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难临头各自飞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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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中央多出来一道黑影,他拉着梅婉儿的手,一旁的罗遇已经不省人事,手却仍死死的抱住那个药箱。

飓风停消,诸人挨个儿睁眼,下意识的看向殿内多出来的黑影,见到他“挟持”着梅婉儿,更是一慌,大惊失色。

宋浪拉着梅婉儿的腕,叫她挣脱不得,力道却是轻的,不叫她疼。宋浪只一味的盯着我和容情,不知为何,在看清容情的时候,他的瞳孔剧烈变大了一瞬,似乎受到了难以置信的惊吓。

不过他很快就缓了下来,嘴角抽了抽,努力向上提着,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大胆贼人!擅闯金銮殿已是死路一条,尔竟还敢刺杀朕的爱妃!来人呐!拿下他!”容情怒不可遏,大手一挥,掀起殿内层层巨浪。

一队队禁卫跳出来,将贼子团团围住,却不敢擅动——任谁都能瞧出来眼前人不是个善茬,如果轻举妄动,只怕是要白白丢了性命,他们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

文武百官缩远了,躲在禁军身后,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对着贼子颐指气使:“大胆!还不将尊贵的太后娘娘放了!吾皇圣明,你若识相,吾皇说不定还会饶你一条狗命!”

宋浪不语,淡淡的扫过去一眼,最寻常不过的一眼,却让那个开口的官员似遇恶鬼,如坠冰窖。手指着宋浪抖了半天,颤颤巍巍的吐不出一个字眼儿来,末了,忽的一屁股坐于地上,打下身流出来些许脏污东西,带着些温热,散发出燥人的味儿。

众人都捂了鼻,离远了去,看这官的神色也多了几分厌,尤以容情为甚,他眼里蹿出寒光,几近化为实质,恨不得立刻就要那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血溅金銮。

寒光一瞬又尽数敛回他的眸中。

我知晓,如今才不过一人,清洗这些人的时候,还早着呢。

宋浪见无人敢再对他出言不逊,满意的颔首,然后化作绕指柔,垂眸看梅婉儿,轻声唤:“婉婉。”

声音有些嘶哑,带了颤,能觉出说话人的心境不稳。

梅婉儿不答,凝神盯着他。宋浪倒也不恼,牵着梅婉儿,身影忽然就笔直起来,他不惧分毫,抬眸直勾勾的看着容情,道:“我只要婉婉一人。”

“宋浪。”容情眯了眯眸子,我心底划过一丝异样,再看,却发现他已倚着一旁,吊儿郎当的勾起一个笑:“朕竟不知,堂堂织罗国的太后,何时与试拳恶人是旧识了?”

试拳恶人四个字一出,倒勾起许多人的回忆,在场的不少是老臣,曾是亲身经过那一遭的,如今这么一看,自然想了起来,当年,去治试拳恶人的……不正是这位太后娘娘么?

“与你无关。”宋浪敛了笑意,冷声道。

一旁的梅婉儿却忽然挣脱了宋浪的手,往旁边退了退,冷漠的看着他,只字不语,眼底却浮现挣扎之色。

“婉婉。”宋浪稍愣,放轻了声,“我来带你离开这个金丝笼。”

梅婉儿扭头不看他,身侧的拳死死握住,还上着豆蔻的指甲几乎要陷进皮肉里。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宋浪本被万年玄铁锁住,没有外人帮忙,他也听自己的话,压根不会离开,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又为何这么顺利就到了金銮殿。

梅婉儿一清二楚。可她仍不死心,又往后退了一步,漠然道:“宋浪,哀家是这织罗国的太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时与你这般亲近过?切莫唤哀家闺名,毁哀家名誉。”

宋浪的脸明眼见得狰狞起来。一会,又似想到了什么,重新挂起笑意。

“我已经见到他了,婉婉,你给他起名叫容忍,我很喜欢容忍,容忍现在不大喜欢我,但是以后会喜欢的,容忍应该姓宋不是吗?宋容忍,是我的孩子,是宋家的孩子。”

宋浪这段话就像是一颗石子,丢进了平静的湖面,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梅婉儿完美无瑕的表情一寸寸皲裂,有些震惊又有一些怨恨的看着宋浪,再也难以维持冷静。

比起她来,一旁的人也没来由的看了一场大戏,想到堂堂太后有可能是一枝早已出墙的红杏,表情顿时就跟吃了苍蝇一样。

“我要带你走,婉婉。”宋浪将一颗真心捧在梅婉儿面前,一如当年。

梅婉儿身体一僵,再退一步,忽然抓过一个禁军挡在身前,失了冷静的喊道:“杀了他!来人呐!杀了他!哀家是太后,哀家是太后!不是什么婉婉!”

宋浪呼出一口气,一下子狠厉起来,忽而垂首,抬手,眼见着一根根手指屈起握拳,拳成那一刻,拳头周遭竟传出阵阵气爆声,一道劲气几乎化为实质,凝在拳周。

这一拳极缓慢的挥出,几乎比不上小孩玩耍时的拳速,可偏偏是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拳头,却叫那个被梅婉儿抓到她身前的禁卫脸色大变——

躲不开!

轰!

拳头轰上禁卫的脸,血珠子四溅开来,把宋浪的拳染的通红。

禁卫的眼珠子仍瞪大着,保持着此前因躲不开而慌乱的模样,就那么倒下去。

诸人这才惊觉,眼前的人是当年凶名赫赫的试拳恶人,他的温柔只给梅婉儿。

“我要带走她。”宋浪又说了一遍。他直勾勾的看着容情,丝毫不让,似猛虎遇恶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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