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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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小腹被她挑起的火热都烟消云散。

谭九州缓慢松开她的手腕,从她身上起来,意识到自己情绪没控制好。

六年没碰过女人的嘴唇和身体,终究是……过火了。

他用手指揩了下宋初的唇面,眼底的欲望一点点散去,嗓音很轻地说:“不要闹,也不要惹我,唐渊不会来救你。”

他这人说话向来言简意赅。简单三句话,宋初心已经没入深冷,死潭一般寂静。

她呼吸深沉而冷,胸膛起伏着,挣扎时被弄乱的头发将脸颊遮盖住,显得娇弱又惹人怜惜。

见她安静,谭九州没收了掉在床上的花瓶,并差人进来,把病房里所有可能成为武器的物品都收了起来。

尚勉进来收拾东西时,偷偷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她静静阖眸,偏着脑袋,白瘦的瓜子脸毫无血色,嘴唇还有被咬过的痕迹。

谭九州坐在床边开口:“汤是自己喝,还是我喂?”

宋初听见他的声音都烦躁,皱着细细的眉:“我不想喝。”

“这一碗得喝完。”他才不相信她的鬼话,刚动过手术,正是最空腹虚弱的时候,“我妈熬的,里面没下毒。”

宋初嗤一声,侧过身,双眸微红地看着他:“你到底什么时候放我走?”

“你身体这样,想走也走不掉。”

他侧身在床边坐下,手指轻轻把她的发丝捋平顺,“外面多少人盯着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拖着这副身子,你活不过几天。”

宋初咬紧后牙:“活不过就活不过,总比在这天天见到你好!”

谭九州默然不语,唇瓣却微微收紧。

谁能想到一星期之前,这女人一口一个甜甜的“叔叔”,吻他撩拨他,一见自己诡计被识破,变脸比翻书还快。

他脸色阴了阴,想起那日她一身红裙如火,坐在餐厅的餐桌布上,细长美腿勾住他腰际的模样。

低头抚了下眉心,沉声:“由不得你,安静留在这,周边都有我的人,不要想着逃跑。”

见她目光落在窗口,仿佛窥探出她的心思,他又补充强调:“包括窗口。”

“……”

宋初愤然拧着被子,双眸血深。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形离开,她暗中攥紧拳头。

别着急,冷静下来想一想。

当初跟着唐渊与一帮特警受训时,她也模拟过现在的状况,被关在一座近乎于密室的房间里,肉眼可见的出口都被堵死,她或许可以找找隐形的。

比如说……天花板?

趁着夜深,宋初开始付诸行动。她掀开被子起身,身体各种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开始牵扯撕痛。

她深深吸气,疼痛致使动作变慢,但好在还能动,她用未受伤的那只手搬动椅子,从门口开始,踩上去,按照顺序抬动天花板。

谭九州给她安排的这间病房实在过大,检查完整个走廊,她已经累得满头是汗。

时间指向晚上10点时,灯光忽然熄灭,她踩在椅子上差点没站稳,稳住身子。

停电了?

宋初步履蹒跚地走到门口,将房门拉开一条缝,便见一男子垂首坐在墙壁边。

那人模样清冷却端庄,高领长衫微微遮住自己的下巴,只露出一双阖眸休憩的眼睛。

宋初知道那是谁,尚忍,尚勉的亲哥哥。

从前她与谭九州在一起,接触最多的就是这个人。与尚勉的素儒有点不同,这人性子清冷,据说杀伐果断,很像谭九州亲手教出来的徒弟。

宋初开门看了他好一会,尚忍突然警觉睁眼,惺忪漆黑的睡眼与她对上:“怎么了?”

宋初虽然与他熟悉,七年后第一次相见,她也不觉得尴尬,满脸漠然:“灯为什么没了?”

尚忍换了个姿势,双臂环在胸膛:“九爷有命令,10点后你的病房必须熄灯休息。”

宋初嘴角冷然抽了抽,还搞定时熄灯,把这当大学宿舍了?!

她人走出来,想把灯打开,却发现怎么按都按不开。

“你房间的灯是单独一个电闸,已经关了。”

“那你帮我打开,我要看书!”

他眉眼匀淡:“这么晚看书对眼睛不好,明天早上六点要准时体检换药,睡觉吧。”

“尚先生,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死板,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现在也才十点零散三,你十点半再关我灯不行?”

尚忍定定看着她:“差一分钟也不行,九爷会怪罪。”

宋初试图策反:“你不说,我不说,他不就不知道了吗?”

“我是九爷的人,在他身边当差一年,就会恪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理念。你……”

“好了好了,可以了。”宋初抬手止住他的长篇大论。

“所以宋小姐,不要做徒劳的举动。”尚忍冷淡地说,“乖乖睡觉。”

说着,他就背过身去,一副不打算再理她的模样。

宋初简直要被气得头顶冒烟,这男人简直是个死板脑子。

在她关上门后,尚忍不觉轻轻勾起唇角。

一连三天都是如此,宋初检查过天花板的每一块,都是完好无损。

甚至有松动的地方,也有新加固过的痕迹。

很显然,谭九州早就想到了她的想法。

宋初泄了气,第四天时才终于忍不住,向尚忍问谭九州去了哪里。

尚忍不答反问:“想九爷了吗?”

“想个屁,我有事找他,你让他来见我!”

尚忍不由失笑,眼前的女人与几年前柔柔怯懦的她,仿佛脱胎换骨的两个人:“九爷最近比较忙,不一定有时间。”

宋初哼了一声,反正都是在干些违法乱纪的勾当。她随口问一句:“干什么那么忙,女人缠身?”

尚忍露出微笑:“宋小姐聪慧。”

反而给宋初愣了下,片刻想想倒也正常。

像他那样出众的z城地头蛇,身材高大,英俊而多金,就算他不主动,也自有人塞各式各样的花姑娘入他怀。

只是可怜了她的儿子,小小年纪就被他的风流爹学坏。

宋初耸耸肩:“行,那你帮我问他到底来不来,不来拉倒。”说罢,“砰”地一声关上门。

傍晚时,护士收拾完晚饭出来,尚忍合上书,看着那几乎原封不动退回来的烂面条:“只吃了这么点?”

护士点点头:“是的,宋小姐今天的食欲似乎不大好。”

话音刚落下,身后便铺下一道修长笔挺的阴影,皮鞋停步,带着淡淡烟味的嗓音响起:“怎么回事?”

护士下意识推车往后退步,微微低头:“谭先生。”

包下住院部这一整层就为给一姑娘治病的事,护士里都传开了,对其自然尊敬。

尚忍眼中微有意外,立即起身:“九爷。”他看一眼旁边时钟,不过才七点过,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处理事务,要么就是在谭家吃饭,怎么来这了?

谭九州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削瘦的俊容充斥疲惫,显然他是一路驱车赶来的,就因为尚忍给他一通电话,说宋小姐要见他。

男人推门进去,此刻天已完全漆黑,窗帘拉着,灯光明亮,她侧卧在床头,手里一支新鲜送来的雏菊,她正在掰扯花瓣,手指上都是花露汁液。

谭九州坐在她身边时,宋初一下就感知到,他的气息太浓烈深沉。

她微微一怔,侧头与他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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