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小心一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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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筝想起小时候和沈宴一起疯闹的场景,不觉摸摸鼻子说:“倒也没有,苏家从不让他踏进家门,我也很少跟他玩。”

“我这么对他好,是小时候他救过我一命。那次爷爷做东,宴请了不少客人到家里。我嫌那些客人聒噪,就端了饭菜自己到花园里吃,结果就遇到了小澈。”

李琼墨微愣,随即眼前仿佛能浮现那画面。

男孩蹲坐在花园的角落里,隔着硕大的玻璃窗,期待又艳羡看着这个本该属于他的世界。

“跟他聊了好久的天,都不知道他是苏家少爷,我以为就是个普通的孩子。回到家里,有几个大人说玩笑话,想看小孩喝酒,喂了我一点红酒,结果一下就喝醉了。”

苏晚筝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后来醉醺醺的,莫名掉进花园的池塘里,是小澈把我救上来的。”

李琼墨的注意点却在别处:“莫名掉进池塘里?”

她点头:“嗯,喝醉了嘛,头脑昏沉沉的,记不清了,在花园里走着不小心栽进去了。”

李医生没再说话。

送她走到医院门口,晚风习习,颇有几分凉爽:“自己小心一点。”

“嗯,好。”苏晚筝点点头,“麻烦李医生照顾小澈了,那孩子脾气不好,多多包涵。”

凝视着女人远去,李琼墨淡淡点了支烟,一阵晚风吹过,指间忽明忽灭。

苏晚筝在医院门口,左右环顾没见到时博的车子,在冷风里站了会,打了通电话给他。

等电话接通期间,她恍然听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

那起事故后形成的条件反射,让她对周遭细微的声音敏感至极。

她警惕而迅速地转过头,却见一袭熟悉的身影站在身后。

苏晚筝微微眯起眼眸:“大伯?”

苏晟正抄兜站在他身后瞧着她,手里一根已经抽尽很久的烟。

见被她发现,他笑了笑:“哟,够敏锐啊,还想从后面吓你一下呢。”

眼见是大伯,苏晚筝心里的顾虑消除了些,整个人也放松不少,客套地寒暄:“怎么大晚上还在医院里,哪里不舒服吗?”

“哦,没有。”

苏晟低头摸了下鼻子,“前段时间生意失败,在家待着也是招爸不快,来医院找个熟人,看看有没有机会谈成生意。”

“这样啊。”他这样一提,苏晚筝才想起先前爷爷说过,大伯跟席江燃合作亏了将近一亿,这个窟窿可不好弥补。

苏晟略显歉意地问:“跟江燃合作的那次,实在是我没把控好工厂,江燃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苏晚筝摇头,倒也没听席江燃提起过这事:“大伯,你还是好好做本分的事,先从小做起积累人脉,别想着一蹴而成赚大钱,不现实的。”

“是,筝筝说得对,下次绝对不会了。”苏晟笑着点头,“那筝筝你来医院做什么的?”

“来看看苏澈,医生说他今天醒了,我顺道来一趟。”

苏晟摸着下巴,回忆了下说:“哟,说起苏澈那小子,我也好长时间没见着了,那孩子也是挺可怜的,不如你带我上去见见?”

苏晚筝本想说现在挺晚了,小澈应该睡下了。

但转念一想,那孩子对苏家怨念深,难道有苏家人愿意主动跟他见个面,未尝不是件好事。

“那好吧。”苏晚筝点点头,刚要跟苏晟往医院走,忽然,手臂被人从后拉住。

一整个力道直接将她往后拽,带到那人的身后。

苏晚筝愣了下,大脑反应之际,人已经距离大伯两步远,且前方被一男人给隔开了。

她登时愣了下:“时叔叔?”

他什么时候来的?

时助理高大伫立在她面前,手臂将她护在身后,和席江燃如出一辙的姿势。

他面向苏晟,皮笑肉不笑:“苏先生,时间不早,我该送太太回家了。”

苏晟一时还没认出那是谁,眯眼瞧了会,才认出那是席江燃身边的特助,笑了:“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时啊。怎么,现在江燃管老婆这么严,回家还要门禁了?”

“哪有,只是最近太太遭了那起事故,闹得大家都人心惶惶的,席总不让她在外逗留太久,还望苏先生见谅。”

苏晟习惯性地摸着下巴:“嗯,说得也是呢,江燃还是考虑周到。”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时博一套说辞完美流畅,微微鞠一躬,“苏先生最近也小心一些。吊灯事故,是天灾倒还好,若是人为……那明显就是冲着苏家来的,先从太太下手,接着就是您跟老爷子。”

他眼神厉了几分,“您说对吗?”

“时助理贴心,好意我领了,等我谈完事就回去。”

苏晟对他的话微微眯眸,勾唇轻笑,“代我向席总问声好,说我过几日就来看他的伤势。”

苏晟冲她招招手,转身离开:“那就这样,筝筝,大伯先走了,到家在家人群里通报一声。”

待苏晟离开许久,时博才慢慢回头来。

苏晚筝见他脸色竟有几分煞白和疲倦,再仔细去看,掌心也出了汗。

“时叔?”她微微皱眉,“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他撑着一丝气力般,俯身给她开车门,“刚才我去外面接席总电话了,一回头没见到你,把我吓一跳。”

苏晚筝点了点头,想起他刚才对大伯说的话,问:“席江燃急着要我回去吗?没出事吧?”

时博坐上驾驶座,微笑道:“没什么事,就是席总说太晚了,别再让你在外面瞎晃了。”

苏晚筝白紧张了阵,嘟囔一声:“我跟大伯在一起,怎么是瞎晃。”

——

夜深了,江清霾结束一天的工作,刚回到家里,身心早已熟悉了疲倦感。

他扯了把领带,坐在枣色沙发上,桌上备着红酒与高脚杯,还有一盒薄荷糖。

男人长舒口气,剥了颗糖缓缓含着,清新的味道带来别样的纾解。

他打开瓶红酒,缓缓注入高脚杯时,浴室处传来轻微的声响,没能逃过他的耳朵。

男人黑眸一厉,酒瓶往桌上一砸:“谁在那?”

习惯不开灯的客厅里,慢慢出现一道雪白的人影儿。定睛一看,是个女人裹着浴袍站在那。

江清霾沉着脸,瞧那身形便知是谁,手机手电筒伸过去照亮她的脸。

是宋琉星。

她整个人又瘦又无力地站在那,裸露在外的肩膀都是清晰可见的骨头:“江总。”

男人沉眸,一巴掌拍亮头顶的灯:“谁让你进来的?”

他大脑转得快,唯一让她有机可乘进来的,只有当家里佣人完成工作离开时,她偷偷溜进来的。

头顶灯光泄落,让她骨瘦如柴的身形一览无遗,此刻站在颇有几分怜人。

她面色惨白地勾了勾唇:“我租住的地方现在被‘他’的人盯着,对不起,我手机也丢了,实在没地方去了。”

慢慢抬起眉眼,神情疲惫带着丝恳求:“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了,你说过会帮我的。”

“帮也不是现在。”

江清霾冷脸站起身,直接拉住她的胳膊往外拖。

面容平淡,深看却涌动着一片厌恶,“你再不出去,我会立刻报警,或者,需不需要我给‘他’打电话来接你?”

宋琉星始终镇定的脸,骤然被惊恐填充。

“不要,不要找他,我求你了!”

宋琉星抓住男人的袖子,忙低声解释,“我……我刚才在你家浴室里跌了一跤,不知道怎么按到热水器开关,身上都湿了才穿浴巾的,你别生气。”

江清霾动作顿了下,唇角倒勾起丝嘲弄。

什么小心思他不知道?

偷偷潜进他家,故意脱衣穿成这样,还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解释,像是故意引人往她裸露的皮肤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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