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沾了他满头满脸满肩(2 / 2)
顾安安觉得自己要发达了!简直前途一片光明。果然,钱和男人比起来,钱更能令女人开心呀。
入职手续怀特全帮她办好了,今天她只需要参加早会,和同事们认识一下,就能投入工作。
她脚步轻快地走进公司大门,拿出工作卡,嘀地一声刷开了电梯门。
透明的观光直达电梯直达新闻部,她在电梯里给自己来了张自拍,发到顾家辉的手机上,让他给儿子看。
瞧,这才叫神气活现!
“安安。”怀特正在电梯口等他。
“老师怎么在这里站着?”顾安安赶紧收好手机,快步走向他。
“我怕你不知道地方,走吧,我们去会议室。”怀特走了几步,转头看她,笑吟吟地说道:“安安,你简直太美了。你是来上班的,还是来把大家迷倒的?”
顾安安早上特地化了点淡妆,粉粉的口红,配上长长翘翘的睫毛,真不像个27岁的女人。
“真的吗,那我能不能把老板也直接迷死了,直接当老板娘?”她捂着脸,故意开了句玩笑。
这其实是给怀特听的,怀特对她越来越好,她好怕怀特哪天会突然揭穿这层纱……多尴尬啊!
怀特哈哈地笑,“我们老板真的没有结婚哦,你试试看。”
“那我不客气了,先用一招迷离招魂眼……再来一招妩媚勾魂笑……”顾安安往墙上一靠,摆出两个夸张的表情给怀特看。
怀特笑得越加大声了,“安安,我就没见过你有难过发愁的时候。”
“我为什么要发愁,我这么美。”顾安安掩唇,轻轻地笑。
她绝对不要再发愁了,她要用她一切的努力,给儿子竖立起乐观母亲的榜样。单亲妈妈带出来的儿子,一样可以乐观向上。
此时从楼梯处走出几位男子,领头的男子听到师生二人的对话,不由得低笑起来。
顾安安匆匆转头看,那行人已经走进了靠近电梯的一间会议室。
“大老板今天刚到公司,他来巡视早会了,我们快点吧。”怀特看看表,加快了脚步。
顾安安赶紧跟着他往前走。
面前是清一色的年轻面孔,据说平均年纪不超过三十,怀特是唯一一个拖后腿的。
他是总编,往前面一坐,表情就严肃了。
顾安安直截了当地给大家做了个自我介绍,坐到了早给她安排好的位置上。各组开始说自己的选题以及遇上的困难,大家一起解决。
“大老板来了。”脚步声到了门口,怀特说了一声,站了起来。
顾安安飞快地扭头看,只见先前站的几位男子都站在那里,朝里面看了看,打了声招呼,继续往前走。
“哪位是大老板?”顾安安好奇地问道。
“我还没有见过。”怀特摇头,小声说:“他很低调,听说他父亲是英国的一位伯爵,他母亲是中国人。每季度来一次。”
他爸是伯爵,那他也是吗?
顾安安耸耸肩,每季度过来一趟,估计是看看自己赚了多少钱了。
含着金钥匙出生就是好,坐在家里都能数钱。
加油,顾安安,把小盼盼养成富二代!
她来之前,已经捋清了这边的工作范围,所以上午直接投入了工作。现在她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蓝琅予的兰采视频,以及位于北方的三家大型网络公司。
中午她叫了份套餐,拎着去楼顶上吃。
以前在lp的时候,她听同事们说过,楼顶有个小花屋,交一百块钱就可以坐在里面,夏看星光冬赏雪,绝对的小资情调。
她很久以前就想进去坐坐了,这不是她有钱了想小资,而是想圆那时候的少女梦。
想想看,坐在玻璃屋子里看雪,喝热汽腾腾的咖啡——好暖和、好惬意。人生就应该这样过啊!
她兴致勃勃到了楼顶上,立马发现自己傻缺了!
她梦想里的玻璃花房早就拆除了,打开楼道大门,一股凛冽冷风扑面而来,冻得她连打三个大喷嚏,眼泪鼻涕一起流。
她赶紧用纸巾撸干净鼻子,把搭在手臂上的大衣穿上,小心地跨上了天台。
不管了,她反正要站在这地方,看看久违的鼎市!
天台上的雪没到了她的小腿处,走一步,得费力拔出脚再走下一步……
鼎市历史上从来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是为了欢迎她吧?
顾安安抓了把雪,揉成雪团团,用力往前丢,一个人乐哈哈地笑。
打雪仗这样乐趣横生的事,在她七岁之后就没人陪她玩过了。池少杰只会把小小的她埋进雪里,用雪使劲往她衣服里塞,不把她哭得快断气绝不罢手。到了中学,她更不敢玩雪了。感冒了怎么办?她会很惨。
她惨白的少女时代,比她眼前的雪还要白!
她往掌心呵了口气,搓了搓,终于走到了栏杆边。往前面看,擎天大楼像巨人一样立在视线尽头。
此刻的霍云琛,他有没有站在窗前?还是,继续在陪伴对他来说那么重要的梅嫣?
顾安安唇角的笑容浅了浅。刻骨的爱情是绝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浅的,尤其是受过的伤痛,它会牢牢地抓着你的心脏,用它尖锐的棱角不时刺痛你,提醒你曾经爱过的人,他永远咫尺天涯,和你彼岸相忘。
她爱他啊,一秒都不曾停止。
但也仅仅是站在远处爱他了,品尝到剜心痛苦的人,是绝不想再痛一次的。
痛一次尚能活,痛两次,那绝对是灰飞烟灭。越痛越坚强的话,要么是骗鬼,要么是不够爱。
她不知不觉地在栏杆上写了霍云琛的名字,看了一会儿后,用力把写着名字的雪团成一大团,用力往后抛,脆声说道:“再丢一个……丢天边去……”
她笑着转过身,眼睁睁看着雪团在一名男士的脑袋上炸开,化成纷纷碎雪,沾了他满头满脸满肩。
“对不起啊。”她吓了一大跳,赶紧跑了过去,踮着脚尖,用袖子在他的头上乱抹。
男子褐色的深瞳带着笑意,温和地笑道:“你这是练的什么秘密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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