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翡VS时苒(1 / 2)
(续148)
新年伊始,时苒脑袋轻轻枕靠在玻璃窗上,无神无力看着窗外的景色。
榕城今年实施了限烟花令,漆黑夜幕里只有几点零星。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新年夜会这样度过。
无耻?
陆翡细细品着她这两个字,左手开车,右手淡淡抚摸下颌,唇畔勾笑。
指尖还残存着她的味道。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接近她,抱着她时,身体又软又轻,馨香的味道蹿进鼻尖里,淡淡袅袅的。
“陆翡。”
她有气无力地说,“能把手机借我,打个电话吗?我的手机被摔坏了。”
陆翡轻轻把手机丢到后座,“060826。”
时苒蜷窝着身子,猫儿似的躺在那,警惕背对着他,握住他的手输入密码。
陆翡从后视镜里看她拿着自己的手机,喉结忍不住翻了下。
这种感觉,就似他们在十指相握一般。
察觉到自己想法可笑,陆翡轻嗤,长指点着方向盘。他什么时候走纯情路线了?
时苒问:“你还有06年的女朋友?”
“……”
他唇角冷斜,将车子拐上大道:“我跟你垃圾桶里找的男朋友不同,遵纪守法好公民。”
时苒只是撇了撇嘴角,握着手机给家里座机拨了通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才接。
接通时,听筒那端热闹腾腾的,妈妈熟悉洪亮的声音传来:“喂啊。”
“是我。”与她平日里的乖巧不同,态度冷冰冰的。
黄雁听到女儿的声音,顿了下,尔后笑着道:“哦,苒苒啊,刚刚在吃饭呢,没听到。”
时苒听着那端热热闹闹的氛围,有人在行酒令,有人在猜灯谜,调侃欢呼声一浪接一浪。
家人聚会,她从未被邀请过出席。
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儿。
时家黄家都是小门小户结合,封建思想严重,生了时大器后,就把时苒当野猴子一样放养。
按他们的话说,女儿家生出来迟早都嫁出去的,不如放她一个人到外面闯,傍上个有钱的再回来。
她深吸口气,淡漠着腔调:“就是跟你们说一声,今年我不回去过年,洛扬也不回去。”
“哦,你们都忙是吧。”
黄雁语气听不出起伏,只是微笑地问,“那今年的,那个……”
她支支吾吾的,时苒闭了下双眼,满脸布满不悦:“时大器都已经20岁了,还从我这伸手要压岁钱,他就不能出去找份工作吗?”
“哎呀,在找了,在找了的。”
黄雁陪着笑容,“你说爸妈把你一个人带大也不容易,都供你上了大学,你弟弟都没能上成……”
“那是他自己考不上。”时苒扶额,她压眉沉脸,不想再跟她这无理的一家人闹。
从她毕业得到第一份工作起,剥削就从没停止。哭过闹过上吊过,从不曾见他们有改变。
“今年你哥谈了女朋友,你也知道现在小女生很花钱,要买包买花的,哎哟,遭罪得很,今年零花钱怎么也不能少,好不好?算妈妈求你。”
时苒气到胸闷:“你也知道现在女生处处都花钱,你还想克扣我的钱?”
“哎呀,你不是有洛扬吗?洛扬多吸金啊,你没有,他肯定也有啊。”
“你别跟我提他了。”她语气冷冷地道,“零花钱我是不会给的,就这样,挂了。”
“喂,时苒!”
黄雁一怔,还想喝住她,电话已“嘟嘟嘟”被挂断。
时苒气得将手机狠狠扣下,胳膊搭在额头上,捂住眼睛。
心烦意乱。
朋友圈里都在秀年夜饭,秀行程机票,秀世界美景,独独只有她被这个世界遗忘了。
陆翡将手机收回去,趁势回头看那低气压的女人。
她侧身躺在那抱住自己的胳膊,长发凌乱肆无忌惮落在座椅上,遮挡住脸颊,只露出一个白皙的下颌。
陆翡黑眸掠过丝情绪,唇角牵笑,调转车头,十分钟后抵达一座霓虹闪烁的建筑前:“下车。”
时苒皱眉睁开眼,被窗外那灯光刺得睁不开眼:“这是什么地方?”
“好地方。”
陆翡俯身把她拉起来,霓虹光芒描摹着他脸颊轮廓,仿佛在发光般,他向来放荡不羁的瞳孔里一抹浅笑。
她现在很想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却莫名被他抓出车子,抬头看到那招牌,惊然:“夜……夜店?”
时苒进门前,像踩到结界似的甩开他的手,排斥:“不行,我不进去。”
身旁旋转门进进出出的各色人,拥着莺莺燕燕的男人,拿着酒瓶酩酊大醉的,勾肩搭背放声歌唱的。
有个刺青大汉拎着酒瓶,还朝她吹了声口哨。
时苒一抖,下意识往陆翡身后躲了下。
对于她这三点一线、宁静度日的普通市民来说,这超乎她的交际范围了。
陆翡上下瞧一眼她纯得不行的打扮。
黑色衬衫配白色长裙,长发柔美在肩膀束成一侧,露出漂亮修长的脖颈,雪白发光般,让人有想吻一口的冲动。
陆翡拉过她,发丝触到他的下颌。
他俯身,呼吸粗重了几分,哂笑:“像你这样的小老师最受欢迎。”
“你有病。”时苒瞪他一眼,要逃,陆翡根本不让,轻松把她拎进门里。
震耳欲聋的歌声,人类疯狂的尖叫狂欢,时苒以为自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她怔着,凝视着这片她从未接触过的社会另一面。
陆翡拉着她在卡座坐下,兔女郎扭着翘臀端酒瓶来,瞧一眼时苒,像看新大陆似的笑了下。
时苒局促紧闭双腿,双手压在膝盖上,恨不得把眼前的陆翡撕成碎片。
谁料下一秒,那兔女郎直接往陆翡膝上一坐,“陆少,您都好久没来看人家了。”
“喂……”
时苒被那活色生香的画面吓得,跟受惊的兔子似的从椅子上弹起,背过身去。
气到耳根都红了,攥着白皙的拳头:“陆翡!”
陆翡轻撑着下颌,笑了下。瞧她那不经人事的模样,愈是心脏发痒。
他长指点了根长烟,迷人吸食一口,拿起桌上杂志拍了拍女郎的后背:“起来,没看见吓到人了?”
女郎哼哼两声,轻佻觑一眼时苒:“她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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