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处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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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被刺中即将昏迷的人,能有那么大力气往外抽刀吗?”

木源微笑,“如果硬要这么狡辩,在苏晚筝手背上,还找到两只手激烈反抗的痕迹。鉴识科鉴别出,是往里捅的方向,并非往外抽,这是鉴定单。”

蔡龙脸色一瞬便阴沉下来:“你什么意思?你是说小姐她拿着刀往自己的肚子捅吗?”

“我们整合了苏小姐的证词,可以概括为如下:苏小姐确实捅了第一刀,但伤口不深,并不致命,且是在喻小姐进行激烈言语后的行为。”

木源不理睬蔡龙,语气平缓且有张力地说,“第二刀,是喻小姐握着苏小姐的手完成的,以诬陷报复为目的。”

“根据法医鉴定来看,第二刀是失血过多的主要原因。”

木源负手而立,流畅地复述完案件后,得出结论,“考虑到喻霜降诬陷,两方的罪名互相抵消。苏小姐也没有义务为喻小姐支付医药费。”

“你说什么?”

蔡龙不知道面前是谁,有蒋文在面前撑腰,他只管胡口大骂,“你这从哪跑来的破老头子,有什么资格对案子指手画脚?”

蔡龙十分得意用手指着蒋文,一字一句道:“看清楚了,真正的警查在这里。”

“你给我闭嘴。”蒋文脸色煞白,瞪一眼这有眼不识泰山的蠢货,恨不得把他嘴给缝上。

“我有什么资格?呵,这还是我当警查到现在,第一个敢这么说的。”

木源露出一丝冷笑,室内温度仿佛骤然降了许多。

蒋文立刻制止住蔡龙:“蠢货,你给我闭嘴。这是榕城前任的警界大佬木源,破过的案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你懂个屁!”

“……”

蔡龙眼眶瞪大,瞬间怔住,心里顿时明白惹到大人物了。

“蒋警官不用太担心,我向来不与小人计较。”

木源语气悠悠地看向蒋文,“我只关心,综上所述,蒋警官对这个案子的处理有异议吗?”

不等蒋文开口,突然,身后传来喻萱高亮的声音:“我有!”

苏晚筝悬着的心刚掉下,又猛地提了起来,看向从人群中缓缓走来的女人。

喻萱看模样像一夜没睡,身穿深黑长袍,鬓边的发花白了大半,神情倦容尽显。

但她走得昂首挺胸,每一步都颇有气场。

尤其,当目光落在苏晚筝身上时,眼中怒火更甚。

但她很快将火气平息,深往胸脯松了口气,笑容展开:“木警官,你好,我是喻霜降的母亲,喻萱,很高兴见到你。”

说着,喻萱对木源伸出枯树般的五指。

木源表情沉了瞬。面对喻家,这个致使季小青葬送生命的凶手母亲,他内心无法淡定。

表面却是平和,伸开掌心,与她浅浅相握:“喻太太。”

喻萱收回手,姿态漠然看一眼床上孱弱的苏晚筝,眼中划过丝轻蔑冷意:

“各位,虽然木警官是榕城的威严,关于本案的过程,我无话可说。但我唯一有异议的是对苏晚筝的处置。”

她眼如利剑般,狠狠刺向苏晚筝的脸,唇角弯起:“虽然第二刀不是她刺的。但水果刀是她主动拿起的,证明这个女人仍有伤人的风险。”

木源打断她的话,眼中透着冷意:“喻太太,苏晚筝会拿起水果刀,是因为喻霜降对她口出狂言,甚至对她进行人身攻击。”

“这世界上被言论攻击的人数不胜数,难道每个人都要去捅一刀吗?”

喻萱竟振振有词地反问,视线落向木源,深邃微笑,“而且,今早霜降醒的时候,我也问过她了。她说她对苏晚筝说的句句实话,包括季小青为苏晚筝而死的事实。”

话题突然牵引到季小青这个敏感又脆弱的点上。

木源忽而绷紧唇瓣,脸色沉若冰霜。

苏晚筝咬紧干涩的唇瓣,疼痛与愧疚又被硬生生拽出来,摁着她的头去面对。

喻萱将了他们一军,笑道:“对一个行刺的女人毫无处罚,我相信走进法院里,放到社会大众面前,也会遭到谴责吧,木警官,你说呢?”

喻萱不愧为世家少夫人,几句话把场子镇住,将风向扭转,矛头直指苏晚筝与木源。

但就在此刻,屋外传来一道沉稳低淡的脚步声,在众人让出的道路上,有节奏走进来——

“照老夫人的意思,你想怎样处罚?”

那再亲昵不过的声音,让苏晚筝的视线逐渐亮起,像在一片阴霾中走了很久,终于发现一束光照亮。

木源轻哼了声,唇角却也提起。

席江燃缓步走进屋子里,一袭干净的白衬衫,配笔挺黑色西裤,衬得整个人高大玉立,骨子里透着不可忽视的气场,镇压四座。

喻萱转头看着那男人,明明这孩子是她熟悉的脸,此时却觉特别陌生。

她稳了稳气息,声音放柔了些:“只要能为我女儿讨回一个公道,什么处罚我都……”

忽然,在她话音落下间,席江燃从口袋里抽出一把尖锐的匕首。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用力刺向了自己小腹左侧!

“啊!”

随着护士一声尖叫,鲜血从男人的白色衬衫中绽开花朵,一点点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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