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岛(1 / 2)
那股说不出来的兴奋,让她收拾东西时都哼起小曲。
“这么高兴?”瞧她晃着两条细腿在叠衣服,满脸笑容,抬手摸摸她的长发。
她叠着衣服,顺势倒苦水:“那当然,我都被关在房子里快两个月了。先被关在江清霾那,又关在这里。”
男人沉寂将东西递过去,眸映着暖黄的灯光,难掩心疼:
“其实如果觉得海岛那般不错,叫时博在那看一套房子。我们长期住在那,你好出门散散心,对孩子也好。”
“那不行,你还得去公司,那多不方便。”
苏晚筝觑他一眼,笑嘲,“你可别说再买架直升机每天去公司。”
席江燃笑了笑,将她叠好的豆腐块衣服放进行李箱,拉链拉好,起身时,苏晚筝忽然望着他说:“好像很久没听见小泉那边的消息了。”
男人深黑眸里瞬间滞愣,薄唇肃抿,手指摸了下鼻梁,搪塞道:
“宋琉星带着他在别的地方过年吧,毕竟他们待在榕城也很凶险。”
“也是。”苏晚筝眼底灼灼,“一个集团害了多少人的生命和自由,希望江清霾这次不会白白入狱,警方能彻底清掉这个组织!”
他淡淡温笑不及眼底,暗中藏下深意,抿唇轻叹。
她心地善良又对那孩子付出了真感情,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这个噩耗。
……
新年前夕,时苒完成最后一个孩子的学案,关上电脑时,玄关传来钥匙开门声。
她摘下发箍和眼镜,随意将头发拨弄两下,看一眼时钟,已是晚上11点过。
他们关于陆翡的事争吵又冷战了很久,洛扬每晚都这个点回家,不给解释也不予道歉。
她面无表情地起身,拿衣服去洗澡,走出客厅时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鼻尖忍不住皱起。
时苒加快脚步想逃离那熏天酒气,手刚放在浴室门把上,一双手从后面无声圈住了她。
时苒怔了下,才刚转过头去,粉唇便被一道强势炙热的吻堵住,她下巴被男人指腹轻轻掐着,身体扭在那很难受。
洛扬闷哼了声,索性把女人抱起来,分开她的双腿坐在自己膝盖上,大掌扶着她的腰。
“洛扬!”
酒气冲得她难受至极,时苒大声惊呼。
狠狠掐住他的手腕侧头避开,挣扎着从他身上下来,狠狠擦着嘴唇:“你干什么!”
洛扬靠坐在沙发上,衬衫全是褶皱,纽扣和领带歪了,冷冽地冲她笑:“干什么,亲你啊,你是我女朋友,还不让我亲你啊。”
时苒不敢相信看着他,双眼覆上水雾。
认识洛扬这么多年,初入校园时气质清冽的大男孩,如今怎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满身烟酒臭味,宿醉,彻夜不归,冷战后一句话不解释便强吻她。
就因为洛扬,时苒预料自己注定不能过个好年。
洛扬斜着愠红的双眼,靠在那冲她犯冷笑:
“你在那装什么纯呢,跟我同居那么久,只给我亲,哪哪都不给我碰。我料是为什么呢,原来看不起我一小校长,想傍陆翡那样的大款啊。”
时苒没想到,他还要把这场无意义的架吵到过年。
胸口火“噌”地就冒上来,她拿起身上的毛巾就狠狠朝洛扬身上砸:
“你说什么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陆翡有什么!”
洛扬嗤笑,醉得不轻,但又掺杂了几句真心话:“我还用看?陆翡没少像刚才那样亲过你吧,还碰过你哪里没?啊?”
他越说越难平息心头那股愤怒,一巴掌抓住时苒的头发,将她狠狠摔在沙发上。
“啊!”
夜暮沉沉,一辆深色保时捷驶在马路上,陆翡坐在驾驶座上,车窗习惯开到最大,让冰冷的夜风灌进来。
刚从新年局里出来。
那帮兄弟们回家跟老婆过年的过年,该跟父母吃饭的吃饭,就他一人最孤寂。
等红灯间隙手机直响,拿起来看,微信传来好几条消息。
【陆少,新年快乐呀~好久都没来醉臣看人家了,新年在哪过呀~】
【陆先生,新年快乐,今晚好寂寞,能来陪我吗~】
他黑着脸一条条删掉,揉着太阳穴,都是前几个月喝到兴头加的女郎。
点开微信头像想看看是谁,整容脸长得都一样,浮夸的妖艳,分不出谁是谁。
删完后手指落在最底部一个微信头像上,手指稍稍一顿,眸光轻眯,不自觉流露出柔软。
她的头像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她自己。
是张穿着件乳白色的针织连衣裙,坐在窗边的背影。
时苒那束长发生得美而勾人,隔着照片能感受那绕指柔,露出的脖颈雪白纤纤,手指轻托下颌,杏眸不知看哪,在想什么。
陆翡薄唇轻勾,记得前几日看她的微信,还是和洛扬的情侣头像。
似乎就是那次在席江燃家里闹不愉快后,就换了。
他手指轻动,发了四字新年快乐过去。
然后轻抿着薄唇等待回复。
时间分秒过去,没回。
睡觉了?陆翡挑挑眉,看一眼副驾上摆放的大小礼品。
这些缺德玩意,送的新年礼物都是些口红水乳,还笑说让他送给女朋友们。
日,真当他身边有多少女人?
掐了掐眉,陆翡发动车子,往时苒的公寓开去。
抬头一瞧,房间灯还亮着,没睡。
那就是纯粹不想回他微信了。
车停在楼下,他抿薄唇犹豫片刻,拎着大包小包的磨蹭着下车。
在楼道里抬手准备敲门时,陆翡还很懵,暗暗咒骂了声草。
人家都不理你微信,还舔着脸犯贱。
见到她时说什么?
这是送你的新年礼物?
是不是有点唐突?
且这事多的蠢女人,就算收了肯定也会打钱给他,一分一毛都不愿欠他的。
在他抬手打算敲门时,忽然内屋一声“咚”的声响,像是重物落地声。
紧接着,里面传来女人低颤的哭泣和哀求声,还有男人的骂声,字句带脏带家人。
陆翡呼吸猛然一紧。
那孬种。
青筋在手背上噔噔凸起,五指沉了力道,狠狠往下一掰锁断了,他抬起冷硬如铁的腿扫向门。
“砰”一声碎裂震响,木头房门应声倒地。
里屋场景很乱,茶几上杯碗花瓶碎一地,时苒被掐着压在沙发上,上半身被撕得不堪入目,那头秀发被人扯在手腕里,她痛得在哭,满脸通红和绝望。
对上她那双含水的眼睛,他一股子沸腾的血液冲上头顶。
冲过去的瞬间,一腿砍在洛扬手臂上,清脆骨折响,直接废了软掉。
洛扬闷痛低叫一声软在地上。
时苒朦胧疼痛间,感受到扯着头皮的手松了,取而代之是一双温暖的大掌,将她头发小心呵护地包住,然后将她抱入怀里。
她像救命稻草抱住面前的男人,脸颊埋在他胸膛,一刻不敢松。
洛扬倒在地上,胸膛也挨了一脚,闷一口血在嗓子里。
他躺在地上喘息,胸脯来回起伏,死死瞪着男人皮鞋离去的方向:“你他妈的……你要带时苒去哪?陆翡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放时苒下来!”
他手臂骨折,小腹也疼得难受,再加上酒精眩晕,整个人很艰难在地上爬着。
“老子是禽兽那你是什么?”
陆翡滞了脚步,忽而冷冽转身,把怀里颤抖低泣的女人展示给他看。
她身上的抓痕,掌印,满脸的泪水,一头漂亮头发被扯得乱糟糟,昭示着他的罪行。
洛扬看着眼神空了一瞬,忽然心头涌上一股沉涩。
他努力爬起来去抓时苒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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