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子 第2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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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氏闻言大怒,撂下一句你等着,气冲冲地站起身,去寻靳御史告状。

晚词见她去了,急忙扯下胡子,走出房门,对章衡道:“快走!”

章衡听她在里面唧唧哝哝,不知说的什么,正莫名其妙,被她拉了衣袖便走,路上也不好问。走到后门,先让她出去,拴上门,正要翻墙,却见墙边有一棵老树,树干上苔痕凌乱,像是不久前被人踩踏过。

晚词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才见他出来,道:“你磨蹭什么呢?快走,快走,迟了便赶不上好戏开场了!”

章衡一边跟着她走,一边问道:“什么好戏?”

晚词但笑不语,一阵风似地赶到对面的茶楼,挑了一个绝佳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好茶和几样点心。

茶点刚送上来,便见十来个家丁拿着棍棒从靳府出来,如狼似虎,径直冲入季朝奉的住处,把院子里的水缸花盆砸得稀碎。季家的下人见他们来势汹汹,哪里敢拦,都躲在一旁做缩头乌龟。

只有管家壮着胆子上前,道:“你们是何人?为何私闯民宅?”

领头的照脸啐他一口,骂道:“我家老爷堂堂御史,住在隔壁原是你们祖上修来的福分。你家主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调戏我家主母?速速叫他出来领罪,不然连你们一并打!”

管家闻言,吓得脸都白了,连忙作揖道:“各位稍等,我这就去!”转身一道烟似地去寻季朝奉。

第三十四章

恶人磨(中)

茶楼里,章衡看着对面的情形,好不诧异,道:“你究竟做了什么?”晚词吃完手里的半块点心,又不紧不慢地啜了口茶,这才把事情经过和盘托出。她一面说,一面笑,暗自留意章衡的神色。章衡听得蹙起眉头,见她笑嘻嘻的,冷了脸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教训奸商没有错,可你不该为了教训他去调戏良家女子。”晚词明白这个道理,事先瞒着他,正是怕他不赞同。可她是个女子,和石氏说几句话怎么了?撇了撇嘴,道:“我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不过挑衅几句。况且那妇人也并非良善之辈,她说别人的话比我的话难听百倍。”章衡道:“你怎么知道她并非良善之辈?”

茶楼里,章衡看着对面的情形,好不诧异,道:“你究竟做了什么?”

晚词吃完手里的半块点心,又不紧不慢地啜了口茶,这才把事情经过和盘托出。她一面说,一面笑,暗自留意章衡的神色。

章衡听得蹙起眉头,见她笑嘻嘻的,冷了脸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教训奸商没有错,可你不该为了教训他去调戏良家女子。”

晚词明白这个道理,事先瞒着他,正是怕他不赞同。可她是个女子,和石氏说几句话怎么了?撇了撇嘴,道:“我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不过挑衅几句。况且那妇人也并非良善之辈,她说别人的话比我的话难听百倍。”

章衡道:“你怎么知道她并非良善之辈?”

晚词道:“我堂妹说的。”

章衡一听是赵小姐的评价,便有八九分信了,语气稍微缓和,道:“不管她怎么样,终究是良家女子,你调戏她便是你不对。此事若被祭酒知道,少不得打你一顿!”

晚词冷哼一声,面上不以为然,心里却是欢喜的。

女人酷爱考验男人,这大约和爱美一样是种天性,晚词也不例外。她叫章衡来,正是想看看他对此事的态度。

章衡全然不知对面这个戴方巾的小姑娘在给自己出题,只觉他轻浮惯了,说了几句,却见季家的管家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

“不好了,老爷……老爷被人杀了!”

众人始料未及,闻言无不惊骇,一时间面面相觑。靳府的家丁也慌了神,领头的见出了人命,忙不迭地带着其他人回去了。管家定了定神,叫两个小厮去报案,自己坐在院子里等官府的人来。

晚词看这事态不太对劲,咦了一声,道:“怎么不打了?”

章衡望着那两个小厮飞奔而去的背影,道:“怕是季朝奉被人杀了。”

晚词呆了呆,难以置信道:“哪有这么巧的事,我昨日还看见他呢!”

章衡不说话,静静地吃着茶。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一顶轿子在公人簇拥下风风火火赶来,轿帘一掀,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苏主事。

“苏大人!”

苏主事正在门口询问情况,听见有人叫自己,转头看见两名少年,诧异道:“章衡?赵琴?你们两为何会在此处?”

章衡淡定从容道:“我和商英在对面的茶楼吃茶,见苏主事你来了,料想是出了命案,便过来看看。”

晚词有点心虚地看着地面,苏主事瞧了瞧她,又看了看章衡,戏谑道:“既然你们与命案如此有缘,便一道进去看看罢。”

仵作也已经来了,管家领着众人走到河边那座楼阁前,道:“我家老爷喜静,这座楼只他一个人住,楼下平时会客,楼上是他的卧房。他昨晚回来,先去了小奶奶房中,然后就一直在楼上吃酒。”

晚词已经闻到酒味了,道:“他吃的是高粱红么?”

管家诧异道:“是啊,小官人怎么知道的?”

苏主事道:“这位是国子监祭酒赵大人家的小诸葛,能掐会算,厉害着呢!”

晚词忙道:“苏大人过奖了。”

众人上得楼来,酒味愈发浓郁,却没有血腥味。走到门口,只见房门大敞,苏主事没急着进去,站在门口问道:“管家,你是最先发现尸体的,你进门时这门拴上不曾?”

管家摇了摇头,道:“这门小人一推便开了,不过我家老爷向来谨慎,一个人时总会把门拴上的。”

苏主事道:“把你家小奶奶和昨晚在这里伺候的人都叫过来。”说毕,让晚词,章衡还有仵作一起进门,其他人留在外面。

这间屋子十分宽敞,碧纱橱隔开成内外两间,外间有两面大书橱和一张紫檀木书桌,里间有一张架子床,挂着青纱帐子,床前摆着一张小圆桌。季朝奉此时正伏在桌面上,脖子上套着一根绳索。

一个大锡壶掉在地上,酒水溅得满地都是。

这尸体毕竟比宝珠禅院那具无头女尸友善得多,晚词也不怎么害怕,只心想原来是勒死的,难怪没有血腥味。

仵作上前检查尸体,晚词皱了皱鼻子,道:“他刚死不久,怎么这么臭?”

仵作拿下绳索,章衡站在他旁边,低头看着尸体脖子上的勒痕,道:“上吊和被勒死的人都会大小便失禁。”

晚词不免作呕,捂住口鼻,往后退了几步。仵作报告着尸体的情况,身上并无他伤,勒痕于颈后交叉,系勒死。

苏主事坐在一把交椅上听着,门外传来女子的哭声,公人道:“大人,季连海妾室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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