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交换礼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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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唯一的新鲜事儿,便是余大人提了翰林学士,举家搬迁到了京都。

越春寻着空,估摸着他们应该安顿好了,这才将余常欢召进宫来叙旧。

年前愈发的冷,天空是泛着浅灰的白,却没有太阳,映得窗也是煞白的一片光。

越春不愿起,只留了个小脸露在外面,时间长了也有些冻。她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呆,一动都不愿意动。

两个交迭的脚步匆匆走近,到了房门前,掀开了厚重的挡风帘,在穿过耳房,来到近前,轻轻敲了敲床前的屏风,问道:“娘娘起身了吗?”

越春含糊应了一声,枕流漱石便走进来,伺候她穿衣。漱石道:“今日外头下了好大的雪,娘娘可要去看看?”

越春闻言偏了偏头:“真的很大?”

上次漱石说下雪很大的时候,外面不过零星飘了几片雪花,出去看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停了。

枕流被她俩逗乐,肩膀微耸,道:“这回是真的,鹅毛大雪。”

这下越春更积极配合穿衣洗漱起来,嘴里还不忘嘀咕:“若还跟上次一样,一人赏一个脑瓜蹦儿。”

今年格外奇怪,天气干冷,却仅仅下了两回小雪,回回不过片刻便停歇了。越春觉得自己前世定是个南方姑娘,对雪总有种偏执的向往。

等枕流还没给她扣好大氅,她便急急跑出去,外头果真是鹅毛大雪。

大颗大颗的雪花旋转而下,接触到她温热的掌心,渐渐化成小小一滩水。她往前走了几步,脚底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她这才发现地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上面还有两串脚印,渐渐被后来的雪覆盖。

冬天她格外爱赖床,若不是今天邀了余常欢来用午膳,定然是要拖到午膳备好了才叁请四催地起床。

枕流见她兴致好,也没说什么扫兴的话,只是道:“余姑娘估摸着巳时中就过来了,娘娘先小玩一会。”

现下也近巳时,越春应声,蹲下身,在手里捏了小小一个雪球,然后丢到地上,如此反复,乐此不疲。她玩了一会,渐渐不满足于此,弯着腰滚雪球。

她穿得厚重,又要滚得圆润,慢吞吞折腾了半天,才滚了半个小腿的高度。

现下身体已经热了起来,她干脆解开了大氅,丢到石桌上,也不管雪球了,捡起先前的雪团,像廊下站着的两个侍女无差别攻击。

原先枕流漱石还躲着不出手,后来被她弄得恼了,干脆也上了手。

双拳难敌四手,越春很快不敌,一手护着脸前,一手在地上抓握,囫囵捏出个形状就朝前扔。

枕流漱石原先还嘻嘻哈哈躲避,现在却是突然沉寂下来。越春疑惑,袖子抹了把脸,担心是二人的计谋,手也不敢放下来,悄悄从指缝间看,但却同时听到二人齐声唤了句:“世子。”

越春当下放下手臂,下意识端起架子来。只是她现在这模样,面颊上还有化雪的湿痕,娇喘微微,发髻微乱,着实没有任何端庄可言。

戚廉隅走近前来,从怀里掏出手帕,还有些许余温,慢慢给她擦脸。

越春对着他本就尴尬,现下更是面皮臊得慌,这样的憨态竟还叫他看见了。她一时忘了反应,任由他给她擦脸,悄悄抬眼打量,才发现他右边的睫上还有些水珠,同侧的鬓发也湿了一片,大氅领毛上还有未及化开的雪,其余部分却干得分明。

他分明是执伞过来的,现下还在手里稳稳拿着,那这一滩水迹,不出意外就是她的手笔。

越春更觉得无地自容,嘴唇抿得很紧。

戚廉隅也不管自己脸颊,将那帕子单手迭好,缓缓开口,是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今日除夕,阿姐竟也不打算见我了吗?”

越春根本听不得他再叫“阿姐”。就像是把她拉回那荒唐的夜晚。悖德又亲密。

越春僵硬地干笑:“怎么会?本宫刚准备差人去唤你。”

戚廉隅沉默着没接话,显然是看出这不过是随口的一句敷衍。越春这才发现二人在一把伞下,近得可怕。

戚廉隅道:“阿姐为什么躲着我?是不是那晚……”

越春心下一慌,下意识出声打断:“你那晚酒喝多了,我……本宫……”她语无伦次。

越春说不下去,转头看向枕流漱石:“去备午膳罢,本宫同世子叙会儿话。”

二人应了声,行了个礼退下,一方小院只剩她与戚廉隅。

她偏过头,走到正厅坐下,戚廉隅坐在下首,隔了些距离,越春这才觉得稍稍缓过一口气:“没有躲着你,只是刚回宫还须得重新打点,你也事忙。”

戚廉隅想起这几天她要不是刚巧出去,要不是称天冷不适,连着让他吃闭门羹,心底冷笑一声,嘴上却云淡风轻:“我还以为阿姐介意那晚的事。”

“我没有。”越春急忙压着声音接话,恼他竟在此处也不管不顾,这般光明正大提起那晚的荒唐,还用江南的旧称。宫闱之内,他们可不是表姐弟。

只是太过急切又感觉欲盖弥彰,她只能轻咳一声,解释道,“那晚我们都不甚清醒,作不得数的。”

戚廉隅顿了片刻,没有认同她的话,道:“阿姐若是生气,要打要骂都由你,不要再把我拒之门外了。”

越春别过头,很是着恼,“我说了没有。”

戚廉隅道:“那阿姐为什么都不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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