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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牛探出脑袋,一看来人,很意外,竟然是朱晗。燕晚那边的人很少来家里找她。

“晗姐?请进,找我有事儿么,”子牛赶紧甩甩手出来,把人请进来,

哪知朱晗一望见她呀,眼泪就流下来,“子牛,你今天没事儿吧,局长叫我过来接你去徐州一趟,占想他……”

她一流泪就把子牛吓着了,再一听这占想,子牛眼睛瞪大,“占想怎么了!”

朱晗边抹泪边招呼她,“你快换衣裳,要给你舅舅打声招呼不,不过也不会很久……”说着说着更哭狠了,“占想时间也不多了……”这听了还得了,子牛还算伶俐没乱了方寸,赶紧地换上衣裳,门口炉子一封,带上手机跟着朱晗就出门了!

就是占想给她送来蘸水钢笔后回部队要参加的这次军演,

其中有一项恐习训练项:火场救人,

占想这个小分队进去后,意外发生,火墙倒塌,小分队只出来两人,三人被困其中,救出来后,两人重伤,其中就有占想。

虽经过全力抢救,仍无力回天。一人已逝去,占想看着也只有一口气吊着……

子牛在直升机上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朱晗说,习局赶过来时看见儿子烧的不成人形已然十分悲痛,关键是占想的意志力超强,竟然还有意识,那,该有多痛啊……习局心疼儿子,贴在儿子脸庞,叫他安息,这是不想叫他再继续忍受这人世的痛哇,哪知占想模模糊糊呢喃,……朱晗捂着嘴巴哭着说不下去,却也憋着说出,“他在喊你的名字。”子牛更是痛彻心扉,占想硬吊着一口气就是在等她呀!

夜来携手梦同游,晨起盈巾泪莫收。

漳浦老身三度病,咸阳宿草八回秋。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阿卫韩郎相次去,夜台茫昧得知不?

子牛想起刚好那天练字,练得却是这篇白居易的《梦微之》,

写这首诗的时候,元稹已经离世九年了。但是在白居易看来,两人的友情历久弥新,朝思暮想的老友梦中相遇,却不料梦醒方知一切只是空……

实在不吉,实在不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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