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惹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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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苒眼神迷离又红肿肿的,想来哭得不轻,一眨一眨看着他,一副认不出他的迷惑表情。

“厕所啊。”

陆翡拽着她细细胳膊,急得虎口发力,把她手腕都拽红了:“看清楚这是男厕。”

时苒满脸天真指着面前的白发男:“是这个叔叔要带我进去,她说要给我看个好东西。”

陆翡把女人拥在怀里,阴沉一眼劈过去。

那白发男抄着兜露出大半个刺青胳膊,叼烟冲他笑:“兄弟,原来是你认识的啊。”

“滚远点。”

陆翡眸光冷冽。

白发男往门上狠狠踹一脚,原本还好言好语的,被他态度一下惹毛:“滚什么滚,老子先看上的,怎么也得讲究先来后到吧。”

陆翡轻笑,黑色耳钉折射出摄人心魄的光线:“论先来后到你下辈子都排不上。”

白发男被他那态度激怒,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撕扯到眼前:“兔崽子,你还在玩屎的时候爷爷已经在榕城称霸了,毛没长齐还敢在我面前嚣张,一拳下去保你满地找牙信不信?”

陆翡的领子被他拎起点高度,布料“呲呲”撕裂的声音,他却无动于衷,把女人往身后拉了些,然后忽而猛地抬脚踹过去。

那白发男以为他会踹自己要害,反应迅速地护住。

谁料陆翡是奔着他小腿去,脚力遒劲像带了钩子似的,让那男的没嚣张几分钟就跪在地上,捂着骨头错位的小腿哀号不已。

陆翡从小混得进上流,打得起群架,像这种戴个金链、纹条青龙就自以为黑帮的弱鸡,见过不在少数。

醉臣的酒保听见动静急匆匆跑来:“请问两位先生,出什么事了?”

陆翡俯身轻掸了掸裤腿,拉住时苒的手掌,云淡得像什么也没发生过:“走了。”

时苒睁大眼睛,看着地上哀叫嚎哭的男人出神,脚步忘记迈。

陆翡本就压着火,眉梢眼里都是。

见她还不肯走,一巴掌没好气,当众拍在她屁股上,“还看,觉得两个男人为你打架好玩是不是?走了!”

他最后两个字拔高音调,像极了家长在教育不听话的孩子。

他一击铁砂掌打在她嫩生生的屁股上,痛得时苒尖叫一声,眼泪都快掉下来。

“陆悔!”她气的脸颊涨红尖叫,屁股又疼又痒,又不好当众查看。

醉得彻头彻尾,连他名字都读错。

陆翡权当没听见,大庭广众下把她扛起来,挂猪肉似的压在肩上,甩门而出。

打开车门,把女人扔进去,看她像瘫烂泥躺在副驾座,手还不停揉着屁股,呜咽哭着说什么委屈话,软软嘤嘤的。

陆翡抿着沉气上车,系安全带时,女人的头发丝不慎挂在扣环上,他没注意到扯了下,便听又一声凄厉惨叫。

时苒捂着自己没几根毛的刘海,痛得咬牙切齿:“陆悔,你杀人啊。”

陆翡俯身不看她,长指变得深红了些,却在仔细认真给她解头发:“刚才在酒吧里是有那心思,你少惹我。”

时苒委屈地咬唇,喝醉了,还是能分辨得清好话劣话,一时不敢说话了,怕又被他打屁股。

她一头浓密的长发生得细软,缠在上面像藤蔓似的难解,他大男人手指粗糙,哪弄过这种细活。

没一会就烦躁了,大男人沉沉抿气,没好气把车灯拍开,继续弄。

怎么办,扯又扯不得,稍微用点力,这女人就像小羊似的咩咩叫。

过了好久,才把那弯弯曲曲的头发丝弄开,陆翡长舒了口气,把安全带系上时,一侧头瞧她,发现她已经歪脸睡了过去。

呼呼打着轻鼾,鼻头上一缕头发丝被吹起来,再落下,灯光铺在她鼻尖的绒毛上,可爱至极。

忽然的,心里那点怨气和不高兴都烟消云散。

陆翡把她扶正睡好,启动车子慢慢往家开。

7度的低温夜晚,他将空调打开,让车子里暖烘烘的,等红灯时,握了下她的小手,蹙起深墨色的眉头,怎么还是冷的。

“冷……”

时苒低喃着往他怀里靠,也不管他还在开车,两条香胳膊就已经挂上去,黏着他不放,“好冷……”

倒也奇怪,一般人喝完高度数酒都热得不行,她反而怕冷成这样,细胳膊细腿抵抗力真的不行。

“就这样别乱动,影响我开车。”

陆翡艰难调整好一个姿势,拎着女人的小耳朵尖,低声警告,“冷的话,把我的外套脱下来,拿去穿。”

时苒用脑袋蹭蹭他,“唔”一声表示明白。

陆翡单手握着方向盘,准备方便她脱衣服,却久久不见她动静。

低头看,这不知好歹的女人竟然伏下身,脸落在他裤子皮带扣的地方,眨巴眼睛问他:“这个直接解开就行了吗?可是看起来一点也不暖和,布料很薄哎……”

说着,两只小手已经开始笨拙地解。

一股子血都快灌到脑顶,陆翡猛地一脚踩刹车,把车子停在路边,一掌把她的手劈开。

时苒捂着自己手腕,委屈疑惑瞧着他。

眼神昏沉迷离,当真是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耳朵不认真听话,都想什么去了?”

陆翡拧着她的耳朵,绕成一个弯,“我最后警告你,给我乖一点,再乱闹乱动,马上就把你丢下车自己回家。”

真以为他稀罕伺候这小醉鬼了。

她顿时噤若寒蝉,像被他的话触动到似的,双手搭在膝盖上,乖乖坐着不动。

陆翡没好气横她一眼,简直没救,从没见过哪个女人喝醉了这么遭罪过,随随便便跟别人进男厕所,外套能听成外裤。

上辈子欠死她了真是。

继续开车,她倒乖了不少,陆翡看一眼侧边,她脸颊半歪着被头发挡住,不知在看窗外,还是睡着了。

安静了就好。

陆翡沉沉叹气,才安下心时,猫儿似的呢喃在耳边响起:“我错了,我不闹了,不要把我丢在这里好不好,我不知道怎么回家……”

她带着哭腔的委屈声音冷不丁传来,让陆翡心头轻震了下。

刹那间,什么柔软的地方被触动,这嘤嘤切切声,跟她那晚与他动情时,一模一样。

小腹莫名收紧了下,火热在体内蹿出一片逆流。

他方才是不是太凶了点,惹她难受了?

说再闹丢她下车的,当然是气话,怎么可能真舍得把她扔在路上不管不顾。否则也不会扔下几百人的宴会不管不顾来找她。

他把空调温度再调高,声音也随之温柔了些:“你乖一点,就不扔你下车。”

“我乖的,很乖的……”时苒立刻顺从得像猫咪,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轻轻依偎在他肩上,

“洛扬,我们说好以后要一辈子,谁也不许违约。如果今天无法离开这里,我们就在这小山洞里成亲,结婚。你不许丢下我,绝对不许,我会很乖很乖的……”

她絮絮叨叨地念着,全然没注意车子侧歪了一下。

男人的脸庞已急转直下,笑容顿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听她柔情牵肠地唤出那两个字,陆翡心脏都快窒息骤停了。

敢情她从刚才突然变乖依偎着他,是因为想到洛扬了?

他想起从前调查过她。她跟洛扬大学露营时,曾经两人掉下山崖过,在里面度了几天。

她回想起的,可是那时的事?

酒醉意识都不清醒,还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她究竟多爱?

十年而已,不到四千天的时间,又不是一辈子。

没有一段长达十年的恋爱,陆翡不明白这份深刻,除了悲愤,恼怒和不甘,别无他念。

他幻想过与她的永远,很多次,可她总这样念念不忘过去,让陆翡觉得,未来遥遥无期。

支起一根烟在唇侧,他坐在那淡淡吞云吐雾,把窗户放开透气。

车载fm点播台里放着一首歌,婉转忧伤的女声徐徐地唱着曲调——

“能否早一点看透命运的伏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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