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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呆在克罗诺斯组内的那么些年间,我已经从各种渠道接触到了在我们乐器上可能发出的、形形色色的声音可能。在先锋音乐里一个最通常的、关于‘延伸技巧’的例子就是拨弦了。许多大提琴家觉得拨弦只意味着简单地拨一拨你的琴弦就好了,所以也不怎么在上面花费很深的思索。
其实,若是参考音乐的上下文,你可以发现拨弦的用途千变万化,所以需要我们实践拨弦的方式就各不相同了。换言之,弓下能呈现出多少种绚丽各异的声音色彩,那么通过拨弦所能达到的数量也不会少。我们都有这种能力。
你拨弦时需要选择的一件事就是所拨的位置。大部分时候我们都会选择指板与琴马之间的某一点,但实际上还可以细究,比如紧贴琴马处能获得一种绷紧的、共鸣较弱的声音,但是在指板上方则能获得一种柔和得多的、响铃般的震颤声。我有时甚至会在弦轴箱里面,或者琴马后面拨弦。……”
这是熙正阳今年在三联《爱乐》刊上发表的一篇学术论文,记录的就是他曾在克洛诺斯四重奏组担任独立大提琴手时研究的拨弦技巧。
可见,爱一行专一行,顶级玩家私生活再糜烂,有他认准的事业,一定不可能“不学无术”。他胡闹得能越彻底,说明正经事儿上,同样能做到极致。
无论在再天堂级的演奏厅,还是这人车嘈杂的大街之上,他的专业精神都不容亵渎,对得起手上这份事业。
琴盒中已经堆积不少毛票儿子,最大也不过五十吧,这已经算普通老百姓由心能给予他最大的赞赏了。就算丢入一块硬币,正阳也会微笑报以。一分不出,仅仅发在内心感同身受的掌声,也十分珍贵了……
这时候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正面挡在了他视线之前,
正阳已经警觉,他看不见小满了!……
却刚要一偏头的功夫,听见男人低声说,
“这是感谢你费心教小满的学费,”只见男人弯腰戴着皮手套的手往他琴盒里放下了一扎捆得齐整的崭新现钞,而正阳顺着他弯下的脑后看去,小椅子上哪里还有小满的身影?!正阳不顾琴往旁一摔,推开这男的就要冲出去,“小满!”却,胳膊被这人紧紧抓住,“放心,小满回家了,你不必担心。你对小满的用心,在此感谢了,除了这些该付的学费,另外赠你一条线索,你母亲在东岳湖畔有座私宅,每月第二个星期的周三,第三个星期的周四,都会去那里,至于干什么……”男人松了他的胳膊,而正阳已经……他人站在那里,一脚还呈刚要冲出去跨出琴盒的状态,双眸只是注视着刚儿小满坐着的小椅子上,神态已然肃冷到无法。……男人最后拍了拍他肩头,“先把家事处理好吧。”走了。
都是什么段位上的人了,
正阳心里早有数,曼丽背景没那么清净,这是她背后的人出手了……是那个夏课么,
正阳心下轻轻摇头。
他早就摸过夏课的底,
夏家在汉州势力大,倒是跟京城瓜葛不深。夏课也是前几年才来京里混,除了他老家那点家底,这人在日本也有些实力,所以最近几年在京城混得不上不下,出不了头,可也捞到些好处……
要算三教九流,
夏课目前顶多算京里混得末三流的“上流”,一般地方上的恶霸子来京里谋存在感,套路也差不多,家里有大把的银子砸到军中,先入伍谋个军籍……这类人就是钱多得烧,差的就是地位、社会认同感。这点上,正阳也不解过,以曼丽的教养,怎么会和夏课这一流的人交集到一处?不过最近正阳着实对曼丽太小心翼翼了,真不敢轻举妄动,也就没往更深里捞……
不过,正阳此时敢肯定的是,
以夏课的段数还真没那个板眼能把手伸到自己跟前来!
要搞清楚,这是哪里?京城之下,定家如今的地位,竟然能深入到母亲这样私密的行踪之上!……可怕就在这里,正阳自己都不知道,母亲的作息里竟有这样的规律,且,一听,就是……正阳胸中的怒火可想而知,他最亲爱的母亲呐!真做了对不起父亲、见不得人的龌龊事了吗!……
早在见有人砸了那么一打现钞他琴盒里,人群早就忙不迭散了。这一看就是有大背景大恩怨的,谁还敢站那儿趟浑水!小老百姓跑都跑不赢。
而男人走后,正阳不过静静又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有条不紊地,
先将琴盒里的钱,包括那打现钞,全倒进给小满装过热水袋的袋子里,
再将自己的大提琴又轻手轻脚放进琴盒里,弦弓也卡放好。合上。
走到对面,再弯腰来收拾好小满刚坐过的小椅子,包括放在上面还很热的热水袋,以及一旁地上放着的小热水壶。都一律细心放回自己的琴盒旁。
最后,
拿起那袋子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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