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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毛了,“你说话不带脑子吧,我哄你干嘛。”
子牛真的很严肃,指着书说,“且不说这本书里头志怪的低端,而且错漏百出。”接着她有理有据呢。子牛是汉州人,最可怕她舅舅是历史老师,一些她老家本地的传说甚至各方面杂论,无不熟悉。
她说,“我汉州给人的是一种真正的休憩感。柔婉的言语,姣好的面容,精雅的园林,幽深的街道,处处给人以感官上的宁静和慰藉。现实生活常常搅得人心志烦乱,汉州无数的古迹却会让你熨帖着历史走一趟情怀。有古迹必有题咏,大多是古代文人超迈的感叹,读一读,那种鸟矙历史的达观又能把你心头的皱折慰抚得平平展展。看得多了,也便知道,这些文人大多也是到这里休憩来的。他们不想在这儿创建伟业,但在事成事败之后,却愿意到这里来走走。”她指着岁岁的鼻头,“你们京城史官的眼光,很少在汉州停驻,直到现在,汉侬软语与玩物丧志还是同义,自是只会把这些志怪写得没有一点骨气,看得人气愤,受侮辱。”
岁岁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又反驳不了,因为他当时读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感觉呀!
在子牛这边受了气感觉蛮侮辱的岁岁肯定要到他师父那边去找回来,可想,岁岁对心经发了多大的怒!
书摔到地上,
“您还当小孩儿一样糊弄我是吧!这是那本书么!语质低劣,志怪粗俗,误漏百出,什么玩意儿!”
“这就是那本书。”心经平静说,
“不是!”岁岁从师父的情态上就能看出,她真的在敷衍他!是了,这也是心经有时候还得躲着她这个唯一徒弟的原因,从小就这样,岁岁看似跟她感情并不亲密,但是很能看透她,这孩子或冷淡或讥诮的目光总能叫心经无处遁巡之感。
“不是,绝对不是。”岁岁的眼眸越来越冷,“您这是在破坏我们之间的互信,直接侮辱我。当初来这宫里,我对您说过,不关我的事,我能忍则忍;我的事,不顺,我可会不记情分地叫它顺下去。师父,别为了这本书,咱两闹掰!”
你看看,你看看这个该死的岁岁!话说的像个三岁孩子不讲情面又直白!把他师父气得哦,指着他手指尖儿直颤,“看看我养的个白眼狼!白眼狼!”岁岁讥诮一笑,“您可没养我,说是师父,教了我什么,拿我家的香火钱续上您这份神仙气儿罢了。”“你!——”眼看夫人要被他气晕,嬷嬷赶紧扶着她,“您消消气儿,您消消气儿,”又直点岁岁,“你把你师父气死对你有什么好处!先出去先出去,”岁岁冷看她一眼,“书,我肯定会找到的,别逼我出手。”转身走了。
心经真的哭了,这个叫她又恨又爱的徒弟啊——她坐在床上直捶床,“我怎么把他教成这样!”嬷嬷顺她的背,“说个您不爱听的话,刚儿岁岁也没说错,您真教他了些什么。再说,他这个个性不是您有意宠成这样……”心经流着泪,“岁岁的性子多像他!我,我……”嬷嬷直点头,“晓得晓得,现在已然这样了,您总不能真跟岁岁闹翻吧。要不把那本书里头不重要的拿出来给他看看,岁岁这性子您也不是不知道,越被他盯上的越逃不了……”
心经慢慢靠向枕靠,年岁在这儿,但不得不承认是个大美人儿!
点点头。面庞里都是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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