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琛说,滚(2 / 2)
顾安安还是摇头,这时候,她不想再做一点让他不悦的事。
“你着凉了怎么办,谁管你啊?”斯绍庭停好车,绕到后座上,抓着衬衣往她身上披,“身体最重要,除了你自己,没有人会心疼。”
顾安安就没见过斯绍庭有这么正经的时候,她越发哭得厉害了。
“斯绍庭,他要是不原谅我,怎么办哪?”
“等这事平静一点。这么些年,头一回见他这么喜欢一个女人,你后面再去解释。”斯绍庭拍拍她的肩,安慰道。
但愿如此!
顾安安跟着他下了车,快步往灵堂走。
已经十点了,灵堂里坐满了人,霍家的孙子孙女都跪在前面,呜咽低泣。霍云琛跪在左侧,正向来吊唁的人答礼。
斯绍庭走到霍云琛面前,用力抱了他一下,“兄弟,节哀。”
霍云琛点点头,视线掠过顾安安,冷漠地收了回去。
顾安安的心沉了又沉,过去给老太太磕了一个头,走到了霍云琛面前。
“我不想闹得难看,出去。”霍云琛看也不看她,冰冷地说道。若不赶去接她,不至于在老太太倒下的时候不在她身边。
“霍云琛……”顾安安叫了他一声,拉住了他的袖子。
“不分轻重,不知好歹!”霍云琛低斥了一声,掸开了她的手。
顾安安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那个人,现在是不是正坐在一边看她哭,心里全是得意的笑?她抹了一把眼睛,转身往外走。
她小巧的身子包在斯绍庭宽大的衬衣里,就像一个偷穿了长辈衣服的孩子,头发凌乱地披在背上,湿答答地滴水。走一步,地上一个湿湿的脚印。
霍云琛盯着她看了几秒,收回了视线。
“我帮你看着她?”斯绍庭问。
“不必了。”霍云琛沉着脸摇头。
斯绍庭拧拧眉,追了出去。
“顾安安!”他叫住她,低声说:“这时候我不能走开,我要陪他。你在我车上休息一会儿,我叫司过来带你回去。按习俗,今晚要守灵。”
“谢谢,我打车好了。”顾安安哑声说道。
“这里不好打车,来吊唁的人多,计程车根本进不来。”斯绍庭把她拖到自己的车前,小声说:“冷静一会儿,让他也冷静一下。”
“我知道。”顾安安轻轻点头。
“我进去了。”斯绍庭朝拍拍她的肩,替她关上车门。
顾安安往后倒,双手轻捂在小腹上,喃喃地说道:“你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现在是十月初,明年这时候你正窝在我的怀里吧?宝贝,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好呢。”
人越来越多了,黑色的伞密密地撑满了前坪,低语声传进车窗。他们都在猜测老太太的遗嘱的内容,老太太私人名下的产业有很多,不知道会怎么分。
人死如灯灭,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真的又有几个会真正伤心?
一个多小时后,斯绍庭的司机赶来了。
顾安安直接回自己家。她不敢回霍家去,她对老太太充满了内疚,自责,懊悔,痛恨自己在她临终前还让她遭受那样的打击。
顾安安觉得自己是罪人。
“安安,你怎么哭成这样。”顾家辉看到她,大吃一惊。他们一直躲着,还不知道老太太去世的消息。
“老太太走了。”顾安安掩着唇,颓然坐到沙发上。
“那没结婚了?”顾家辉急声问道。
顾安安点头,苦笑,别说结婚了,她都不知道霍云琛能不能接受她的道歉和解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限,她踩过霍云琛的安全底线了。
张大鹏给她下了碗鸡蛋面,她没胃口,但肚子里这个得吃。她还得抽空去医院做个检查,看看这孩子的情况怎么样。
一条生命离开,一条生命降临,生死交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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