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1 / 2)
郝可对着文件上的解释文字念了一遍。
旁边的舒小姐虽然已经看过一遍官方文件,但是在此情此景之下,她却开心地小幅度鼓起掌来,由衷地说道:太好了,这样凌思睿家里就不用担心电费了,还可以换掉破旧的家具。
凌旭和凌思睿却没有什么表情。
舒小姐以为那他们被这个惊喜吓傻了,好心地又给他们讲解了一遍,只要填写一个简单的保险理赔申请表,就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赔偿金。
大约十万块的样子,虽然对于其他家长来说只是一笔小零花钱,但对于凌家这种情况,无疑是解了燃眉之急。
凌旭仍然没有什么表情,他搞不太清楚人类社会的金钱价值,不过,他做的任何一单任务,都要比这个钱多很多,这钱听起来是应该惊奇的数目吗?
一旁,凌思睿觉察到舒小姐期待的目光,不管怎么样,先露出了一个天真可爱的笑容,乖巧地说:谢谢舒小姐,谢谢郝老师。
不客气,让你们担惊受怕,也是学校不希望看到的,但是因为一小撮害群之马的出现,所以郝可对于米总看大海鸥这件事有点说不出口,这玩意儿不就是糊弄人么,算了算了,一句带过吧,重点是后面的内容。
黑暗中,凌家父子目光灼灼,望着郝可。
郝可顿了顿:怎么了?
凌家父子又异口同声地说:没事!
舒小姐在旁忍不住赞叹:真不愧是父子俩啊,凌思睿和爸爸非常的同步呢,想必日常生活中也是这样互相照拂、相依为命的吧,太感人了。
郝可干咳一声,一向腼腆的舒小姐今天话好像特别多,他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的出发前动援做的多余了?
那没什么问题的话,把这张表填一下,明天带到学校来吧。郝可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张保险理赔申报表,递给凌旭。
凌旭坐在小马扎上,就比郝可矮了一截,他伸手接过郝可递来的纸,目光自下而上紧紧盯着郝可,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点端倪。
郝可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保持住十分正经的坐姿,用一种讲课式的正式腔调说道:接下来,我们来说一说凌思睿在学校的情况。
小马扎上的凌思睿立刻挺直了后背。
郝可的目光落在凌思睿身上时变得柔和:凌思睿的成绩一直很好,学习自主性非常强,在他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里还是挺少见的。不过,三年级和以往的学习都不同了,我不知道凌思睿以前是在哪里上学的?他的学习方法似乎比较单一,以刷题为主,这就造成一个问题,需要实际操作的课程,就会比其他同学吃力一些。
凌思睿前面听到郝老师夸他,还高兴地挺了挺小胸脯,眼神偷偷溜一下凌旭,意思是,你看郝老师多喜欢我。
可是听到后面,他的小脸却越来越耷拉,两只手紧紧地攥起拳头,握住拖鞋边,沮丧地揪一下揪一下。
郝老师没说错,的确一针见血,凌思睿在需要死记硬背的课上都表现得非常出色,可是那些综合考核素质的课程,他却十分拉垮。
比如英语口语、计算机,还有自然实验课。郝可拿出日常成绩单,目前是要比其他的
说到一半,郝可注意到凌思睿的情绪非常低落。
比其他课的成绩弱一些,但是,人没有十全十美的,注意到自身的弱势,及时调整,这才是一个成熟的学习态度。郝可顿了顿,看向凌旭,而且,有时候,问题不是出在孩子身上。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上,凌旭刚才一直在看着郝可,但显然没有听他说什么,只是单纯在看。
猛地被郝可犀利的目光一戳,凌旭从神游状态中回过神,眉头微皱:嗯?
郝可眯起眼睛:凌思睿爸爸,对于提升孩子的成绩这方面,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凌旭陷入了沉思,黑道教父的外表再一次掩护了他在这方面毫无想法的事实。
舒小姐看了看郝可,又看了看凌旭。
她举起手来,示意自己有话想讲。
怎么了?郝可看向舒小姐。
郝老师,我想替凌思睿爸爸说两句,舒小姐绵绵地说道,凌思睿爸爸的工作,是警察、特种兵这种性质的吧?能挣到那么多钱,肯定很危险,而且我之前联系凌思睿爸爸时,总是找不到人,这种工作肯定很忙。在这种情况下,要求凌思睿爸爸去辅导凌思睿的功课会不会太过严苛了?
说完之后,舒小姐还冲郝可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郝可:?
郝可:我带你来是来拆我台的?
在郝可责备的目光中,舒小姐耷拉下去:对不起,是我多嘴了。
郝可深吸一口气,决定把话题挑明一点:凌先生,我就明说了吧,毕竟大家的时间都挺宝贵的。我希望你以后能够对凌思睿多关心一点,拿到赔偿款后也把灯打开看看你孩子的脸上多少淤青,电费才多少钱,把孩子摔成这样?还有,比起教育,孩子的身体健康才是第一位的,不能图省钱就不买药,眼睁睁看着孩子一脸青疤来学校上学,我们老师都看不下去,你自己的孩子,你自己怎么忍心呢?
说到这里,同情心泛滥的舒小姐也使劲儿点起头来,郝老师不说,她差点忘了,来家访前,她是准备狠狠地声讨一番这个把凌思睿摔得鼻青脸肿的变态父亲的。
凌思睿张开嘴巴,想解释,但是失败了,这个锅想甩开太搞脑子,他一时间想不到合适的说辞,只能让凌旭先背着了。
凌旭一直在观察着郝可,直至此刻,他似乎确定什么,眼神暗了暗,面无表情地说:知道了。
郝可果然不记得了。
妖管局的记忆消除手段果然高超。
他抱着他,在海里,精神连接彼此,身体紧密相贴,这些凌旭还记得的事,郝可一点都不记得了。
他们并排坐在城堡角落的大理石台基上,银白的长发从他脸畔滑落,长长的白色睫毛掀起来,底下露出黑曜石般纯粹又蕴藏着星光的美丽眼瞳,就这样令人心旌摇曳地笑着,温柔地同他说着话。
郝可一点都不记得了。
可是他还清楚地记得,他得知自己站不起来时强忍悲伤、鼻尖发红的样子,为了他们妖管局的善后工作强撑着刚恢复的双腿站起来,驳斥无理家长的时候,额间冒出亮晶晶的汗水的样子。
还有飘动的白色长发下,那段莹白发光的腰,他亲吻过的。
现在,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就只有他一个人记得了。
凌先生?舒小姐弱弱地出声,叫唤笼罩在阴郁乌云中的某家长。
凌旭抬起头:嗯?
很抱歉,请问,那个卫生间在哪里?舒小姐窘窘地问道。
里面。凌旭一抬手,心不在焉地说。
谢谢!舒小姐立刻站起来,从包包里拿出抽纸,把包包放在椅子上,然后小步快跑进里屋。
郝可接回话头:所以,凌先生,说了这么多,你有想法了么?
我想凌旭迟疑了一下,似乎在努力思考什么,他不确定地看着郝可,缓缓地说,我想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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