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江燃,你不对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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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筝姐!筝筝姐你没事吧?”小米不顾旁边抽搐的女人,把苏晚筝从地上扶起来,帮她把头发整理好。

她朝人群大吼,宛如一只张狂的小兽:“都愣着干什么?快点叫救护车!”

很快,警方和救护车双双到场,医护人员当即查看两人的情况,先带走伤势严重的江桃,再另派了辆车带走苏晚筝。

苏晚筝一路上的情绪都很糟糕,她的大脑像被什么控制了。

躺在救护车里,双眼发直地看着车顶,时不时手脚抽搐痉挛,嘴里喃喃着“不要不要”的声音。

她耳里由近至远传来烧焦的声音,眼前朦胧浮现漫天血光。

有一栋别墅,有一间上锁的窗户,和一个浑身着火的女人,正“砰砰砰”在敲着窗户。

她在尖叫,在嘶吼,脸上夹杂着血和泪……

苏晚筝看着这一切,然后被人抱了起来。

她双手被铐住,尖叫着,嘶吼着,拼命伸手想去救那个女人。

小米担心得连拽旁边的医生:“筝筝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为什么怎么喊都不回应我?”

医生道:“别担心,她外伤都是轻微的擦伤,就是刚才受到刺激和惊吓,一时没缓过来。”

凌睿本就在市中心位置,十分钟的时间便抵达最近医院。

苏晚筝被担架推着往医院里去时,镇定剂已经让她昏昏欲睡。

医院大厅内,担架与一位清风霁月的白褂男人擦身而过。

他一头浓密的栗色短发,鼻梁架着一双无框眼镜,浅褐的瞳眸如琥珀般,望向担架上的女人,浓眉微蹙:“苏晚筝?”

他跟谈话的病人匆匆道别,抄兜跟了过去。

全程陪同苏晚筝的护士正在安排病房,一回头看见男人一袭清冷地立在身后,她吓了一跳:“李医生?”

“嗯。”李琼墨眉眼微凝,他立体俊朗的五官本就严肃,此刻眉头一聚,显得更让人心生敬畏。

李大夫也算医院一代传奇人物,年纪轻轻就拿到美国斯坦福医学院的博士学位,成为外科最年轻的大夫。

但他偏又是个极其佛系的人,除非重大困难手术,他基本不上手术台,隐退在后方研究药理。

“李大夫,这个病人心理也是蛮脆弱的。按理说打了镇定剂人就该平静了,但她一直在流汗发抖。”

他看一眼担架上紧闭着双眼,满额头是汗的女人,道:“她交给我,你去忙别的吧。”

小护士愣愣点头松了担架,倒很少有李医生主动收治的病人:“哦,好。”

李琼墨安排苏晚筝进了一间单人病房后,拨通了席江燃的号码。

“喂?”

“来一趟,你太太出事了。”

——

长长的一眠,苏晚筝以为自己会做梦,但奇妙的是她这一觉睡得无比深熟,就像整个人沉入一个混沌的世界里,无法抽身。

她听见有人在世界之外喊她的名字,低沉的一声声,把她从深渊里拉了出来。

“苏晚筝。”

她手指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眼前的世界由近至远逐渐清晰。

她唇畔低声喃喃,感到手掌被一只温暖的大掌裹着。

“席江燃。”她喃喃。

席江燃立刻起身,在见到她醒后,瞳孔终于漫出一丝光。

苏晚筝捂着发晕的额头,慢慢坐起身,一切都毫无异常,就额头上的擦伤有点疼。

她抬眼看看周围,缓缓喷水的加湿器,安静的窗帘和外面熟悉的路灯,一切如故。

原来她是回家了。

梦里那些恐怖的东西原来都是假的。

男人在旁边倒了杯水递给她:“车子送去4s店了,但被毁成那样,大概率修复不了。”

苏晚筝喝着水,心头轻轻颤了下,眼睫耷下一片落寞。

她刚睡醒时的状态是最真实的,心中所想毫无掩饰地刻画在脸上。

席江燃手指伸过去,替她擦掉唇边的水渍:“喜欢那车,明天让时博定一辆新的。”

“不要了。”她捧着杯子闷声说,盯着水面自己小小的脸。

那辆车在她心里的意义非凡,不是新买一辆就能代替的。

她抬起慵懒的眼睛:“江桃呢?”

“江桃,”席江燃顿了顿,低头摸了下鼻子,“在医院,由警方看守着。”

“她还没醒吗?”苏晚筝想起小米砸的那一下,满地是血,惊心动魄。

她忽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不会……”

“脑震荡,轻度的。”他直截了当地告诉她,眼神平淡,明白她心里所想,“这责任担不到小米身上,你放心。”

他这样回答,省了苏晚筝一肚子的疑问,她慢慢瘫在床头:“那就好。”

又喝了口水,垂眸想起被江桃掐着脖子呼吸不过来,体能达到极限时,脑海里闪现的那些破碎点。

这是她活了20多年从没有过的。

这种陌生感,就像是身体里寄居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一个她从没发现过的东西,让苏晚筝感到不安。

苏晚筝慢慢抬头看向男人,虽然没说话,他从她掌心的微潮和眼神里析出了什么,“你想说什么?”

“席江燃,我有点奇怪。”这种恐惧感,让苏晚筝第一时间想找到一个依靠和倾诉。

她声音发抖,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脖子,“在被江桃掐着这里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些从没看到过的东西。”

“什么东西?”

苏晚筝用力眯起眼睛,在回想:“有别墅,大火,一个女人,一个男人,还有一些话……”

男人沉默着盯了她几秒,黑眸如一汪大海般沉邃。

他微微眯着眼,抬手轻轻覆盖在她的额头上:“受到惊吓了吧。”

“没有,真的。”

苏晚筝掸落他的手,杏眸睁得浑圆,信誓旦旦,“我到现在记得都很清楚那个画面,还有……有人告诉我,清一街别墅。”

她低下头,努力回想着,细眉拧得紧紧:“榕城有清一街这个地方吗?”

她自言自语了半晌,抬头看男人时,他正目光低沉地看着自己。

那眼神晦深不明,苏晚筝却不觉有什么玄机,纯当自己乱讲话把他吓到了:“算了,没事。”

那些不吉祥的东西,应该都是过度惊吓的产物吧。

“咚咚”两声响,房门开了,吴妈端着热汤走进来,把汤放下后,欠身出门。

随之跟进来的还有李琼墨。

“李医生。”苏晚筝认识他,他就是给小澈进行治疗护理的李医生。

李医生和席江燃是朋友,具体怎么交上的苏晚筝不知道,大概精英只和精英一起玩吧。

李琼墨手里拎了两袋奶糖,放在她床头:“感觉怎么样?”

她摸摸额头上的绷带:“小擦伤而已,没什么。”

她犹豫着要不要把看到那画面的事告诉李医生,又怕李医生觉得她精神不正常。

李琼墨俯身探了下她额头的温度,又观察了她的眼睛,“如果有什么不舒服,要及时告诉我。”

“嗯。”

“情绪不稳定,这几天在家多休息。”

“好。”

“苏澈在医院也很好,最近都没有醒,你也不用急着去探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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