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孩子是好孩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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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龙怔住,没想到老夫人这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可苏晚筝不是抢了小姐的男人吗?这种女人就该狠狠惩治!”

喻萱冷声质问:“这次事情闹得还不够大是吗?狠狠惩治、你想怎么弄?非把人弄死了,再背上一条人命的罪名?”

蔡龙哪料想到老夫人会这么生气,准是把这次落败的气全撒在他身上了。

他咬唇,有几分不满,但低头终是没说话:“老夫人,我也是为了小姐好……”

“为她好?你这是害了她!喻霜降就是因为有你在天天在她耳边吹风,才做出这种荒唐事!”

喻萱大手一挥,大衣袖子狠狠甩在蔡龙脸上,“从今天起给我滚蛋,爱去哪去哪,我们喻家不需要你这种下作的人。”

“别啊!老夫人!我……我错了!我也是真心为您和小姐考虑啊!”

蔡龙惊得眼珠子快掉下,他本还指望这次对喻家忠心耿耿,能领到一点赏酬,哪想到老夫人突然翻脸不认人,二话不说就把他赶了!

可喻萱像避瘟似的脚步飞快,根本不理睬身后的哭喊。

她这几天脸都给丢尽了。

新闻报纸漫天报道她跟喻宙跪在席江燃家门口的照片,每天都有无数合作方撤资,日子再这样折腾下去,真是没法再过了!这搅屎棍一样的下人,还在她面前蹦跶,简直该滚!

推门回到病房,喻宙正在给女儿喂粥,见她火气冲冲回来,立刻放下碗筷,忧心问:“怎么样?”

喻萱瞥丈夫一眼,眼神柔和了些。

喻宙一开始的选择是对的,他尚有怜悯回头的心。也许,再早一点她认清这个事实,向席江燃低头,喻家还有救。

“这事,就按你说的办。不再打扰苏晚筝。”

喻萱闭上眼睛,沉声说:“今早这一出我算是看明白了,且不说我们现在没本事左右席江燃,就算能把那俩人强行拆开,女儿跟了那个男人,也不会幸福。”

喻霜降在床上清醒着,只是伤痛致使她无法动弹。听见妈妈这样说,忽而急促瞪大双眼,惊愕地抽搐着双腿。

喻萱漠漠扫一眼脸如死灰的女儿,狠狠一巴掌拍在座椅上。

作为家里常年的女主人,凌厉霸气:

“这次闹的事还不够给我丢脸吗?就是我一直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你为了个男人把家都败没了!从今天起,你哪里都不许去,给我好好闭门思过!”

——

送完木源回病房,席江燃下楼买了两份午餐,清淡粥食,再带了一瓶她爱喝的豆奶。

然而推门进去时,却听见抽纸擤鼻子的声音,还有女人闷哑的一声叹。

席江燃察觉到了什么,快步走过去,便见她瘦小的身子背对自己,坐在阳光普照的地方,两手虔诚捧着那张化验单,低眸在哭。

抽泣的声音软软的,击得他心疼。

他沉步走进去,将两份午餐放在桌上,臂膀从后面抱住她,将她圈入怀中,下巴抵着女人肩膀:“怎么哭了?”

苏晚筝一顿,转身埋进他怀里,小脸颤抖得厉害,细瘦手指攥着他衣袖不松手:“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瞒着我一天,我就多难过一天,你明白吗……”

他低叹一声,把她拥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不要再哭了,孩子能留下是好事,该笑一笑,让宝宝也知道妈妈在为他高兴。”

“我只是又高兴,又难过……”

苏晚筝双手掩面,眼睫上都沾着泪,“我越为这个留下的孩子高兴,越觉得罪恶。我们还是死了一个孩子啊,它在天上看到妈妈这么高兴,心里该有多难过啊……”

席江燃喉结微滚,被她话触中心里脆弱点,鼻尖像划过锋利刀刃般,俯身抱紧了她。

“我们的孩子会是好孩子,它会祝福我们,不会难过。”

他俯身,唇瓣贴在她脸颊上吻去眼泪,将发帘层层拨开。

苏晚筝逐渐在他的安抚下平息,忽然抬起头时,发现时苒和陆翡不知什么时候安然站在门口,两人各捧了束雪白染粉的康乃馨站在那。

她擦了擦眼泪,从男人怀里退出来,唇角弯上笑容:“苒苒,陆少。”

“没打扰你们吧。”时苒笑着先陆翡一步走进来。

苏晚筝摇头,瞧这两人捧着一样款式的花束:“你们商量好来的?”

时苒看也不看陆翡一眼,径自把花插进床头的花瓶里:“谁跟他商量好的,我自己来的,谁想到在电梯里遇到他,竟然跟我买一样的花。”

陆翡冷嗤:“跟小爷买到一样的花,你应该觉得庆幸,跟我的品位相匹配,懂?”

时苒没好气瞪他,也不想在筝筝病房里吵,“我听说你捅了喻霜降一刀,这事真的假的啊?”

“嗯。”苏晚筝眼神暗了暗,“不过这事已经解决了,你们不用担心。”

陆翡看热闹不怕事大地鼓掌:“捅得好啊,要有人敢把我的孩子这样害死,我还不带人把她大卸八块,再扔到太平洋喂鲨鱼去。”

席江燃淡漠掠他一眼,陆翡笑嘻嘻转开话题:“不过还挺稀奇的,喻家竟然没找你算账。”

“喻家连自己的事都应顾不暇,没时间再来讨公道了。”

时苒双手合十:“不管怎么样,庆祝我的干宝宝还在,我刚才点了鲍鱼汤,配新鲜的乌骨鸡,等下就到!”

“哇。”苏晚筝双眼一亮,眼神炯炯地看向席江燃,“可以吃吧。”

“医生说少吃海鲜。”

苏晚筝眼底划过丝失落,男人又笑道:“但今天可以例外,让宝宝也吃点好的。”

“耶,席总万岁!”

没二十分钟,一锅热腾腾的鲍鱼烧鸡汤上桌,里面加了粉丝和莴笋,鲜香满溢病房。

吃过饭,两个女人头靠着头在看电视,很快就睡了过去。

陆翡和席江燃忙活半天,才将房间收拾干净。

他扫一眼四仰八叉睡在苏晚筝怀里的时苒,嫌弃:“真受不了,睡相这么难看,以后谁娶了倒霉。”

席江燃睐他一眼,笑而不语。

俩人到楼下去买烟,正遇上下楼吃饭回来的木源。三人会晤,正好谈一谈对付得之的计划。

“我打算在筝筝把孩子生下来前,将这事完成。”

席江燃双手交叉,坐在木源病房内,神色凝沉。

“你说得容易,但这事要真做起来,必然掀起腥风血雨。”

木源睨他一眼,话语意有所指,“而且,你父母也参与了得之,一旦得之倒台,你们席家也脱不了干系。”

陆翡皱眉:“这不会吧,可席江燃一直在打击报复得之啊。”

木源沉着眉目:“可你要知道,席家一旦供出你包庇窝藏的证据,你的名声、公司的未来都可能岌岌可危,毕竟事关席氏家族,你是不可能脱掉干系的。”

陆翡震惊地瞪圆眼睛:“那……你的意思是,席江燃也会坐牢?”

“目前不涉及株连犯罪,但如果被他们找出你对得之知而不报,影响警方办案的证据,有可能。”

“这太扯了。”陆翡不敢相信地摇头,攥紧拳头看向旁边的席江燃,“你确定……要做吗?”

“确定。”

他脸色平静地说,仿佛受到牵连的不是自己,“我不怕什么处罚,只要能把这个组织连根拔除,几年牢狱之灾,或是公司受损,我不在意。”

如果真的不幸坐牢,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唯一担心的是……

“说什么傻话啊,你真把自己当盖世英雄谁都能救?就算你不要命,你想过你老婆和小孩吗?你想让他们刚出生就没爸爸吗?”

“别那么激动。”

木源瞥一眼已经站起来的陆翡,表情平淡,“这只是我能想到最坏的结局。”

“可风险还是存在的吧。”

“不管什么风险,这事都必做不可,现在不做,以后也会有人做。我们有能力的情况下,为什么不去尝试呢。”席江燃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淡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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