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哪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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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陆总。”

这时,忽然人群之中传来不小的骚动,大家视线都在往宴厅大门看,房门不疾不徐打开。

便见一道墨蓝色身形走进宴厅,男人约摸三十多岁的模样,精壮高大的身形,有将近一米九,肩上披着简单的深蓝西服,佩戴的金盾勋章在灯光下熠熠辉煌。

他周身勾勒气场十分冰冷不易近人,衬衣领口往下松了几颗,露出精致性感的锁骨。

眉眼冷毅如冰,深黑眸光环顾一圈现场,顿时让场内嘈杂噤声。

“哇,这位唐警官我听说过,据说是z城御用精英警查的头头,才30岁的年纪就破获重大案件一千多起,据说各类武器都很精通,很牛逼的一个人。”

陆翡却淡淡转着小指上的尾戒:“警查?”

他视线平静无波与那人扫视过,只一眼,仿佛瞥见万重刀光剑影,不属于那人年龄的老陈与……凶险残恶。

但只简单一眼,陆翡半开玩笑地评价:“不像警查,挺像个匪。”

“您真是说笑了,如果有这么厉害的匪,那咱们这一宴会厅的都活不了咯。”

“z城警查来这里做什么?”

“不知道,可能只是来查案吧。”小季手机忽然嗡地响了一下,来了条短信。

陆翡目光还停留在那警官身上,颇有几分兴趣。

他见过无数的警官,像木源和石远巢那样资历深远的,目光是悠远平和,从没有刚刚那种浓郁的肃杀血光。

那人到底是……

“陆总。”小季却在后拍拍他的肩,“刚刚收到短信,您交给时小姐那张卡,在地下赌城消费了五万元……”

陆翡脸色即刻阴沉,从小季手中夺过手机,低头查看,眉头顿时紧缩。

短信确实显示,卡里被划了五万元。

可且不说时苒从不会买这么贵的东西,地点怎会在地下赌城?

他攥着手机,转身掉头便走:“去一趟赌城。”

“好!”小季匆匆跟上,见陆总神情凛冽地推门不告而别,一边往前疾步走,一边用手机打电话给时苒。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陆翡嘴里低低咒骂出声,狠戾掐断电话,躁郁因子在身体里不断作祟。

地下赌城,聚集整个榕城最肮脏混乱的漆黑,她没事跑到那种地方干什么?

去赌博?不可能,宁可期望她的卡被人捡了去,也不希望是她真的进了那地方。

……

时苒在一片幽幽的黑暗中醒来。她知道自己没睡多久,睁眼时,后颈还隐隐作痛。

她艰难动了下双手,左手被一只铁质的手铐铐在墙上,生锈的手铐,一下将她的手背磨得破皮出血。

时苒右手还能动,但可行走范围只有半径10厘米不到的圆内。

这里四面封死的墙壁,只有墙面靠顶有一扇小窗,能看到外面深蓝的夜空,星子璀璨,月光皎洁,一看便不是在城区。

地上有一碗胡乱盛放的饭,两碟小菜和一杯水。

深深喘了口气,时苒从这股巨大的震惊与恐惧里回过神来。

大脑才开始恢复理智思考,她现在被人绑架了,人在郊区,除非歹徒亲自联络,否则别人想找过来,根本不可能。

不过较为有利的一点是,绑她的人并不想她死,反而十分好心地给了她吃的喝的。

她闭上眼睛回想昏迷的前一刻,看到的是时大器的脸。

他们在争执,吵关于房产证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时大器朝她的肩颈狠狠劈了一下,所以到现在还疼着。

时苒皱眉狠狠在心里把时大器千刀万剐狠狠凌迟一顿。

在心里揣测这里要么是时大器派人把她关在这里,要么,就是时大器随手把她丢在一处,被人捡走关起来。

按照时大器恨她入骨的性格,是前者的可能性居多。

时苒冷脸想到这,一脚狠狠踢翻那碗,她怎么就有这种无耻下贱臭不要脸的哥哥,为了一个女人,不惜把她这个亲妹妹关在这种地方,简直就不是人!

她站起身,伸长脚勉强能踢到房门。

“咚咚咚”好几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很快,闹得楼上的人受不了,匆匆下来,隔着栏杆门瞪她一眼:“安分点!”

时苒认出那人是时大器身边的兄弟,跟他一样,都是地痞流氓,虽然心里有点怕,但此刻求生欲让她顾不得这些,猩红着眼大吼道:“放我出去!我知道你们是时大器的人!”

那人不吃这一套:“知道又怎么样,吓唬谁呢,给你吃给你喝还堵不住你这臭娘们的嘴!”

时苒咬紧牙关:“你们这样是犯法的知道吗?时大器给你们的钱,是借高利贷换来的,一旦还不上被告上法庭,你们一个都逃不掉干系!”

时苒的话多少有点威慑力,把这文盲唬住半分。

他怔松看着时苒,气势显然弱了许多:“别乱吓唬人!大器是我们十年的好兄弟,穿一条裤衩长大的,不可能会害我们!”

时苒眼泛猩红,朝他震慑力十足地大声吼叫:“他连我这个亲生妹妹都能囚禁,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那人不想再听下去,心里明显犯了怀疑,骂骂咧咧地往楼上走:“少废话,你别再说了,我不可能放你出来,闭嘴!”

时苒眼看最后的希望又离开,绝望地将手伸出栏杆门,用尽全身力气,带着恳求地大声呼喊:“等一下,你别走!喂!”

房门却“咚”地一声无情关上。

地下室再次陷入一片无边的漆黑。

时苒绝望地闭上眼睛,背靠在墙壁上滑落在地,双手抱紧膝盖,将脸埋进去。

黑暗将恐惧与绝望无限放大,她听不见任何声音,也见不到一点点光芒,就算她真的死在这里,尸体发烂发臭了都没人知晓吧……

她身体冷得发抖,不断颤抖苍白的嘴唇,往手掌里不停地吹气暖和自己,又狠狠将眼泪从脸颊抹掉。

沉陷在痛苦混沌的意识里,她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青春正好的年华,男孩一身雪白的棉质背心与黑色短裤,露出健硕雪白的双臂,他在球场上奋力传球运球,突破重重人海奋力一跃,以一个优美的曲线投中三分球。

“恭喜洛扬带领的a班以24比6分取得全场胜利!”

时苒仍旧记得场上雷霆万钧般的掌声,快把她的大脑轰鸣粉碎

她目光紧紧随着他,男孩一边俯身喘息,一边抬起头看她。

她兴奋得早已嗓子发哑,视线相对,她身体幸福到颤栗,颤栗到她宁愿就这样在他温柔的视线里死去。

年少时爱上的人一眼万年,但逐渐地时光磨砺去少年的青春阳刚,她爱他依旧无怨无悔。

“洛扬。”她沉沉闭眼睡过去,一行清泪早已干涸在眼角,喃喃这个她曾经最为深爱,一遍遍不停镌刻在心里的名字。

她半阖着眼睑,哭得越来越厉害。她可真是没用啊,洛扬都那样打她,那样骗她在外面跟犯罪集团合伙,她还犯贱地喜欢……

戒不掉啊,快十年的爱情倾心交付,回忆太多太难割舍,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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