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扯平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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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大眼睛,黑布下,视线只能看到一张朦胧模糊的脸在眼前。

但唇边充溢着咖啡味和男人深沉的喘息,她知道是他。

时苒眼泪顷刻夺眶,双臂圈住他的脖子,又紧又坚定。

吻到最后她脱了力,陆翡放过她两人在狭窄的房间里相拥很久。

她脑袋闷在他胸膛,他真真瘦了很多,胸膛又硬又硌得慌。

陆翡始终没说话,就这样沉默地抱着她。

时苒咬唇,有眼泪在眼眶里旋转,她问他:“不是不肯见我吗?你数一数多久了,我们多久没见面了?”

“32天了。”他终于说了她进门以来的第一句话。声音难掩疲倦与无奈。

“你也知道,陆翡,你也知道,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时苒哭得眼罩都湿了,抬手想把眼前的布扯掉,却被他的大手摁住。

他嗓音幽幽且无力地说:“不好看。”

他现在的模样不好看,他住的环境也不好看。

时苒没顾他的阻碍,直接把布扯掉,睁开眼睛,直直地看着男人。

真真是瘦了大圈,本就立体的五官,骨骼更加明显,眼窝深陷,一看便是许多天没睡好觉。确实相较从前,他沧桑了,疲倦了,不复光彩。

可时苒并不在乎他的外表,此刻除了心疼,别无其他的念头。

她伸出手掌缓缓捧住男人的脸颊,大拇指轻轻描摹他的眉毛,眼睛里的泪始终不停滚落。

陆翡见她哭,心头更是疼痛,他侧头在她柔润的掌心吻了下:“没什么好哭的。”

时苒红着眼睛,语气冷厉地质问他:“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天天熬夜加班,天天折磨自己的身体,才弄成这样?”

听小女人在耳边控诉,他只是清淡而无力地笑,将她松松地揽着:“不加班不行啊,你也看得到陆氏现在的情况。多少人在等着我倒下,我的眼睛一刻都不敢闭上。”

时苒咬唇,很想问他,公司有那么重要吗。

可话到嘴边又停住,转念替他想,这是陆家的产业,是他家族维系了百年的产业。就是他连着血脉的心头肉,割舍不去的。

“把文件给我吧。”陆翡哑声说,时苒听见他房间里面,电脑和手机每隔一两分钟就在响,想必是很忙。

她低下头,手指始终紧紧攥着他的衣裳,轻声道:“你别赶我走,我就给你。”

陆翡一下明白她那意思,握住她的手腕:“不行。”

“为什么不行?当初你不也没嫌弃我,住在我的出租屋里吗?你还睡在沙发上,给我做面条,帮我买卫生巾。现在换我来照顾你,不行吗?”

他浓眉突突地跳,抓着她手腕的力道重了重:“这里很危险,每天早晨都有人送快递到家门口,门会被那些人画得乱七八糟,甚至楼道里还会贴满我的头像和信息。这些,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在乎,可你不该跟着我承受。”

时苒后背倔强地赖在墙上,不管他拽还是拉,就是不肯起身:“可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我们应该一起承担的,对吗?当初我家出事,闹得那么大,你也帮着我处理,陪我度过最难的日子,现在该我了,不好吗?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吗?”

陆翡欲言又止,该怎么说出口。他当然想,他想她想得快疯了,每夜每晚的失眠,除了公司的事外,有一半是因为她。

曾经打开无数次的对话框,想给她发发消息,听听她的声音,却都忍住了。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当初帮她摆平家里的事,因为他的财力和势力有恃无恐,可现在不同。陆氏摇摇欲坠,只靠他一人撑着,无数的眼睛在盯着他和他身边的所有人。

陆翡没办法同时兼顾公司,又护着她。

更重要的是,跟着他,她会吃苦。重振陆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或许三五年都会住在这样的房子里。

她前半生已经吃了太多的苦,她是江家的后代,本该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如果你不想跟我在一起,那就今天把话说清楚,我们现在就分手。”时苒顺着摸到他的手,手指慢慢抚着他掌心里的茧。

提及分手两字,陆翡心头颤了两下,沉眸深深看着她。

时苒赌气地说:“你看我们现在,明明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却连面都见不到几回,跟分手了有什么区别。我现在就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分手,我自此不纠缠你;要么,我现在就把行李搬过来。”

气氛凝固了几秒。时苒深深看着他,等待男人的回应。

半晌,陆翡长舒了口气。

他阖眼,手指拧眉,满脸的无奈,却又宠溺:“真是拿你没办法。分手这种话能随便说出来,知不知道很伤人心。”

“那你这么久对我避而不见,知不知道很伤我心。”

陆翡笑了,把她拉进怀里,用力抱紧她,下巴贴在她的肩膀上,“那我们扯平了。”

时苒回抱住他,轻轻踮脚,在他耳边说:“我都想好了,如果你刚才说要分手,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怎么也要留下来,反正我不会走的,我不会离开你,你休想再甩掉我。”

陆翡心里一动,勾着她的下巴浅吻了吻。之前还是个一碰就害羞的小白兔,一段时间不见,怎这么黏人。

“我跟你去席江燃家把行李收过来。”陆翡牵着她的手,带她逛了一下房间。

八十平米不到的两室一厅,被收拾得还算干净,只是什么家具装饰都没有,不过冷冰冰的一座房子而已,不像个家。

时苒坐在他的床上,还是熟悉的被褥和床单,虽然没曾经那么豪华的大床,两个人睡也足够。

去收拾完行李,时苒在家里给苏晚筝打个电话,告诉她,她今晚就要去找陆翡了,语气里难掩的喜悦。

“你去找陆少啦?真厉害,苒苒,我发现你恋爱之后跟以前性格都不一样了,真好。”苏晚筝笑说,“你们好好的,注意安全,有什么需要第一时间联系我跟席江燃。”

“嗯。”时苒应一声,“谢谢你,筝筝。”

拖着箱子随男人去打车,他正站在街角抽烟,单手抄着口袋,挺拔修长的身影像一道风景线,眼神里透着一股辨不清的深沉。

时苒放慢了脚步,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身子:“我有点饿了,去吃宵夜吧。”

“这么晚,不怕发胖了?”陆翡顺势搂住她的腰,烟雾散在她脸上,“晚上要看文件开会,让小季陪你去吃。”

时苒撅撅嘴:“那算了,等你有空。”

回家的路上,临开到小区时,陆翡就让停车。

两人在小区周边散着步,他给她介绍起周边的设施环境:“这边是超市,往前走一百米右拐有个诊所和药店。”

“另外,晚上我没回来的话,把家里的门窗锁锁好。”

时苒都点头应着,随他走进小区楼道里时,几张陆翡被涂红的照片,可怕而血腥地出现在眼前。

“啊!”时苒尖叫一声。陆翡把她护到后面,微沉着脸,却又像是习以为常,把那东西狠狠揭下来,揉成纸团:“没什么。”

时苒仍旧心有余悸:“这些人怎么这么自私,你父亲和你哥哥害死的是一条人命。”

陆翡说:“都是利己主义者,包括我自己,所以,我不同他们多计较。只要不影响我生活,怎么来都行。”

时苒咬着唇瓣,盯着他沉稳却明显沧桑的背影,揪心的难过。

接下来的一周,时苒潜心在他身边当个好后备,每天下班回家时,顺道去旁边的菜场买菜,再回家变着花样给他做饭,等他回家吃。

日子若这样简单而平和地过下去,时苒觉得此生无憾了。

某夜,陆翡受江淮知的邀请去他家里做客。这还是他公司出事之后,江淮知第一次邀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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