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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实在亲戚了,这个面儿,我给。就是,”坏照照睨着他,“表弟,你可能也知道,求我办事儿,没点像样的见面礼……我自己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给你打这么大个折儿。”
元青这时候倒露出憨实一面,
挠挠头,
“我试着给你来一件儿吧,没有十足的把握,可要成了,也足以曼丽恶心和夕臣好一阵儿了。”
元青就是这么个鬼,
主意也不算少,虽然路数都挺俗套,把握性也摇摇摆摆,不算全靠谱,
不过贵在,“憨人”有憨福吧,
每次,还让他都成了!
……
今天周二,
又到了曼丽不是很痛快的一天,傍晚,她老公要来接她咩。
白天倒是过得蛮充实,
下午三点从医学院回来,曼丽基本上都在弄她那些花草,
今天不然,
家属区来了个弹棉花的,
小姨今天留了条儿叫她去弹两床,曼丽记着这事儿呢。
小姨养育曼丽,生活用品上基本上还是喜欢用五六十年前的老东西,像卧具啊,冬天穿的棉衣棉裤啊,依旧喜欢用老式的手工弹。
现在人睡觉盖的被子五花八门,羽绒的,晴纶棉的,不知什么材料的;而过去的人盖的被子只有一种棉的,讲究一些的盖丝棉的。棉被有个朴素的标准,论斤。三至五斤的属于正常,低于高于这个重量的都不属于常态。天冷时一床被子如果不能御寒,就在被子上面再加上一床,没有的话就将大衣或者棉衣棉裤统统盖在上面。
棉被有个缺点,时间盖久了就会变硬,板结了,盖在身上既不舒服也不暖和,简单治理的办法是趁着冬季的暖阳,拿到院子里晒晒,晚上闻着晒了一天的棉被发出的“太阳味儿”舒服得很。
但棉被使用时间太久,晾晒就作用不大了,那就得从根上治理,将棉被重新弹一遍,整旧如新。
家属区某家一楼车库临时租个点儿,弹棉花师傅支起的摊儿摆了有几天了,多半是些婆婆抱着被子去讨价还价,提各种要求。弹棉花师傅往往都点头答应,然后将旧被拆开,棉花套铺平,用他那张神奇的棉花弓将棉花“绷绷绷”弹松,有时还根据客人的要求添加新棉,最后再将弹好的棉花套罩上一层细如蛛网的纱网,本来寸余厚的被子膨松至三寸以上,客人抱着被子挡着脸,左右探头地高兴地回了家。
今儿,曼丽就是其中之一。
等待是最无聊的,
“绷绷绷”声里正在弹她家的,曼丽坐在车库外的小板凳上边等边浏览着手上的手机。
“曼丽姐,”
元青从车上下来兴高采烈朝她跑来,
曼丽没想到他这会儿会来,望着他还挺惊奇。
这自她和鸾青离婚后,曼丽对彭家愈发愧疚,她这“闪离又闪婚”的,倒似自己真“攀高枝儿”去了。所以,对彭家人态度也格外柔和。
“咋了,找小姨有事?”问,
元青蹲下来,点头,
“嗯,这不快到她二位结婚纪念日了么,清姨如今在京里,我爸就想着过来陪清姨一天,这不我先来问问,你知道清姨现在还怪罪着我爸呢,还不知道愿不愿意。”
曼丽赶紧点头,“肯定愿意!”末了又添了句,“不愿意我也会说通她。”
元青笑得像小太阳,“那好。诶对了,要不你现在跟我一起去给他俩儿定的会所看看,咱两一块儿定菜单,也得她老两口吃得可口啊。”
曼丽弹棉花也不等了,起身收拾了弹好的一床,跟老板说后一床先搁着,明天来收。也高高兴兴地跟元青去定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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