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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真正看出地头蛇的厉害了。
一排孩子背靠着墙站一条儿,各个担惊受怕。
家长一个一个过来接,
有钱就出钱,还给你开具正规的“保释金发票”。钱到位了,人领走。
没钱的,就往叫他看舒服了打,打得喊爹喊娘,还得喊得超大声,只要叫里头的子牛听见。
宁玉这样的处理最后才叫燕晚稍顺了些气,对他,稍饶恕了些。
翀心见怪不怪,对宁玉依旧恨怒,刚儿他递给她的汤,翀心也没给子牛喝,说“怕里头不干净!”小天使这大命大非里肯定也记着仇,也不稀罕,汤都倒了。
说宁玉今儿做的这一套,主要是做给燕晚看的,也不尽然。毕竟那日对子牛的“见死不救”,后头啊,也不晓得咋搞的,怎么那么大的愧疚感!
他跪在外头那一天,听见里头子牛的哭泣,心上啊,也跟有啥使劲儿挠一样,分不清啥滋味,就是不好受!
但是,如果有重来一次,宁玉想,自己还是会先冲进去救张小粒,因为……宁玉心里有道坎,自己一直这样憋屈地活着,就为这道坎,他得跨过去!
莫怪他第一眼见到张小粒会愣神成那样,
世上真有长得如此像的两个人!
张小粒……太像她了。仪文,宁玉的表姐。
宁玉也清楚,习燕晚晓得自己这样“屈尊降贵”憋屈在他身边的“目的”:为了一张遗嘱。但是他不会明白,自己要这份遗嘱不是为了权钱地位,而是,就只为一个真相!仪文的死亡真相!
仪文死得太惨了,曾经那样美好的一个女孩儿……
站在走廊窗边抽烟的宁玉沉了口气,按熄了烟头,转身走向电梯,下楼去接今天出院的张小粒。
从电梯出来,才一转弯,宁玉一怔!看见占想正好笑着从张小粒的病房里出来……宁玉猛一警觉,快步走过去,
占想合门一抬头,
望见他了,脸上的笑容没灭,“哟,宁玉。”
宁玉走上前,低声,“占想,别给我捅娄子,你敢动她,我饶不了你。”
占想一身朴旧的军装,还斜背着一个军绿布书包,就是个小通讯兵的模样,正直纯真,
他放下门把上的手,直立着还是笑意盎然地瞅着他,“说啥呢,我捅娄子从来跟谁汇报过。”绕过他,走了。笔直的腰身,后头看,更是一个刚毅的兵!
宁玉冷毒望着他直到他转弯不见,这才推开病房门,
看见正在把生活用品往包里装的张小粒,神情恢复如常,“可以走了吧。”
小粒回头,笑着,“可以了,谢谢啊,还叫你亲自来一趟。”
宁玉微笑,“这有什么,小菊大操大办地谢我,不得有点回报。”
帮她拿过包儿,一同往外走,
“哦,刚才来了个小战士,说这栋楼今天有消防演习,叫我们有车的话往西门走。”
“哦。”宁玉没多说,心里可警惕着。
两人走到电梯,“铛”电梯停下,宁玉一抬头,立即恭敬许多的,“习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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