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不知道是怎样的滋味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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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指在八小时内还能回收接上。去找你主子,告诉他,我现在就要见他。”

男人接过sherry递来的丝帕,缓缓擦拭刀刃上的血,冰冷的黑眸完全不为所动,“什么时候他肯见我了,什么时候把你的断指带回去。”

吴骆痛得勉强能站起身,惊恐看一眼江清霾。

他此刻就宛如地狱而来的恶鬼,索了他一根手指,紧接着就会来索他的命。

他……他不是那个江家最温文尔雅的少爷吗?老蛇不是告诉过他,江清霾这个男人不足为惧吗?

可这男人砍他手指的力度和态度,竟然完全是熟练至极。

拖着满地的血,他踉跄又狼狈地跑了出去。

“手机定位安上了?”江清霾将刀还给sherry,沉声问。

“安上了,江总。”此情此景,也让sherry心脏一颤。

自从认识苏小姐后,江总已经多少年不见血了,甚至连烟也极少抽了,以薄荷糖替代。

可现在……

她噤声,偷偷瞥了眼男人。

曾经度过多少个腥风血雨的春夏秋冬,在刀尖上踽踽独行的男人,为红颜一笑摒弃一切生与死,只为长伴在她身侧。

而如今也是为了她,重新拾起了这把刀。

sherry一边帮男人披上外套,一边低声说:“席总那边,李医生打电话说没什么大碍,养几天伤就好了。”

江清霾悠悠点头:“她去看过他了?”

“嗯,看过了,但没逗留多久。”sherry顿了下,抬眼问男人,“江总不去看望她吗?”

他穿衣的动作顿了下,淡声说:“不急,先处理那边的事吧。”

——

两杯美式咖啡上桌时,苏晚筝等来了宋琉星。

宋琉星明显把自己收拾过了一番,她把头发都梳到后面,重新涂了口红,显得气色不那么差。

苏晚筝第一次与她心平气和地坐着谈话,也是第一次正视她的容貌。

大概是近期发生了太多的事,宋琉星鼻翼两端冒出雀斑,脸色蜡黄,将那张原本精致的脸拉胯不少。

上面穿着紧身毛衣,下身是针织长裙,配上帆布包,很有良家少妇的韵味。

苏晚筝淡淡把咖啡推给她:“不知道你爱喝什么,就随便点了一杯。”

宋琉星“嗯”了一声,似乎手很冷,一直捧着杯子:“喝这个就好。”

苏晚筝托着下颌,右手勺子轻轻搅动着咖啡:“宋小姐什么时候准备好说了,我洗耳恭听。”

“好。”她视死如归地点头,双眼通红。

为了儿子,让她把那些肮脏的过往说出来也无妨。

“我以前总是带着小泉挑衅你,故意教孩子,在席江燃面前骂你是不好的女人,本质其实还是嫉妒你,嫉妒你能跟阿燃结婚。”

“我出身于一个很普通的家庭,大学毕业后,我父亲死于沉船事故。那时,我正好怀上了小泉。爸爸死后,我也不想活了,打算在家里点煤气自杀时,是阿燃救了我。”

苏晚筝搅着咖啡的动作一顿,瞳孔微微睁圆,在听到他们两人病房对话时,她便隐隐猜到小泉并非两人的孩子。

“出院后,阿燃请了阿姨照顾我和孩子,请李医生找了最好的心理医生,还帮我安顿好了大学那边的事。”

宋琉星回忆这段往事时,她嘴角是笑着,可想而知,当时席江燃给她的温柔拯救了她的命。

苏晚筝也忽然明白,宋琉星为何对席江燃陷得那么深。

谁在濒死关头被人拉了一把,都会心存感情,更别说是那样英俊又温柔的男人。

“心理医生诊断我是重度抑郁症,但还好,有阿燃每天陪着我,我心情慢慢变好了,也顺利地把孩子生了下来。”

“我原以为生下孩子之后,他就不会管我了。但没想到,阿燃还是坚持不懈地来照顾我和小泉。我们一起给小泉过生日、过100天,教他从爬行到走路、从咿呀学语到会喊爸爸妈妈……”

她微微仰起下巴,“那时的我真的很幸福,也真的把他当成我孩子的父亲看待。但我始终知道,他看我的眼神只是同情,并没有爱。”

“有很多次我想留住他,我使了各种办法,甚至有一次洗澡时故意滑倒,让他抱着我回房间时,主动吻了他,他避开后帮我穿好衣服说,‘琉星,照顾你只是我的责任,对我死心吧,我并不爱你。’”

宋琉星自嘲地笑了下:“说实话,挺伤人的那时。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要结婚了,而结婚对象就是你。”

苏晚筝慢慢喝了口咖啡,浓醇的味道在味蕾逐渐展开。

宋琉星微微一笑:“你好像也不惊讶,小泉不是席江燃的孩子,难道你早就猜到了?”

“在听到他对你说的话时就猜到了。”她沉沉抿气。

宋琉星眼眸黯淡垂落,喝了口咖啡,苦涩不及心:“你果然聪明,比我聪明,我这种愚蠢的女人注定没法站在他身边。”

“宋小姐也别妄自菲薄了,至少你够有心计,假装怀的席江燃的孩子,成功挑拨了我跟他的关系。”

宋琉星捧着杯子的手慢慢收紧,摸上自己的肚子:“对,你也猜到了,那个‘二胎’不是他的。”

“那是谁的?”

宋琉星深深看了她一眼。

苏晚筝与她对视间,不知怎的,从她眼神里瞧出几分凄凉。

仿佛再遭受一点苦难,面前的女人就会彻底垮掉。

但她这样阴沉的表情,反而更叫苏晚筝疑惑。

她忍不住又问:“是谁的?”

宋琉星开口前喝了口咖啡,手抖得差点把咖啡洒在桌面上:“两个月前,我被强奸了。”

“什么?”

她大脑懵了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空气顿时陷入尴尬的沉默,宋琉星目光空洞地凝视她。

几秒苍白,然后笑了笑:“又是这样的眼神,知道这件事的人,都用这种同情的表情看着我。”

“那……那你现在……”

宋琉星从包里把一瓶药放在桌上:“怀了那个强奸犯的孩子后,抑郁症又犯了。每天都得吃,但心情一直没好起来。所以那段时间阿燃才一直陪着我,他才对你疏忽了。”

苏晚筝惊得嘴巴都合不拢,颤抖了两下。

她在心里推算了下时间,两个月前,席江燃确实常常以出差为借口彻夜不归。

“那天我去你办公室闹,其实是犯病了,想找个发泄的口子。结果被你几句话给赶走了,那天我坐在街边,越想越绝望,就直接吃了流产药。”

“亲身感受孩子变成血水,然后淌出身体的感觉,你一定不知道是怎样的滋味吧。”

苏晚筝捂住嘴唇,小腹一紧,仿佛能身临其境那种痛苦。

宋琉星红了眼眶,语气哽咽着说,“可那是强奸犯的孩子啊,我怎么能留。以后小泉长大了,我又怎么向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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