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知道他在生气,江素也没有多说,只吩咐着照顾他的人把床铺的软一些,他一向喜欢睡软床。
江致远铁青着脸,朝着自己儿子吼道:“赶紧给我滚,看到你老子就心烦。”
对于老爷子的怒火,江德海早都已经习惯了,他知道自己这个爹不待见自己,否则也不会在只有自己这一个儿子的情况下,迟迟不把公司的大权交给他,而是牢牢握在手里。
要不是他聪明,现在哪有这么好的日子。
江蕴似笑非笑地看着江素,说:“听说你昨天闹笑话了?”
昨天晚上他虽然没有拿到时装周的邀请函,但是也听说发生了什么。
江素睨他一眼,脸色冷了下来,并没有回答他。这个弟弟是什么德行,她清楚,他不可能会来关心自己,突然提起肯定是没安好心。
果然,下一秒她就听见江蕴又开了口。
“你也别太丢人咱们家的了,实在没钱可以问我借点儿嘛,你好歹是我姐姐,这点儿忙我不会不帮你的。”
他言之切切,听起来一副好弟弟的样子,实则是明里暗里的嘲讽。
好在这些年,江素的心态已经非常好,她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转身进了老爷子的房间帮他挑今天要穿的衣服。
今天的事情让老爷子心情很差,吃早饭的时候都一直绷着一张脸,一点儿笑容都没有。他气得是江德海小题大做,在楼下吵吵嚷嚷把江素的弄醒了,原本这些事情他是不想让她知道的。
吃完饭,江素照例推着他去花园里散步。
周围没了其他人,江致远才皱着眉头开口:“你弟弟说的事情是什么?你怎么会没有钱了?”
公司的股份都是定好的,除了他被江德海拿走的那百分之二十以外,他手上还剩下百分之三十,江素手里应该也还有百分之十,按照这个比例和往年的收益来算,她一年在公司拿个几千万的分红不成问题,虽说不像之前那么多,但好歹也够她每年的花销了。
她脚步微顿,无所谓的说道:“没什么,他瞎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个这样的性格。”
他虽然很久不出家门,可大概也能猜到公司大概出了些问题,只是他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没人敢告诉他而已。
“你老实告诉我,”江致远深吸一口气问道,“是不是你那个舅舅把公司弄得乌烟瘴气?”
江素想摇头说‘不是’,可怎么也开不了口,只好沉默着。
老爷子气得脸色微蕴:“我早就知道他不是安安分分守着公司的人,他非要把家里败光才安心!”
到底是他几十年打下的基业,被人这么糟蹋很难不生气。
事已至此,江素只能安慰他:“你现在先把身体养好,其它的事情以后再说。”
片刻后她蹲下身,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爷爷,你晚上要起夜为什么不告诉我?床头就有电话,几分钟的事情,很简单的,为什么不让我去帮你呢?”
今天早上的事情一出,江素才知道,晚上不是爷爷不起夜,而是不想让她来帮自己,宁愿忍着,忍到早上照顾他的佣人来上班,也绝对不拿床头的电话打给她。
江致远苍老的脸上终究还是露出几分不忍:“乖乖,爷爷虽然老了但是还没有糊涂到那个份上,这么做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需要责怪自己。其实这几年我时常后悔,后悔把你妈妈气走了,否则爷爷以后不在了,还有人可以真心真意的照顾你陪着你爱你。爷爷只想你永远做小公主,有些事情不该你来做,我也不会让你来做,明白吗?”
江素红了眼眶,鼻腔一酸,喃喃道:“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了爷爷,我只有你。我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永远陪着我,其他我都不想要。”
她小时候也抱怨过,为什么只有她是爷爷带大的,别人都有父母,可是她却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稍微长大一点儿后她才明白,有父母与否都不能否认爷爷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
他笑着拍了拍她的头顶,接着说道:“别担心,我身体好着呢,这点儿小事算不了什么,没有看到能照顾你一辈子的人出现,爷爷不会放心离开的。”
话虽如此,可他已经快八十岁了,生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终结,早就行将就木能做的不多了,可以多陪她一天都是老天爷开了眼。
怕她受委屈,老爷子暗暗下了决心,下午就给律师打了电话把手头上所有的股份都给了江素,他年纪大了,要这些身外之物已经没了意思,唯独留给她,还能有个念想。
江德海晚上知道了这件事简直气炸了肺,他拼死拼活在老头子手里抠出了百分之二十,可他老人家眼睛都不眨,把手里剩余的百分之十五全都无偿赠与江素。
果然是隔代亲啊,他一个亲生儿子居然比不过外孙女?
从小老头子就不喜欢他,什么好东西都是留给姐姐,等到了他手里的时候,已经成了二手的玩意儿了,就连长大了分家,给他的股份也只够一家人塞牙缝的,要不是他想尽了办法,估计家里的产业早就写了江素的名字。
他气极反笑,既然这个死老头子这么喜欢江素,那他偏偏要跟他对着干。
第25章 “就当是最后一次”
王宇是上大学的时候到b市的, 以前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也就是镇上的高中。
以前他也听隔壁村的王二丫说她在电视上看过,大城市里的房子比他们山上的树还要不知道高多少倍,后来他高中毕业, 来了b市上大学, 才真正见识到那个电视里的世界。
与农村慢悠悠的的状态不一样, 这里的人走路步伐甚至都要快很多,戴着耳机匆匆忙忙往目的地走。
刚下了火车, 王宇揣在兜里的老人机就响了。
他赶紧把手上大包小包找了处空地放着, 接通了电话:“喂,哪位?”
“您好, 我是宋先生派来接您的司机,请问您现在是在机场的哪个出口?”
对方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让王宇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踟蹰半天小声道:“俺……不是,我没有坐飞机, 坐的是火车。”
以前两次都是坐的飞机,宋屿买的票, 可是他今年才大一, 往后的几年还要往返很多次,机票实在是太贵了。
这次宋屿依旧给他买了机票, 可是他心疼钱就给退了,买了一张绿皮火车票,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硬座来的, 现在人都快散架了。
“……”大概是太过于无语, 对方半天没有说话。
b市非常非常大,机场和火车站隔着十万八千里,就算是不是高峰期间没有堵车, 也至少需要两个小时以上,更何况还必定要经过一条正在翻修的路,等司机开车到,估计都要深夜了。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知道地址,你不用过来接我了,我会跟我哥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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