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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似有感慨地看着全兴说,
“你看看,讨好人容易也不容易,关键是看你想讨好的是谁。像我这样,”他食指指着自己脑袋轻敲敲,“坏东西,轻易讨好得了的?我总看得清人最脏的一面,把人往最坏里想,觉着,这般讨好有套路吧?设计好的?世上哪有那么多瞎猫碰死老鼠。可,有的人不一样,真是太不一样,想讨好她,太轻易了,因为她看到的永远是人最漂亮最好的一面,完全不设防怎么办……”
一场的人,就听他说,
心都被揉碎了,
他这样个人儿,如此交心一般跟你像朋友一样诉说着……
正阳叹口气,
就坐在沙发扶手上,两手都搭在腿内侧垂着,
又望向那根木头,
轻轻摇头,
“怎么办,榆木疙瘩,我只能这么取信她,却对别人也这么取信她完全没办法……”
全兴这时候望向群力他们头稍一挑,
几人起身不做声带着女孩儿们出去了。
宽阔的球室里还是那样安静,
全兴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来,仰望着坐在阶上沙发扶手上有些怔忪的正阳,
真的第一次见他这样的挫败,
甚至可说无能为力。
“办法总会有的。”全兴真诚地安慰道,
正阳苦笑,
“肯定有,可我好像变好了,不想用卑劣的手段不达目的不罢休了。我总觉得我会遭报应的,现在有时候都不敢想后果,万一……”他垂着的手好像虚握了下,唇又动了下,想说什么,终是没说出来,
全兴心一震!
这个“ta”到底是谁!叫正阳陷到这个地步……不过,对于正阳,任何事不看到最后,轻易还是下不得结论。他的热情毕竟太短暂,或许,本身此一时“受折磨”,正是他想享受的,一旦新鲜感过去,什么都烟消云散了……
遂,全兴没再往下说。其实也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忽然,
眼前的正阳慢慢站起了身,
走下台阶来,
站到全兴对面,
目不转睛望着他,
“你狠狠打我一拳,”指着自己鼻尖儿,“朝这儿。”
全兴惊得往后退,眉心蹙得紧,“正阳!”
他胡闹是胡闹,可正阳是个特别爱惜自己的人,玩再过分,不会拿自己开玩笑,所以“苦肉计”这条再奏效,他也不爱用,当然用在他人身上就另算了。
“打!”正阳忽然一吼!
全兴还往后退,
很理智地看着他,
“事情没逼到这份上,总有办法……”
正阳显然已经不耐烦,
扭头往那边木头柱子上看,
全兴太了解他了,
这要撞过去可不是简单鼻血呛呛了!
赶在他念头渐成型前,全兴挥起拳头狠狠、准确地朝他鼻息呼去!
还是有技巧的,
力道、方向上都有掌控。
正阳捂着鼻嘴往后退了一步,
全兴赶忙弓腰上前扶住,
那边的男人也都跑过来,
“正阳,”也都不敢喊大声,
正阳一手捂着口鼻,抬起一手摆摆,
站直,
挪开捂着口鼻的手,看看,指缝里都是血,还愉悦地笑起来,“没事,就是要这个效果,一会儿就肿起来了,”面对着他们,露出血流的鼻子,还在笑,“特别像撞门上了,妈呀,辣的很。”
哪个心里不疼,
总感觉,
正阳这回是玩真的了,特别特别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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