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1 / 2)
肢节长满黑色毛刺,腹部饱满。
宁星意将陆珩姜向后一拽,拔出枪对着汹涌蛛潮开枪,陆珩姜端起mac10扫射,蛛群如燃烧殆尽的纸片,只落下寸寸黑灰附着地表。
变异白额高脚蛛强大的捕杀能力,带着毒液的蛛丝从纺管喷射而出,看似细软实则粘细坚韧,遇到空气会变得坚硬。
虽然子弹是无尽的,但体力终究有限,而且是这样高强度高集中精力的厮杀,长时间消耗下来宁星意已经开始喘粗气了。
别在这儿浪费时间,杀不尽的。陆珩姜释放精神触手,在金虎脑袋上摸了摸:宁星意,上来。
宁星意握住他的手腕,下一秒抱着他的腰踩住一只蛛背,轻轻一点跳到了金虎背上,由它驮着越过了铺天盖地的蛛潮。
顾晖眸光一顿,这两个少年倒是挺默契。
这些小东西能不打就不要打,教官设定的程序是击杀十只三级异兽就算结束。陆珩姜说着,被宁星意一只手按在嘴唇上,愣了愣。
有声音,是蛇!
嘶嘶嘶的蛇吐信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个可比蜘蛛可怕多了,而且不一定会缠在什么地方给他们一口。
宁星意最怕这个声音,头皮发麻的鸡皮疙瘩都泛起来了,忍不住抓住陆珩姜的手臂:我有点怕这玩意。
没事。
没事?没事才有鬼了宝贝儿。
蛇吐信的声音快把他的耳膜撕开了,宁星意揉揉耳朵快吐了,绝佳的视力让他看清了黑暗里的无数双眼睛与冷血动物。
宁星意甚至觉得那冰冷黏腻的物体贴上了他的脖子,抱着陆珩姜腰的手更紧了,恨不得埋他脖子里吸气。
你用什么香水,好闻,比这个蛇腥臭好多了。
陆珩姜:晚上给你喷,但是现在你先从我脖子里起开。
不起,等我精神体驮咱俩跑过去再说,这个蛇恶心死我了。
陆珩姜将他拽开了一点,尽量不让他影响自己的精神力,一声尖锐鹤唳撕破夜空,蛇信声骤然消失了,此时第一只三级异兽从黑暗中浮现。
这是什么?狐狸?狗?
陆珩姜:犬颌兽,一种三亿多年前的生物,应该是根据化石基因做出来的,喜欢吃腐肉,动作灵活迅猛,据说连恐龙都不是它们的对手,小心。
宁星意:先用重火力攻击一波,然后我去给他割喉,行得通吗?
陆珩姜想告诉他自己不是神,也不是什么都知道,但目前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便点了点头:试试看吧。
宁星意吹了声口哨,金虎朝着那头巨大的犬颌兽扑了过去,随即举起枪冲着他的额头砰砰砰按下扳机,身侧陆珩姜的枪声更加密集,弹道略过金虎撞在犬颌兽的头上,炸烟花般给它洗了遍头。
犬颌兽比他们想象中的要耐打,强烈的火力压下去,它发出轰鸣般的嘶吼,却并没有多少伤痕,大部分都被挡在了坚硬的皮毛之外。
犬颌兽的命门在脖子上,只要打中那里就可以击杀。陆珩姜说,但子弹是很难打中后颈的,宁星意吹了声口哨,金虎随即在他脚边浮现。
掩护我。
陆珩姜手一顿:不行!
宝贝儿,相信哥,我还要回来跟你求婚呢。宁星意冲他一眨眼,在陆珩姜愣神的功夫里占了个不容反驳的便宜,站在金虎背上朝着犬颌兽去了。
他握着刀,在靠近犬颌兽时从金虎背上一跃而起到旁边的枯树上,再跳到犬颌兽背上,黑色的训练服穿在他身上如一片黑色的竹叶,充满阴暗的戾气,却又含着极烈的炽热。
陆珩姜被那声宝贝儿喊的愣了足足两秒才反应过来,他刚刚是不是被蜘蛛咬了一口,还是被蛇咬了,所以产生了幻觉。
宁星意蹲在犬颌兽背上,在它疯狂的甩动下根本站不稳,只能勉强抓住皮毛稳住平衡,另一只手举起刀,犬颌兽具有极高的智商与灵敏度,见甩不掉背上的人,便朝着尖锐枯枝冲去。
宁星意眸光一缩,右手挥刀砍断枯枝,毫不怀疑再慢一点就会被插个对穿。
这一下也让他被甩在地上,犬颌兽巨大的前蹄砸下来,整片地都晃了晃,宁星意打了个滚堪堪躲开,另一脚随即而至!
他举刀狠狠朝着犬颌兽的前腿砍过去,锋利的刀刃划开巨大伤口,鲜血如喷泉溅射的宁星意全身湿透。
黏腻的血液糊在他脸上脖子上,宁星意顾不上感叹这把刀的锋利程度,随便抹了下被糊住的眼睛找回视力,下一刀指指捅在犬颌兽的脖子上。
他催动精神力,金色的光芒顺着刀刃一同进入细小的伤口,如无形的手硬生生撕开犬颌兽皮肉,黑洞般迅速吞噬周围。
宁星意的蓝色瞳眸逐渐变深,眼白部分弥漫血雾变的滚烫,好像眼球里都被塞了一团火,他将刀刃拧了一圈,咬牙嘶吼:陆珩姜,射啊!
一股带着凉意的精神力兜头罩了下来,将他身上灼热的气息中和,接着便是连绵枪声,每一颗子弹都打在犬颌兽的眼眶里。
喝!犬颌兽吃痛,疯狂甩动脖子和四肢,竟硬生生挣脱了宁星意的精神力,还将咬住他脖子的金虎甩了出去。
枪声炸耳,宁星意还做不到一边催动精神力一边能够精神防御,只能撑着刀找机会上,结果被犬颌兽一脚踢在了肩上。
啊!!!一声惨烈痛呼,陆珩姜眸色瞬间紧了:宁星意!
死不了,你打你的,我找机会爬他背上!
下一秒,白鹤叼着手臂将他拎了出来,宁星意翻身上了白鹤后背,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和脖子,看向远处的陆珩姜。
陆珩姜脖子传来酥麻触感,略微动了动。
他嗓音微哑:我是你的向导,你是我在战争里唯一的目标。
宁星意心口好像被什么烫了一下,有点疼,还有点麻,明知道陆珩姜不是那个意思,可他偏偏还是被撩到了。
陆珩姜今天戴着一条银色的颈环,他却平白想到了那条黑色蕾丝,压住青色的血管,禁欲却又含着莫名的艳色。
宁星意咽了口唾沫,觉得口干舌燥,在这个生死存亡下一秒有可能会断脖子的紧张时刻,突然管不住嘴问了句:陆珩姜,你喜欢哨兵吗?
中央控制室里的顾晖忽然坐直了身子,敲击的指尖也停了,瞧着坐在白鹤背上一身血污的少年,带着一丝紧张又带着不驯的询问他的向导喜不喜欢哨兵。
记忆如一汪陡然决堤的洪潮,迅雷不及掩耳的冲撞而来,撕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他遇到弗奈的时候七岁,还在跟一群耗子抢食物,被战场上幸存的哨兵当泄怒工具。
他连蝼蚁都不如,但他不信自己永远只能屈居人下,被人像皮球一样殴打,他杀掉了一个失控的哨兵后被追杀逃进山林。
他就是那时候遇见了弗奈。
那个美得惊心动魄的女人,脖子上缠着黑色的绷带,他那时候还不知道那个叫颈环,只觉得黑色真的很衬她,像个禁欲又纵欲的魔鬼,比这世间一切的东西都要惑人。
尽管他才七岁。
那时候他还不叫顾晖,甚至没有名字。
弗奈坐在树上,穿着一身黑色的修身衣服,膝上搁着一把一米多长的刀,锁在鞘中如笼中野兽,她微微低下头用那双湛蓝的眸子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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