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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课盘腿坐着,
年轻孩子身上本就气盛,
这会儿因为“怀恨在心”,升腾为戾气。视线十分犀利。
“我年纪轻,心也小,性子急些,望您直言回答我的问题,我有知道的权力,是么。”
和尚轻一点头,
“既然愿意见这一面,自当知无不言。”
“我是和景的儿子?”
“是。”
“我母亲是?”
“不知道。”
“是和和景一起死在西定山的那个女人么!”
夏课的手已经渐渐地握拢!
“不知道。”
夏课突然爆发,狠狠一甩手起身,“都不知道!那老子来问你干什么!”
和尚两手持前交覆,静立,似无动于衷,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的身世也不是谁编的出来的。”
“小课,”秦简扶着他,心疼不已,他知道小课这时候有多伤心。虽然他是夏家这边把小课带到大的老仆,小课三岁他开始照料,其实对小课的身世也一无所知,夏家在这件事上封口至严。但是这么多年了,秦简已经把小课当亲生孩子一般护爱,以至明知此时所作一切都是在“背叛夏家”也无怨无悔了……
小课指着和尚,伤怒由心而出,
“你,从年少开始就是和景的伴读,他死了,你出家,跟了他这么些年,你不知道我母亲是谁?”
好似往事随风去,和尚人静,心更静。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人已逝,许多事埋进土里,也是逝者心愿吧。”
“放屁!他妈觉得老子这么见不得人当初就别生出来呀!”小课吼得眼通红,秦简直摸他的后背,像小时候一样顺他的气儿。小课一小在夏家就是这样“肆无忌惮地放养”长大,虽说世上一切最好的堆他跟前尽他享用,也从不跟他讲道理,无法无天任他,秦简依旧庆幸,这孩子骨子里有正气,有善意,并非真如常人眼中见到的“坏到根儿”上……
在秦简一旁不断的抚慰下,小课扭头看了看秦叔,咬牙,渐渐憋回火气,
冷炽交织的眼再次看向和尚,
“是和夕臣把我送到夏家的?”
“是。”
“什么时候,”
“你父亲出了七七。”
“那就是说之前我是养在和家的,”
“是,养在你奶奶身边,你奶奶亲手抚养。”
“奶奶死了没,”
“没有,”
“这你怎么又知道呢,”
“老祖宗寿辰,元年寺都有供奉上去,直至今年都还有准备。”
“人呢,”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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