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隐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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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不过还有十日。

越春愣了一下,道:“月末是不是仓促了些?”

赵逾和道:“不仓促。太后暴毙,还需守丧百日,还是早些解决为好。”

赵逾和说完便起身要走,专横独断,像是只为了通知她做好准备一般。

他最后捏了捏她的耳朵,道:“百日之期后便接你进宫。”

皇后还在外面等着,赵逾和也没久留,丢了句话就走。

越春还维持着原先站着的姿态,算了算日子,守丧百日后,正巧是九月中旬。若是没记错,戚廉隅的大婚也在九月下旬。

想到戚廉隅,越春不免着急,她都要再为人妇了,戚廉隅这厮还半点瞧不出要造反的样子。

她原先答应做赵逾和的妃子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在这话本里,她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或许他如愿娶了余常欢后,就能有点事业意识了罢?

越春叹了口气,坐到桌前。

五月底,陈太后暴毙。

皇帝念其养育之恩,追封康仁,全国上下举哀致祭。

而越春本人却在右丞府,被好生供养着。

越春啃了口桃子,道:“春雨?俗气了些。”

春雨顺坡下驴,语气间还有些紧张,道:“恳请姑娘赐名。”

越春将桃核从大开的窗口“嗖”一声扔到前面的兰花丛里,道:“嗯……便叫‘春逃’好了。”她指尖沾了茶水,在桌案上写下了‘逃’字。

说不上来为什么用了这么个字,像是突然福至心灵,又像是她自己隐晦的期盼。

春雨低头回道:“姑娘改得妙。多谢姑娘!”

越春点点头。眼前的姑娘不过十叁四岁,水灵灵的样貌,就是谨小慎微了些。她安慰道:“你家姑娘我不吃人,放松些。”

她这一朝换了个身份,枕流漱石以前都是近前伺候的,人前露脸次数数不胜数,暂时还不能跟过来。但眼前这个,瞧着也得用。

越春洗净了手,用帕子擦干,道:“走罢。”

春逃一脸懵然,道:“姑娘要去哪?”

越春道:“自然是逛街。”

她回京后便一直困在宫里,早憋闷坏了,本着生前哪管身后事的原则,她决心眼下总得玩个够本。

右丞知道她早晚是要进宫的贵人,不敢约束她,却也不谄媚,除了第一日见了个礼,再也没凑到她眼前。越春乐得自在。

春逃亦步亦趋跟在后面,道:“姑娘,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越春道:“有什么不好的?人生得意须尽欢呐!”

春逃道:“可是姑娘家……”

越春回手往她嘴里塞了个方糖,道:“这么漂亮一张嘴,别总说些我不爱听的话,乖。”

春逃果然抿紧了唇,不再说话,脸颊也不知道是不是羞得,染上了一片浅粉。

越春出来时还是兴致勃勃,但瞧见街上零散几人,连小摊都罕见,不免扫兴。她道:“怎么回事?人都去哪了?”

春逃悄声道:“太后新丧,头几日自然要避讳些。春深楼这几日都直接歇业了。”

春深楼自然是京都最大的温柔乡。不巧,越春原还打算买身男子服饰,混进去逛逛花楼,饱饱眼福——话本里不都这么写嘛。不管是何种朝代,对女子都限制颇多,她原先是有心在这外世之地放开了尝试的。

但是现在也不用折腾了。越春兴致缺缺,却不愿意回去,道:“那去茶楼坐坐罢。”

木春茶舍里头的人也比往常少了些,但比起别处已经算的上是“人满为患”了。

木春茶舍打的就是一个精益求精的名头。虽说主业是茶水,但是不管是说书先生还是糕点匠人,都是请的京中数一数二的大能。但这里又保留了低价的茶水点心,即便是没几个钱的,来了也不必束手束脚,可谓面面俱到。

越春在二楼包了个雅间坐下来。稍小一些的八仙桌边角都被磨得油光锃亮,显然平日里是生意极好。

今日人少,小厮手脚也快,不一会就将糕点和茶水送上来。

越春道了声谢,问道:“说书先生何时来?”

小厮道:“今日人少,还要晚些,约莫两刻钟就来了。今日说书的是守澄先生,讲得可好了!姑娘若是不急,一定要等着,绝不会失望!”

小厮拍着胸脯打包票,越春本也打算在此消磨时间,因此真生出了几分期待。

她这处小包,视野极好,正对下面的说书台,连一楼的宾客也都尽收眼底。

越春品不出什么好茶坏茶,权当清水喝,一口点心一口水,不一会儿便吃了个半饱。

她站起身来,扶着小包前的栏杆往下眺望,正巧看见门前进来了个人。她也不认识什么说书先生,目光追随着那人,看他往不往说书台走。

“李兄,今日来这么晚?可要自罚叁杯!”

看来不是了。越春挪开视线,继续盯着门口。

“老黄,糊涂了你!茶馆哪来的罚酒?”说话的这个紫衣公子一巴掌拍到最先开口的那人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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