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提升（2 / 2）

扫地的声音，轻微而有规律。

灰衣老者，已经是远远不再年轻了，扫地的时候，看上去整个人略微有些佝偻，白发白须，沧桑老人，独居在此，专门扫地，一扫就是千年之久！

千年的孤独，千年的寂寞。

待到齐林与朱八戒二人，已经从祖师殿离开，灰衣老者缓缓坐了下来，坐在殿前的石阶之上，遥望远方，直到那遥远东方的天空，出现了一抹鱼肚白。

天色微亮了。

有风吹过，拂动着祖师殿前，云岚宗那黑色白底，绣着沧海白云的宗旗，以及那袅袅檀香。

一道人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祖师殿前，面对着历代宗主以及宗门先烈的灵位，微微鞠躬，并且缓步走了过来，将点燃数根香火，插放在香火鼎炉之中。

此人一袭白色道袍，在天边穿云而出的微白天光照耀之下，显得更为洁白无瑕，浑身上下，皆是白色发亮，竟是无一处不是白色。

即便是他的脸色，看上去都显得有些苍白。

云岚宗之中，从外门弟子，到内门弟子，再到核心弟子，以及阁主，宗主，地位越高，身穿的道袍眼色就越深。

外门弟子一般穿着白色道袍，内门弟子乃是灰白道袍，核心弟子，乃是黑色道袍，宗主便是深黑或者紫黑色道袍。

不过有一个特例，那就是作为云岚宗第一无二的宗主，他穿的道袍，却是白色的。

仿佛是一种轮回，从外门弟子，到最高的宗主，从最初的白色，到最后的白色。

此人的身边，并无随从，不过在祖师殿远处的山谷之中，却有着几位身穿深黑色道袍的云岚宗阁主。

他们是摘星阁阁主韩啸风，云剑阁阁主江山河，幽火阁阁主叶惊武，吟风阁阁主田回首，以及千古阁阁主慕夜。

五大阁主，皆是如履薄冰，极为恭敬的，等候在远处。

可以想见，这位独身一人来到祖师殿前，祭拜先祖的，是何许人也了。

面对此人，灰衣老者依然是岿然不动的，坐在石阶之上，眯着眼睛，微微瞥了一眼。

“师兄，别来无恙？”

此人缓缓开口，目光却放在灰衣老者旁边的一些极为细微的脚印上面，若有所思。

“一切如常。”灰衣老者面无表情，从小就是哑巴的他，唯一能发声的就是腹语。

腹语而出的四个字，简练无比。

白衣道人似笑非笑，轻声道：“师兄一个人过惯了，千余年来都是如此，怎么，如今动了凡心，收了两个徒弟吗？却不知道，是咱们云岚宗哪个分阁的高徒？”

灰衣老者微微皱眉，却并不说话，站了起来，拿起扫帚，转过身去。

“师兄若是肯出山，为云岚宗收徒传道的话，那真是云岚宗的福分所在。只可惜……”白衣道人摸了摸下颚的白须，话说一半，欲言又止。

“不是收徒，只是缘分罢了，你做你的宗主，我扫我的尘土，互不干涉，仅此而已。”灰衣老者想要转身，却只是微微扭动了一下肩头，呢喃而出。

白衣道人冷声道：“师兄，看来你还是在为当年的事情，怀恨在心，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故人已经成了黄土，又何必牵挂不下？难道你忘了，你曾经说过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放下么？”

灰衣老者微微一愣，却很快隐入祖师殿内，消失不见了。

白衣道人沉吟良久，长身独立，望着那鳞次栉比的先祖灵位，兀自发呆。

千年前的那一场关乎到宗门命脉的大战，一幕幕场景，在白衣道人的脑海里，不断的浮现着。

那一场大战，决定了他的命运，也决定了师兄的命运。

白衣道人喟然长叹一声，转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