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主母重生 第20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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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这边走,我们去亭子里坐一坐。”城外修有歇脚亭,要是往常苏谶会往前多走几步,今日夫人来了,便想带着她去亭子里坐坐,坐着等。

“也好。”佩二娘走了一段路,也有些累了。

这还是上午,歇脚的亭子里没有行人,一般这个时间出城的人不会过来歇脚,进城的人则忙着进城出去了,苏木杨先行一步上前拿袖子掸了掸凳子,“夫人,过来坐。”

佩二娘朝他笑着点了下头,等她和老状元郎过去坐下,她和家中老管家道:“木杨哥,你也坐,我们坐着一起等。”

“欸,我这就坐。”苏木扬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往他们县城这边来的路的方向驻足远眺:“老爷,夫人,你说小娘子和姑爷今天能不能回来?我看这几天天色都好,我们临苏城这几天都没下雨,州府那边想来也不会下什么雨罢?春雨在月初那阵早就下完了。”

“不好说,州府那边历来比我们这边雨要多,”苏谶回他道:“不过想来就是这两天的事,信都回来十天了。”

“我也是这么料的。”管家道。

“你坐一会儿,这急不来。正常而言,这行商的人回临苏城一般要到下午去了,他们会在前面的郭家县歇一晚再起程往我们临苏走,他们县到我们县也有七八十里地,就是赶的马车一早就起程,也要到傍晚才能进县。”苏谶算道。

“欸?”老管家不解,“那您怎么天天都是上午就来了?”

“常家那小子,他行事章法就跟一般人不一样,尤其这次他身上还带着银子,说是一路走官道回来的,他不可能进县城打尖,一路住的怕都是驿栈,挨我们临苏县县城最站的官道是这条,”苏谶左右看看,捡来一根棍子,比划给老仆看:“就这条,俞家堡路,是上朝监守汾州的俞刺史主持修建的,现在听说是他的一个后人在把持着这条官道,常家小子常年带着几个马帮跑来跑去,他跟俞家的人熟,我看他要是回来,应该是往这家人去,看,看到了没……”

苏谶把俞家堡的路往下画,“俞家堡所在的山上一下来,就到了临苏河的下段,我们县城在中上段,就隔着二十里地,要是路上不耽搁,马跑得快一点,中午前后就能到。”

也不用女婿和他说,苏谶根据女婿以往的行事性格就能把女婿的行路猜个七七八八,是以他才没下午来等,一般是用过早膳不久就走着过来了。

“他以按你所说的?”佩二娘不由问道。

“能,”苏谶这个倒是甚肯定,“这是最没有风险的一条路。”

“你说他跟俞家堡的人好?我听说那一窝都是混世太保。”

“孝鲲在外经商,三教九流都要打交道,其中也有一些是交情好的。”

“这不都传遍他上身带着几百万两银子,人家不会打劫了他罢?”佩二娘甚是忧心。

“那倒不会,且哪有几百万两?这外面的谣人传人是为可畏,但聪明人

还是知道他身上到底有多少银子的。”

“雁过拔毛,”佩二娘叹了口气,“岂是那么简单的事。”

“难免。”苏谶颔首,没有否认夫人的意思。

“老爷,夫人,”老管家还在站着,他听着老爷说着突然看到前方远处有了人影,他声音顿时就大了,指着前头道:“你们看看,是不是来人了?”

苏谶和佩二娘忙站起,两人看了一会,依稀是看到不少人往这边来,数量还不少,佩二娘转过头去看老爷,便见老爷也转过头扶起她的手,道:“夫人,我们往前走几步看看。”

“也好。”佩二娘放下纱帽,先苏谶一步下了亭子,健步如飞。

他们往前行了几十丈,来人就清晰了,这队人没打幡旗,苏谶目光所及的人脸没一个认识的,先还有些犹豫,等他眼睛往后一瞧,就看到一匹马被拍着往他这边跑,那马上之人嘴里急呼道:“是亲家公吗?我是大当家身边的南和……”

果然是他们!

苏谶欣喜至极,佩二娘一听便把头上纱帽放了上来,急急往那说话的下人望去,只见那下人在不远处停了马,朝他们这边拱手,“灰大,小奴先不过来了,您二位且先等一等,大当家和夫人在最后面的马车,小奴这就去通报他们一声。”

“且去。”苏谶情不自禁面露笑容。

“是,那小奴去了。”南和回头一声“驾”,扬鞭而去。

那骑马走在前面的肃容壮汉已听到了他们的说话,这厢他朝后扬了三下手,车队顿时更慢了,他翻马而下,把马缰绳甩给了与他同时下马的年轻人,他则大步朝苏府三人走了过来。

“敢问前方可是德和郎苏状元郎苏谶大人?”息部昂首阔步而来,拱手朝前方那一位腰板挺直硬郎的中年文士问道。

德和郎?苏谶先是一愣,很久没有这么叫他了。

先帝在世时有一段时间颇为赏识他的见地性情,开顽笑似地叫他为德和郎,意为他品德正直,为人和善善交,但他没有正式的册封,是以这称作法也就宫里的一些人跟随着叫过,叫的人并不多。

如今还有人记得他这先帝叫起来的外号?

老状元郎愣了,佩二娘见人见了,不动声色探手伸到了老爷身后,轻巧地捏了一块他的腰间肉。

“啊?”苏谶马上醒悟过来,朝来人揖道:“正是区区不才,敢问这位大人是何方来者?”

“不敢,京畿都卫府六品都卫郎息部,”息部拱手回道:“见过德和郎。”

“不敢不敢,我已不是什么德和郎了,也有许多年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了,”苏谶颇有些感慨道:“没想到息大人居然知道这个叫法。”

“息某听我们大都尉说过你当年的风姿,息某早对您的风采才华仰慕已久了。”这话由神情铁实严肃的息都尉郎嘴里说来,再是严谨郑重不过。

京畿都卫府的都尉是谁,苏谶自是知晓的,听他的部下说起来,苏谶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当年他跟章齐也是好友,只是他被人算计,也被太子爷放弃了。

他是中了状元方跟随太子,可章齐却是从小与太子一起长大,被太子当肋骨之臣栽培之人

,章齐若是出了事,便是当时的先帝都会出事保他,可他不一样,也是因之所以,那些暗中陷害他的人才敢下这个手。

他自行请罪担罪的那天,章齐来见了他一面,瞪了他半天,道了一个“傻”字就气呼呼地走了。

苏谶天生聪慧,但当年他还有些年轻气盛,身在局中的时候反而看不清楚真相,也是到临苏几年后沉下心来,才想出章小将军当年的那个“傻”字说的是何意。

时间如白驹过隙,没想二十多年如那不可阻挡的洪流一泄而去。

听闻故人还记得他,苏谶一时怔愣不已,脸上满是感怀。

这厢,不等他们还说话,停下的车队后方有辆马车往这边走过来了,马走得有些慢,佩二娘忍不住拉着老爷的手臂道:“是不是苑娘来了?她身子没事罢?哎,我就说了,在都城生完孩子养好身子回也不要紧,怎么就非要急着回来呢?这身体是那点时间能抵得了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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