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子 第2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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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不像,晚词默然。

出了门,章衡要去刑部,问她要不要去,晚词点头,遂一同乘车前往。

已是午时,两人还没吃饭,他不说,晚词也不好提,显得自己就惦记着吃似的,忍着饿道:“你为何如此热衷刑狱?”

章衡看着窗外不作声,晚词见他不想说的样子,也闭了嘴,把脸扭过一边。

过了一会儿,却听他道:“你可知了听为何犯案?”

晚词不意他提起那个采花贼,愣了愣,道:“还能为何,好色呗!”

章衡道:“五年前,他是沧州云华寺的和尚,有一妇人告他奸淫,知州不问青红皂白便将他问徒三年。三年后,新知州上任,才发现这是一桩冤狱,将他放了出来。他心中愤恨难平,便有了后来的事。”

“帝国如此庞大,冤狱层出不穷,一桩冤狱的代价往往不止一条人命,若能澄清冤情,便等同于起死回生。你明白么?”

晚词望着他神色淡淡的脸发怔,他也不过十六岁,所思所想却和这个年纪大大不符。同龄人所求的那点名利,他或许早已勘破。直至此时,她才明白章衡为何与众不同。

到了刑部,苏主事也刚回来,正说着话,公人将季栎带过来了。

他神色惊慌,被公人一推,扑通跪在地上,结结巴巴道:“小人……小人见过大人,不知……不知大人为何……为何传小人来此?”

苏主事冷笑一声,诈他道:“你当真不知为何?”

季栎越发慌张,眼珠子转个不停,嘴角挤出一丝谄笑,道:“当真不知,还望大人明示。”

一名公人道:“大人,我们是在当铺门口逮住这厮的。”

苏主事挑了挑眉,道:“季栎,你去当铺做什么?”

季栎道:“看看……看看家里的生意。”

苏主事道:“你昨晚可有见过你父亲?”

季栎神色一僵,低头道:“不曾见过。”

苏主事转头看向别处,猛然掉过头来,大喝道:“撒谎!昨晚你分明将你父亲杀害,拿走了他身上的钥匙,今早便想着去当铺拿钱!”

季栎抬起头,满脸惊骇,对上他炯炯如电的两道目光,打了个寒噤,右手下意识地捏了下衣袖,颤声道:“大人,您说家父被人杀了?”

“休要装蒜!”苏主事眼风一扫旁边的公人,道:“搜搜他身上,看钥匙在否。”

两名公人按住季栎,从他袖中搜出一枚钥匙。

苏主事接过来看了看,道:“赃物在此,季栎,你还有何话说?”

季栎脸上红白交替,情知瞒不过,道:“小人该死,昨晚确实翻墙进了百花河边那栋宅子,趁家父去看明氏那小贱人时,藏在他房中。等他回来吃得醉倒,拿走了钥匙,但小人对天发誓,绝没有杀他。他是小人的父亲,小人怎么敢杀他呢!定是有人在小人走后杀了他,还望大人明鉴!”说着磕头如捣蒜。

苏主事沉吟片刻,道:“你当时藏在哪里?”

季栎抬起头,额头已红了一片,泪汪汪道:“那房间上面有个夹层,小人就躲在里面。”

晚词想起那房间的天花板是描金的,做工十分精细,一块一块,应该是能推开的。书橱旁边有个半人高的架子,和书橱连起来正好是个梯子,当真巧妙。

章衡却有些疑惑,这种夹层,向来是主人为了躲避灾祸而建,即便房子抵押出去,按理说也不会告诉别人,季栎是怎么知道的?

他欲言又止,季栎见众人都不说话,又开始求饶,苏主事道:“你所言属实与否,本官自会查明,先去牢里好生反省罢!”

第三十六章

梦太短

季栎被押下去,苏主事便派人去调查季连海常去哪些地方,有哪些仇家。安排完毕,才有闲暇吃饭。衙门有小厨房,苏主事问道:“你们两吃过不曾?”晚词摇了摇头,苏主事道:“我们这里的厨子笋辣面做得不错,尝尝如何?”晚词欣然答应,苏主事又问章衡想吃什么,章衡望着桌上的一个描金茶壶只是出神。晚词用手肘捣他一下,道:“问你吃什么呢?”他才回神,道:“随便。”

季栎被押下去,苏主事便派人去调查季连海常去哪些地方,有哪些仇家。安排完毕,才有闲暇吃饭。

衙门有小厨房,苏主事问道:“你们两吃过不曾?”

晚词摇了摇头,苏主事道:“我们这里的厨子笋辣面做得不错,尝尝如何?”

晚词欣然答应,苏主事又问章衡想吃什么,章衡望着桌上的一个描金茶壶只是出神。

晚词用手肘捣他一下,道:“问你吃什么呢?”

他才回神,道:“随便。”

苏主事知道他不喜荤腥,便叫人给他做一碗水滑面。三人围桌吃面,苏主事问晚词将来有何打算。在他看来,赵琴有才名,有家世,明年春闱必然高中,仕途坦荡可想而知。

晚词挑起一箸面,在腾腾热气中笑道:“我也不知道呢。”

苏主事殷勤道:“不如来我们刑部罢?”

值房里另一名主事听见这话,从堆积的卷宗里抬起头来,笑道:“景期,你莫祸害人家孩子,我们这里有什么好的?俸禄不高,公务又多,容易得罪人不说,搞不好还有杀身之祸。”

晚词吃惊道:“怎么还有杀身之祸?”

苏主事瞪了那名拆台的同僚一眼,道:“危言耸听,查案嘛,难免有些风险,不足为惧。除此之外,我们这里还是很好的,部堂待人亲和,同僚关系融洽,不像别的衙门勾心斗角,还有……”咬着箸,一时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好处,看着正在吃面的章衡,灵光一现,道:“况且丽泉也是要来的,你们同窗共事,岂不便宜?”

章衡对他极力拉拢赵琴,以便亲近赵公的行为不予置评。

晚词暗自苦笑,这段同窗缘已是偷得来的,岂敢奢望更多?然而明知不可能,这番话还是叫她心动神摇。

她望着对面的章衡,恍惚片刻,转头向苏主事微笑道:“多谢苏大人一番美意,这些事也并非我能做主,究竟怎样,还要看我伯父的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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