不安许久的束寒云安稳了下来。
三日后,上官时宜带着新收的小弟子返回寒江剑派,束寒云也乖乖地跟着师父同行,没闹什么幺蛾子。李钱倒是想留下来照顾谢青鹤,谢青鹤摇头说:你跟着我小师弟去吧,你的前程在那里。
伏传才是寒江剑派的掌门弟子了。
谢青鹤已经成为过去。
上官时宜来时乘着飞鸢,走时脊柱断了,征用了老胡的马车。
谢青鹤送别时,掀了帘子。外边没人看见他做了什么,坐在车里的上官时宜亲眼见他解下颈上的挂坠,套在小伏传的脖子上。上官时宜微微皱眉:此时未免言之尚早。
这是祖师爷传下来的宝物,师父给了我,是想让我传给下一任掌门。
谢青鹤看着那个还在呼呼大睡的孩子,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性格稳重,还是被药傻了:他是我挑中的下一任掌门弟子,早一日晚一日给他,于我没什么太大的干系,对他就不一样了。
上官时宜是否知道祖师爷空间的存在,谢青鹤并不确定。初进空间时,就有石碑刻字告诫他,此空间秘密不得外传。既然不能外传,谢青鹤不能去问,问了上官时宜只怕也不好告诉他。
谢青鹤也想过,若自己在外隐居,藏在祖师爷空间里,是不是更好一些?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把这个挂坠给伏传。
如他所说,他带着祖师爷空间,不过是当作遮风避雨隐居的屋子。若是给了伏传,就是后辈少年直上青云的助力。若谢青鹤连这一点扶持后辈的襟量都不曾有,哪里对得起恩师多年教养?
青鹤吾徒。上官时宜拉住他的胳膊,你要保重。
他已老了,又受重伤。若谢青鹤不能痊愈归来,师徒二人只怕再无相见之期。
师父,您教师弟们酿好酒深埋着,弟子过些日子便回去喝。谢青鹤笑道。
他撤了车帘退出了两步,才听见上官时宜在车内答了一声好。这些日子谢青鹤肌骨寸断、骨肉支离,从来不对上官时宜施礼,眼见着恩师即将远去,他终究还是屈膝跪倒,深深一个头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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