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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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冷得没有情绪,足以震慑人心。

唐渊微不可察地颤了下,闭着眼睛:“我从没想过揭发你。”

宋初冷眸侧过去:“你已经让他对我有所怀疑,甚至,让他确信我在演戏。”

唐渊这下不说话,只眼睛深深看着她。

一时间,化妆间只剩宋初在卸妆的声音,可她越卸越是窝火。

瓶瓶罐罐甩进包里,碰撞出叮叮当当声。

收拾好东西,宋初直接推门出去,一句话没再留给唐渊。

她坐在回家的车上,手背撑着太阳穴,皱眉闭目。

回到家时,唐渊发来长长的短信,卑微歉意:

“宋初,我只是想保护你,我不想看你再踏进那片深渊。清林死前我见过他最后一面,他留的唯一一句话,就是让我保护好你。你要复仇的心思我明白,但以你自己的安危作为代价,我想不管是我、清林还是你姐姐,都不会同意。不管如何,请原谅我今天的冒昧,早点休息,记得晚上关窗关门,有暴雨。”

宋初把手机关掉扔在旁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的灯。

她拎得清唐渊是对她真心的好,可她复仇心切,无法容忍一丝一毫的失误发生。

其实,自己也有不忍,她骨子里还是个柔软的女孩。

宋初放了一缸冷水,剥光了自己泡进去,意识逐渐被寒冷侵蚀,她的情绪才慢慢陷入理性。

她闭上眼,开始想接下来要做什么。每一步、仔仔细细。

20分钟后,她从水里爬了出来。

尽管唐渊提醒过,宋初还是忘记关窗了。一夜风雨交加,吹得她第二天早晨直接烧成糊里糊涂。

大脑昏沉像泡在一片岩浆里,宋初满头是汗,难受哼哼着躺在床上,枕头都被浸湿。

……

16岁的小宋初还是细细条条小身板,瘦胳膊瘦腿像豆芽菜一样,她自己不记得了,只听姐姐说过,说小时候抵抗力差得很,经常生病发烧。

跟学校请假后,小宋初昏昏沉沉躺床上。

听到房门打开,有人在她床边坐下,一只馨香气息的手覆上额头。

“姐姐。”宋初声音沙哑得可怕。

“乖,我已经给老师请过假了,你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

依旧是令人安心的声音,宋初努力露出笑容,不让她担心,“我没事的,姐姐你去上班吧。”

宋霏眼神担忧地看着她:“下午的作业,我叫你谭叔叔帮你去学校取了。我出警回不来的话,晚饭就要拜托他了。”

“啊?”

宋初一下不乐意了,细瘦的手指抓住宋霏,“姐姐,你放心我跟陌生男人单独待在一起吗。”

宋霏忍不住笑了,抬手在她脑袋上一敲:“想什么呢。放心,你谭叔叔不是这样的人,正好趁这个机会,你多跟他相处,免得你总不乐意我跟他在一起。”

宋初撅着嘴:“姐姐,我觉得你对他太好了。我们班的张明明也很漂亮,对男生有求必应,下课送喝的送吃的,被老师骂也要借作业给他抄。可下场就是被甩,好可怜的,咳咳咳……”

宋霏捏捏她的脸蛋:“你们这些早熟丫头,姐姐已经23了,谈的是成年人的恋爱,不是小朋友过家家,我明白分寸。”

“可是……”

宋霏给她理好被子,“你要实在不放心,就把门锁上,他到点敲门喊你吃药吃饭就行。”

宋初看着姐姐离开,有点不高兴地闷进被子里。

微敞的房门外,宋霏在跟谭九州叮嘱着什么。

她心里说不上来的郁闷。

闭上眼,都是昨晚与谭九州视线对上时的画面。

她不喜欢他的眼睛,那么幽暗、冰冷,一丝感情也没,仿佛怀里的姐姐只是他无足轻重的奴隶。

听见姐姐离开,宋初撑着身子起来,头重脚轻,浑身难受得厉害。

她走过去打算把门关上时,忽然,一只大手挡住了房门。

宋初心里一惊,两手抓着门把使劲关门。

可男人白皙的大手就静静抵着门,没用几分力,让门板关不上。

“谭叔叔,我要睡觉了。”宋初不高兴地说。

男人这才从门后走出来。

冷调的皮肤,削瘦却精致的面庞,侧脸在柔和的灯光下,尽是完美的线条。

他穿着件再普通不过的白衬衣,领口微敞露出,上面还有点红红的痕迹。

宋初小眼神警惕瞪着他,直接连称呼也不带了:“你要干什么?”

“药泡好了。”开口是醇沉的嗓音,目光深深,“喝了再睡。”

说话间,宋初闻到外面苦涩的味道,紧皱的眉才散开。

男人手还举在那,她低头从他手臂下方钻过去,不经意的身体与他擦碰了下。

谭九州微抬眉眼,她已经像受惊的兔子逃到厨房去。

扫一眼女孩的小卧室,淡粉色的床单被子,枕头边两只棕色小熊一左一右,床下还有三只颜色不一样的小兔子。

他浓眉轻扬。

多大年龄,这么喜欢玩偶?

十六啊,他认识的这个年龄女孩,早就出来混,床上只有男人,哪会买这些可爱玩意。

她床边随意搭几件嫩嫩的衣服,那么小,该是孩童款吧,她怎么穿得进去?

谭九州眼中充斥新奇。

这方小小世界,可爱柔软,纯净得让人不忍玷污。

身后,响起娇娇愤怒声:“喂,你在看什么呢!”

嗓门那么细,发脾气也像在调情。

他悠然转身,人已经蹿进房间门口,毫不留情把他推出去。

宋初将门合成缝,只露一只幽怨的眼:“你家里人没教过你,偷看女生房间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

不知道房间多少被他看了去,她的小bra还挂在窗边……

谭九州微微凝笑,递上一根玻璃管,“测下体温,我看看温度。”

“……”

宋初咬咬唇,接过那体温计。

翻来覆去地看,她……不会用。

姐姐以前给她用的都是电子的,这种玻璃管的该怎么测?

“不会?”谭九州一眼参透她的心思,“衣服脱掉,夹到胳膊下面,等五分钟拿出来。”

“谁说我不会。”宋初倔强关门:“我马上测,谭叔叔你在外面等我。”

他静静颔首,就抄兜在门口等着。

等啊等,五分钟过去,十五分钟过去,里面半分动静也无。

谭九州沉下眼眸,再推门进去,没心没肺的小东西,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他推了下小女孩的身体。她微张着小嘴,像溺在浅滩的鱼,呼吸还有点困难的样子,扯住谭九州的衣衫,喘息急促。

谭九州手探上她的额头,很烫,很多汗,理智告诉他这不是一般的发烧。

他冷静异常,立刻拿手机联系人:“在诊所?”

“在啊。”谭百州在办公桌前转着笔杆。

谭百州是二姨太独子,有点脑子,但没用在谭家所希望的正道上。

小时候抓阄抓了把手术刀后,从此就再没放下来过。

谭家祖辈一代的老观念,男人就是要舔刀血,淋子弹,练就一身本事地活,才叫真正的男子汉。

但谭百州这人心态健康,不管挨多少打骂,毁了多少座诊所,他还是把梦想坚持了下来。

二姨太就不一样了,她是最不得宠的那个,儿子又死不成器,她每天都郁郁寡欢,一张蜡黄脸比大姨太看着还长几岁。

谭九州单臂把女孩捞起来,她汗津津的身体像刚浸了水,无骨地软在他怀里。

他往门外走,顺势勾了车钥匙:“马上带人过来,你备好一张病床。”

谭百州笔杆敲着纸张,唇角流露笑意:“昨晚你不是在宋霏家过夜的吗?别告诉我你太激猛把人弄伤了啊,我这可不受理妇科。”

谭九州现在没心思跟他调侃,把小女孩轻手轻脚地放上车。

向来不懂怜香惜玉的他,动作竟不由自主地放轻,像在对待一朵娇怜欲碎的花。

宋初混沌迷糊地躺在那,小手扯着奶黄色的小衫,细细的脖颈青筋突显,张着唇儿难受地喘息:“姐姐、姐姐……”

这边,女孩娇吟的声音被谭百州听了去,他忍不住喉结轻动,草,这嫩嫩的一把嗓音,也太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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