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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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向笛是个老狐狸,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每次叫自己过去都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事。

秦鹤洲推门而入之后,微微一愣,因为翟向笛身边还站着陆凌川。

翟向笛坐在红木桌前,手托着下巴,意味深长地看向秦鹤洲。

您找我什么事?秦鹤洲面不改色地问道。

没什么事,只是今天凌川不是过来了吗?你正好负责天晟最近的那个大项目,就是想让你给他讲讲最新的进展。翟向笛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笑的时候牵动了眼角的几丝皱纹。

俨然一个慈祥的长者模样。

但这个表情在秦鹤洲眼里却显得怨毒无比。

他的这个举止处处透着诡异之处。

秦鹤洲知道翟向笛暗地里已经联系了好几家天晟的竞争对手,准备把天晟最新研发的产品成果偷偷卖给其他的公司,与此同时自己也被他连带着一起拖下水了。

可今天他却让自己给董事长的儿子讲讲最新的进展?

这就好比暗地里我在偷你家,表面上却依旧和你称兄道弟。

好的。秦鹤洲刚应下来,就听翟向笛接着说道,

听说你们是校友,而且年龄相仿,想必平时关系很好吧?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是看向陆凌川的。

嗯,还行。陆凌川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愣了一下。

那私下里有空的时候可以让小秦给你讲讲项目上的事,你爸不正好想让你提前熟悉熟悉吗,正好你们关系也不错,让他给你讲讲。翟向笛眼睛微眯,视线在陆凌川身上停留了片刻,复又移到了秦鹤洲身上。

秦鹤洲心中一紧,想道:怎么讲?讲你怎么偷家的故事吗?

面上却还是笑着说,没有问题。

翟向笛指了指办公室另一头的茶几,示意他们可以去那里讲,顺带提了一句,桌上有相关的文件。

秦鹤洲微笑着点点头,带着陆凌川就往那走,在看清桌子上的文件之后,他眉头一紧。

那是一个褐色的牛皮纸封面的文件册,上面印了个十分特殊的花纹,这种封皮不常见,秦鹤洲只见过一次,那就是翟向笛带他一起去的那个酒局上。

这摞文件里不仅有产品相关的内容,还有翟向笛和敌对公司谈判的机密。

是他绝对不能让陆凌川看到的内容。

趁着这个间隙,秦鹤洲侧目迅速地瞥了一眼翟向笛,见对方正坐在办公桌前气定神闲地喝茶,他拿起茶杯的瓷盖在杯子边缘不紧不慢地斟了斟,目光压根没有往他们这个方向看来。

翟向笛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秦鹤洲不信。

而就在这是,陆凌川已经拿起了那个牛皮封的文件册,正准备翻开来看。

这一刻,千种思绪涌上秦鹤洲的心头。

心底深处有个声音叫嚣着让他看,让他看。,干脆直接让陆凌川知道这一切,自己就再也不用周旋于陆祁和翟向笛这两个人之间了。

但是下一秒,理智把他拉了回来,他伸手抚上那个牛皮封面,指尖看似无意实则有心地掠过地陆凌川的手背。

感受到对方指尖冰凉的触感,陆凌川一愣,停下了翻看的动作,抬眸看向秦鹤洲,对上了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眸,

不是这份文件,应该是翟总搞错了。

说着他便伸手拿过那份文件,对陆凌川说道,等我一下。

转身离开的瞬间秦鹤洲神情一变,快速地伸手翻开了这份文件。

里面全是白纸,一片空白。

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当着陆凌川的面试探自己,翟向笛果然是只老狐狸。

秦鹤洲径直走到翟向笛面前,见状,对方还故作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翟总您可能搞错文件了,这一份是空白的,里面没有内容。说着秦鹤洲伸手将那份牛皮封面的文件推到他面前。

是我的疏忽。翟向笛笑道,一边仍不紧不慢地低头抿了口茶,接着顺手从桌边的一叠文件中熟练地抽出一份递给秦鹤洲,

应该是这个。

秦鹤洲道了声谢谢,接过文件后便认真地和陆凌川介绍他们这个项目目前的进度。

讲了大概半个多小时,送走陆凌川后,秦鹤洲关上办公室的门,他一转身便对上了翟向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对方此时的神情已经完全变了,和之前那个和蔼的长辈判若两人。

您这是,试探我?秦鹤洲也不想和他打哑谜了。

其实秦鹤洲心里一直明白以翟向笛这种疑心多虑的性格,他一开始就不会毫无戒备地让自己替他做事,这个老狐狸凡事肯定都会留一手。

但明面上秦鹤洲仍旧得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借由这个事端来捅破这层纸窗户。

翟向笛伸手指了指面前的座位,示意他坐下,他不喜欢仰视对方的这种感觉。

秦鹤洲坐下后,翟向笛说道:这怎么能说是试探呢?

我们本来不就是在一条船上吗?翟向笛又笑着掀了掀杯盖。

秦鹤洲没有作声,但嘴角却绷得很紧。

你的业务能力不错,前一段时间的那些账也做得很漂亮。只是......翟向笛的面色突然又沉了下来,虽然我欣赏你的能力,但万一你的想法和我的不一样呢?

翟总,您说笑了,我......秦鹤洲话音未落,就被翟向笛一个手势打断了。

不要急,翟向笛勾起嘴角,只是眼中丝毫不见笑意,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万一你是陆凌川手下的一条狗怎么办?

闻言,秦鹤洲面上不动神色,他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只是目光沉沉地望向翟向笛,那您现在觉得呢?

我觉得你想做个人。翟向笛又笑着说道,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不管你想用什么手段,录音笔还是备份文件也好,我都有办法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倒时候被推倒风口浪尖的只能是你自己。

秦鹤洲笑着摇头,您想得太多了。

晚上七点。说着翟向笛给他低来一张纸条,上面用黑色水笔写着一行地址。

等秦鹤洲接过纸条后,翟向笛便说道,好了,我没什么事了,你去忙吧。

晚上十点,饭店包厢正中央华丽的大吊灯透出璀璨的灯光,洒落在已近残局的饭桌上。

对方的人已经陆续离开了,此时包厢里只有翟向笛和他身边的几个助理。

我和秦经理说几句话。他冲身边的助理挥了挥手。

几人立即识趣地离开了。

翟向笛点了根烟,在一片袅袅烟雾中看向秦鹤洲,意味不明地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看中你吗?

不知道。秦鹤洲摇摇头。

因为我觉得你和我很像。翟向笛夹着香烟往面前的烟灰缸里抖了抖,

我们都不愿意给人当狗。

秦鹤洲笑了,不一样,我不能和您相提并......

翟向笛伸出手打断了他,你和陆凌川?

他的笑容忽然变得意味深长。

翟总,您不会当真了吧?秦鹤洲看着他说道,不过是玩玩而已,大少爷玩腻了的玩具被扔了之后还能有什么价值呢?

对方没有作声,秦鹤洲接着说道,没人会把希望寄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关系上。

闻言,翟向笛突然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眯起眼睛,道:你说的没错,可以当人为什么要当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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