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想死你了(1 / 2)
“我那也是说说而已啊,真的骨肉血亲,怎么可能说抛下你就抛下你呢。”
时苒听着她的话,都觉嘲讽至极:“骨肉血亲?是我对这四个字理解有误吧,我真感觉不到你是我亲妈。”
她说完掉头就走,走出人群上公交车,黄雁不死心地跟上去,坐在她旁边:“你就真的不管我们了?家里现在连米都没多少了,我跟你爸身上只有200块钱,就算每天啃面包也过不了五月。”
时苒摇摇头看向车窗外:“那是我的问题吗?你为了你的儿子,多少钱都能拿得出来,当年我上大学的时候,你唠唠叨叨一千块都不肯出,现在知道跑回来求我了?”
黄雁对时苒这次的转变挺惊讶的,从前她哪敢这么对家里说话,顶多是冷战生气几天,但叫她拿钱,还是会乖乖拿的。
“你是不是攀上那个陆翡了?他肯定给你很多钱吧,”黄雁用力拽过女儿的手臂,“既然那么有钱,拿点出来救你哥啊,你哥现在还在牢里关着呢。”
时苒烦躁地把她推开:“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攀上他了?”
黄雁皱眉道:“不是洛扬之前说的吗?韩玲美也讲了,你跟洛扬双双出轨的。”
车上有人竖着耳朵听,有人忍不住侧头打量。
“……”
时苒真不想跟这个小老太太多说话。
黄雁就一直跟她下了车:“苒苒,你就先借我们5000块钱,等时大器从里面出来,他还给你。”
时苒脚步飞快,“还,他用什么还?他有钱吗?据我所知,他拿着房产证还跟赌场借了两百万吧,这笔钱他又打算怎么还?”
“哎呀,总能想到办法的,他是你弟,也算是陆翡的小舅子吧,你跟陆翡说说,让他帮忙出点。”
时苒压着愤怒的嗓音:“你别再提陆翡了,我跟他不是情侣,单纯朋友。”
黄雁瞪着女儿倔强的背影,好话歹话说尽,她却一句都听不进去,真是不如以前听话了。
她一跺脚,又跑上前去:“那你去找洛扬,找他要钱。”
时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狠狠把女人甩开:“我跟他已经分手了!你简直是无理取闹。”
黄雁跟在时苒后面,竟还振振有词:“分手怎么了?是他对不起你在先,他霸占你那么多年,现在要结婚了,不该向他索要一点赔偿吗?”
时苒烦躁地甩开她的手,唇瓣颤抖:“黄雁,我警告你,别再跟着我,也别在我耳朵边上叨叨。你想要钱自己去要,要得到是你的本事,时大器和时家的所有事,我以后不会再管!”
她平生第一次这么愤懑,以前她就是太温柔,太好说话了。
“不是,时苒你这是什么话……”
时苒冷着脸,瞧见旁边正好有一警查局,不由分说走过去:“民警同志!有一位不认识的阿姨一直缠着我,麻烦你了。”
民警从刚才就瞧见两人拉拉扯扯,立刻拦下黄雁:“这位女士,请出示你的证件。”
时苒趁机转身就跑。黄雁在背后大叫,“什么不认识?我是她妈啊!哎,时苒!你别走!”
好不容易摆脱那噩梦一样的女人,人已经精疲力竭,回到家里,时苒在沙发上躺下,打开手机,发现一条短信也没有时,心里奇妙地失落了下。
本以为陆翡会找她的,从山庄回来的第一天就对她冷落成这样,这会叫她怎么想。
发现这个念头,她立刻摇摇脑袋,人家凭什么找你呀,又不是情侣关系。
但时苒没想到的是,一连三四天,陆翡都没来找过她,就连微信也是。
时苒每晚都盯着手机到很晚才睡,半夜忽然来了微信,她会猛地惊醒去看,却失望发现只是一篇公众号推送。
这几天,只有小季来送过一次东西,是她落在陆翡车上的行李。
小季一边帮搬行李一边问。“时小姐最近过得还好吧,工作什么的都顺心吗?”
“挺好的。”时苒挠挠头发,略显别扭地问:“那个,他最近呢?”
小季笑说:“陆先生啊,最近也挺好的,就是工作太忙照顾不到你,所以托我今天来了。”
陆总说暂时不要跟时苒提这事,把她牵扯进来,只是徒增操心。
临走前,时苒给小季递了毛巾和矿泉水,他笑着道谢:“时小姐,明天洛先生的婚礼,陆总会在晚上六点准时来接你。”
时苒都快忘记明天是洛扬结婚了,但比起这个,她更期待见到那五天不现身的男人,唇角微扬:“好,我等他。”
离开公寓,小季开车回到公司,隔着会议室的玻璃,见陆总大发雷霆在训斥员工,把设计提案往地上摔,被训斥那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停抹汗道歉。
小季叹了口气,自从得知那件事的真相后,公司里的气氛就一直这样压抑,就连办事从不出差错的他,也经常挨骂。
可陆总一直没说该怎么处置。陆念元是罪魁祸首,陆翡早已猜测到,可万万想不到在背后撑腰的是父亲陆相。
父亲小事偏心陆念元也就罢,陆翡不是小气的人。可在人命关天的事上,他竟然仍旧选择包庇陆念元,白白葬送掉一条陆翡最在乎的性命。
这是他彻底难以忍受的。
唐清林问他,打算怎么处置这件事。
陆翡想了很久,茶都凉透到底,他才沙哑着声音说:“给我一周的时间缓缓。”
小季知道,陆翡若为江柠伸冤,解开当年的谎言,陆相和陆念元会双双入狱。
少了这两位的陆氏,会发生什么……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为陆氏的未来考虑,不揭穿这个事实,那陆翡的所作所为,和陆相又有什么区别。
一面是他从小生长的温暖大家庭,另一面是亡故十一年的初恋,在这个岔路,他到底会选择哪一方?以他对陆总多年的了解,小季心里已有定论。
……
洛扬婚礼这天,时苒在家挑了一早上的衣服,最后她选了一套之前和陆翡出席场合穿过的米色长裙,紧身礼服凸显身材,低调优雅,幽静如兰,很适合她毫无波澜的心境。
穿戴整齐下楼,隔着车窗看到他在里面阖眸养神,时苒动作很轻地开门坐上去,他竟然都没醒。
陆翡今天竟也默契地穿了套米色西服,剪裁得体,方格设计多了丝休闲复古的味道。
他环着胳膊淡淡垂首,睡得脑袋一沉一沉,看他那脸色,时苒就知道他这几日没休息好,心情也很差的样子。
“怎么累得都在车里睡了。”她抬手想拨开他眼前的碎发时,男人忽然睁开眼,视线疲惫地与她对上,一愣。
时隔五天没见,时苒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把你吵醒了?”
陆翡抿唇摇了摇头,眼底一片沉郁,他揉了下太阳穴:
“这几天对你冷落了,抱歉,一直在公司忙几个合作case,觉也没睡好。”
“那你在车上睡一会吧。”时苒随手拿了车座旁的一本杂志,“我看看书就好。”
“嗯。”陆翡满是疲倦,侧头注视着她漂亮的侧颜,一字肩小礼服显得她脖颈修长白皙。
看着她,这几天茶饭不思的心情总算好了些。
他凑过去,脑袋贴在她肩膀上:“借你这里靠一会?”
时苒忽然感觉肩膀一重,热热的呼吸洒在皮肤上,他嘴唇再往下一分,就能吻到她的锁骨。
“……嗯。”她脸有点红,书都看不进去了,“其实你今天这么累的话,可以不用陪我,我一个人也没事的。”
陆翡扬扬唇,小东西懂得心疼他了:“哪能叫你一个人,本来就是我撺掇你去的,叫那对狗男女好好看清楚,他们欺负的是谁的人。”
时苒只是笑,不再像以前一样骂他。
陆翡反而不习惯了,抬头瞧她弧角漂亮的下颌,“怎么,默许你是我的人了?”
果然,他还是原来的陆翡没变,还是这么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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